“那我便替六儿谢过小玉姑娘了。”</p>

小玉点了一下头，又看了一眼卫晞的屋子，问：“先前我就看出来了，你生了殿下的气，根源或许在青山村。有些事无可辩驳，但他从未想过要害你。”</p>

香花点头，轻轻笑了一下：“这些我都明白，不然也不会帮这个忙了。方才我也同殿下说了此事，如今已经好了。”</p>

小玉怀疑道：“当真？”</p>

香花点点头。</p>

小玉又说：“其实他很可怜，看着身在锦绣丛中，实则身边一个朋友都没有。”</p>

她看向香花的眼睛，认真道：“我是第一回看他如此重视一个人。”</p>

香花困惑地望了她一下。</p>

“这回找了个荒唐的名义把你接来，是他不想再看到你受苦，京城虽然凶险，可也守备森严。那次宾州传来你出事的消息，他几夜未曾合眼，只吩咐了我一句话。”小玉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她。</p>

“什么话？”</p>

小玉叹了口气，淡淡地说：“他让我去查明你死去的真相。”</p>

香花诧异道：“你是他的随身护卫，他怎么让你去查？”</p>

“正是这话。”小玉点点头，“我听到时也想了同样的问题，可我明白了。”</p>

香花道：“愿闻其详。”</p>

“他当时身陷囹圄，自己的嫌疑还没洗干净，不得外出。他身边可用之人虽非我一个，但确保能在短时间内查明真相并全身而返的只我一个。你别看他对谁都客客气气，实际谁也没放在眼里，就算他周围高手如云，里面信得过的也就我一个。”</p>

香花笑了笑。</p>

小玉说话相当直爽，直言道：“那时我想你对他已经没什么用，死了也就死了，可我话没出口，他先睨了我一眼，仿佛我想说的他都知道了。”</p>

“然后呢？”香花没见过卫晞睥睨纵横的样子，想着觉得有点有趣。</p>

小玉撇了撇嘴，道：“然后我就去了呗。横竖他那么聪明，又在京城，大事是不会有的。”</p>

香花明白她的意思了，但也只能是心领了。</p>

小玉走近她：“我说这么多，其实是觉得他有时自作自受确实可恨，但你看在他还算有两分人性的份儿上，好歹可怜一下他。”</p>

香花笑着轻声道：“殿下是什么人，何需别人同情？古来圣贤多寂寞，高处自然不胜寒，殿下心中自有成算的。我不便在此久留，先告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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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叫了她一声没叫住，香花便带着六儿上了马车回公主府不提。</p>

公主府里着实慌乱了一阵。皇上受了惊，眼下太医都围在左右不得离开，方才那个出来给卫晞看病的也是特地开恩让出来的，安平公主也随侍在旁，香花方才又不知去向，偌大的公主府只有一个老嬷嬷主持大局，好不容易撑到香花回来，老嬷嬷几乎要哭出来了。</p>

“哎哟我的姑娘哎，你是去了哪儿？好歹派个人回来报个信呐，老奴已经让人出去找了好几趟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