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伸手不见无指。
两个比墨还黑的黑衣人,走在一处山岭的乱石与荆棘丛中,却如徜徉在平坦的大街上。
“张副巡使……”
“呸!”前面的黑衣人刚说到这儿,后面的黑衣人即威严的“呸”了一声。
“哦,李老爷……”前面的黑衣人赶紧改口。
“太老了。”后面的黑衣人不满的冷哼道。
“李公子。”
“又太年轻了。”
“李相公……哦,记起来了,李老板,是李老板。”
“嗯。”
“哎,李老板,您老人家说说,我们干的这是什么差事。这都快过年了,我们还要在这天寒地冻的黑夜里,跑到这荒郊野岭来深一脚,浅一脚的瞎撞……”
“怎么是瞎撞?”
“这不是瞎撞是什么?”
“这是公务,哦不……”黑衣人忽觉自己言语有失,赶紧抬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巴,并警觉的把这荒僻的野岭环视了一遍,然后故作轻松的说:“这是雅兴……是雅兴。”
“唉,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找雅兴,让谁看到,也会说我们病得不轻……”
“够了,吴智,你少发点牢骚好不好。”
“是,张副巡……”
“呸。”
“哦,孙相公。”
“吴智,不用你说,我心里明白,这十八年来,我们过的的确不是人过的日子。不过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的。”
“孙相公,这是真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