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你是祸害(1 / 2)

碧桃花开 紫筱恋喜 0 字 2021-09-03

 第六十六章你是祸害

纪柳柳——传闻中他最爱的女子,他却可以毫不留情的踢过去,且是对着据说怀着身孕的腹部,踢过后,他也只是冷淡的吩咐着让她退下,全无悔恨之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盛宠?

在不明就里的兮若眼中,她看见的只是他的暴戾,却不知他会下脚只因他心底那抹连他自己都不曾分辨明了的嫉妒。

她不应话,他便声声的追问,仿若讨糖吃的稚儿般的执着,他越问她越倦怠,兮若依稀记得,他发了很大的火,不知从何处操了根乌金长鞭,看似向她甩来,却是招招虚空,再然后,落芳居的院子里全是残破的石榴花瓣,风卷过,零落飘散,一如她那刻的心境。

落芳居院外守着的侍从战战兢兢的听着墨羽的鞭响,无人敢硬闯进来,是夜,莫夫人亲自送来了晚饭,她声音平板的当着兮若的面说纪柳柳的孩子没了,兮若听了之后,将自己蜷曲的更卑微,头脸埋在曲起的双膝间,不敢去看莫夫人的眼神,莫夫人视线淡淡的扫过战栗的兮若,轻叹一声,不置一词,转身离去。

其实如何能让锦槐给墨羽生个孩子出来?那个根本不存在的孩子的结局本就是墨羽和锦槐事先商量好的,只不过那个时候算计的却是要让兮若以为是她亲手害死了那个孩子,可如今,锦槐怎会忍心让兮若背着那样的枷锁,正好借这个机会声称孩子没了。

或许再深究一些,锦槐也有自己的私心算计,毕竟如今也只有墨羽可以与兮若亲近,他面上对她冷酷无情,近乎变态的折磨,可心底的情感已慢慢的变化,他太过优秀,被女人宠了那么多年,待到真正面对情感的时候,却像个孩童般的愚笨,所以他不懂得如何去争取,可不懂未必就表示不动情。

锦槐害怕墨羽看清自己的心意,害怕兮若会爱上墨羽,所以他要让兮若看见墨羽最黑暗的一面,要时时刻刻提醒兮若那个男人是不能爱的,更害怕兮若一旦和墨羽相爱,那么她的命也就到了尽头——雪歌不会允许凤家的人牵绊住墨羽。

可兮若却不知这背后的算计,她只当自己不曾动手,却也是间接杀死那个孩子的刽子手,她恨墨羽,却更厌烦此刻的自己,就那么一直蜷曲着,墨羽与她说话,她也不曾抬了头。

墨羽轻言几次,兮若不理不睬,墨羽有些急了,直接伸手卡住她尖瘦的下巴,执着羹匙,略显笨拙的将白粥一匙一匙喂进兮若嘴里。

她本不情愿,如何能吃下,咽下的远远不如溢出来的多,他却不肯放开,依旧坚持着把那一碗全喂了下去,见她身前一片模糊,不知是赌气还是别的情绪,转身又去端另外的那一碗,不等回身之时,兮若突然从架床上跳了下去,飞快的向门外奔去。

墨羽一愣,瞬时回神,甩开手中的粥碗,抓起乌金长鞭追了出去,可到了门边才发现兮若单薄的身子扶着一株石榴树往外呕着先前他给喂下的白粥,倏地攥紧手中的鞭柄,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边望着她不停战栗的背影,直到兮若撑着树干不动了,墨羽才松开手中抓着的乌金长鞭,缓步走了过去。

那一夜的墨羽和兮若印象中的不同,他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回了房间里,又寻人过来打扫了屋里的狼藉,给时冷时热,全身没一点力量的她清洗了身子,立在浴桶边的他目光清冽,寻不出一丝色胚的痕迹,竟让她生出一种恍惚的错觉,似乎他也可以是个极温柔的夫君。

她就那么审视着他,她从来不认为墨羽会有这样的一面,他的每一次温柔都代表着将有一个新的阴谋落在她身上,所以她看着他,想知道他又要玩什么花样。

可当他俯过身子,她却别开了头,他温热的唇落在她嘴角,停了片刻,直起身子,却没有被拒绝后的愤怒,只是扯了抹淡淡的笑,然后将她从浴桶中捞了出来,用大布巾包好,抱回到换过被褥的架床上。

墨羽的笑让兮若生出了一阵恍惚,朦朦胧胧的竟与雪歌的笑容重合在了一起,因生活的太过黑暗,所以她会情不自禁的寻一处光明的出口,回到这令人喘不过气的浑浊浮世,越是经的久了,雪歌的笑越令她感觉温暖,渐渐扎进心底,珍之又珍的藏了。

今天的兮若十分放纵自己的喜怒忧伤,可墨羽却一一容忍了,没有过多的诘责,拥着她静静的睡在一起,就好像一对相敬如宾的老夫老妻。

彼时公主府,灯火阑珊,夜风行过,宫灯微摆,晃出一般无二的光华,空气中弥着属于南国凤氏特有的奢腐。

张皇后端坐于厅堂之上,目光沉沉浮浮的望着刚刚进门的玉雪歌,冷然道:“当真愈发让本宫刮目相看,从没有哪个敢让本宫等上一整天,雪歌,你倒是开了先河。”

雪歌璀然一笑,那笑容被柔柔的灯光一衬,丽得惊人,如梦似幻般的不真实,竟叫张皇后也愣了一下,雪歌却不在意,微微瞥了一眼包括蓝玉在内的几个近来颇受凤仙桐宠爱的面首,各个满身血污的跪趴在地,想来定是没少吃苦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