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凌迟处死(1 / 2)

 段襄院内

慕容拓坐在石凳上闭目养神,段林修喝得有些醉了,也坐着喝了好几杯浓茶解酒。

段如瑕和段萱站在人群后。段萱环视一圈见无人将目光投来,低声问道,“这法子真能成么?若是慕容拓她……”

“放心。”段如瑕打断她接下来的话,双眸淡漠如水,不见丝毫纷乱,“就算是有了问题,慕容拓只会帮你,不会害你。”

“可是你方才才说……”慕容拓和月昭仪联合起来想要害她。

段萱还没说完,见院外又来了人,立即噤了声,段如瑕抬眸望去,便见肖蘅领着几人进了院子,身边的嬷嬷提醒慕容拓,她方才发现肖蘅来了,眼底划过一抹凉意,由嬷嬷搀起,盈盈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免礼。”肖蘅扶起慕容拓,又唤起别人,故作担忧的瞥了慕容拓几眼,“到底怎么回事,脸色这般差。”

“臣妾没事,只是有些惊着了罢了。”慕容拓虽知道他是装的,心里却仍然泛起一道涟漪,笑着回应,“皇上怎能来此处,这里不吉利,臣妾让桂枝告知皇上,是想让皇上先回宫的呀。”

“朕怎能丢下你先走呢。”肖蘅语重心长说道,拍了拍慕容拓的手背,才转头去看段林修,“到底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的四女儿不知为何突然小产,娘娘在府中散心不由撞见,是臣过错。”段林修差不多酒醒了,跪下磕了个头,缓缓说道,段萱深吸一口气,满脸担忧的走出人群,来到段林修身后一同跪下

“回皇上,是臣女过错,娘娘想找臣女聊天才撞到这等不吉利的事情,若是皇上要降罪,便降罪给臣女好了!”她不卑不亢的说着,瘦小的身形看人看着就腾升起保护欲,慕容拓明显看见肖蘅眼底那一抹疼惜,如水的眸子刹那间暗了下来。

“……段五小姐莫要如此着急把责任都往自己的身上揽,无非是本宫心血来潮才如此,再说本宫也未受到什么大惊吓,自是不碍事。”慕容拓转过身子,示意段萱起身,含笑帮她将垂在耳侧的碎发掩到耳后去。

段萱只觉得她冰凉的之间触及自己的脸,不由打了个哆嗦。

“可是冷了?怎么打了哆嗦?”肖蘅一直盯着她,自然未错过这一幕,草芝一听,忙小跑上来,将手里的披风替段萱披上,段萱微微敛眸,又似不经意看了肖蘅几眼,不由红了耳根,“多谢皇上照拂……”

慕容拓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扶段萱的手也收了回去,端在腹间,肖蘅点了点头,并未多说什么。水氏打量了段萱和肖蘅几眼,恍然间似乎是明白了,紧紧咬住下唇。

须臾,房内传来动静,一嬷嬷慌乱冲了出来,在众人面前跪下,“回……回老爷,孩子……孩子……没了……”

早已预料到会是如今这结果,段林修并未露出什么诧异之色,段萱瘪了瘪嘴,眼泪霎时便落了下来。

这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话,就见王姨娘疯了一般的冲出来,上来就到段萱跟前,二话不说给了她一巴掌,慕容拓吓了一跳,段林修也惊着了,忙喊人将她扯开,一巴掌扇了上去,“皇上皇后在此,竟敢如此放肆!来人!拖下去!”

“老爷——”王姨娘身侧的嬷嬷跪倒在地,哭天抹泪,“老爷冤枉了姨娘啊,姨娘这也是爱女心切啊,五小姐,我家四小姐怎的得罪你了,你为何要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啊,那只是个孩子啊!”

段萱故作吃惊,倒退了几步被草芝扶稳,方才说道,“嬷嬷您说的是什么话呀,我与四姐无冤无仇,我为何要害四姐呢,姨娘,嬷嬷,你们误会了……”

“是四小姐亲口说的,当时四小姐在凉亭遇见五小姐,偏偏就在那时踩到了个圆滚滚的珠子,从台阶上摔了下去,五小姐,这难道不是你放的珠子吗!”那老嬷嬷大声控诉道。

肖蘅脸色深谙,大步上前一脚踢翻嬷嬷,喝道,“贱婢,仅凭几粒珠子,便诬陷她人,来人,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皇上明鉴啊!老奴有证据!”那嬷嬷颤抖着手从腰间掏出一粒珠子,抬起示意给众人看。段萱吃了一惊,抬手去摸腰间,这才发现腰间的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扯断了。

段萱急忙跪下,哭喊道,“皇上,父亲,臣女冤枉!这珠子臣女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的呀!臣女真的没有存害四姐的心思!”

“我家小姐是冤枉啊!我家小姐没害四小姐!”草芝也跟着跪了下来,主仆二人好不可怜。

段如瑕低敛的眸突然抬了抬,提步往前走了去。

容七本就在观察段如瑕的反应,见她已然上前,便知道这事情的不寻常之处,本来懒散的模样正经了起来,完颜醉见此,幽幽叹了一口气,真不知他喜欢上段如瑕究竟是福是祸。

“皇上,臣女有事禀报!”段如瑕端端正正跪下,双眸淡若,肖蘅知道她与段萱关系不薄,定是要替她说话,旋即示意她起身,点了点头,“说。”

段如瑕并没着急说话,反而缓缓转向王姨娘和那嬷嬷,冷冷道,“姨娘,嬷嬷,不知四妹的胎,如何?”

“还能如何。”嬷嬷并未领会段如瑕话中的意思,权当她在拖延时间,愤慨道,“还不是没了,都是五小姐害的!”

“哦?真的吗?”段如瑕往她身前走了几步,平淡如水的眸子忽而冷冽起来,“这胎……真的是在今日没的吗?”

那嬷嬷眼神有些躲闪,结结巴巴道,“当……当然……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皇上,其实四妹这一胎,本就不存。”段如瑕转了个身,一本正经说道,段林修吃了一惊,“怎会?太医都看过了,如意,你可不能为了救萱儿胡说啊,这可是欺君之罪!”

“臣女如此说,定然是有根据的。”段如瑕不慌不忙,缓缓说道,“瞿扬当初娶四妹时,并不欢喜四妹,就命人在她每日服用的药膳里下了大多绝子药,所以四妹根本不可能会有孩子。起初四妹有喜时,臣女并未想到这一点,直到有一日与她在园里碰面,无意间接触到她的手腕,臣女察觉并无喜脉,才得知此事。”

“胡说!老爷,皇上,三小姐这是为了救五小姐胡说的呀!我们家小姐怎么可能不孕呢,若是她没有孩子,我们这些下人身上的血作何解释,还有太医的诊断,又作何解释呢!”那嬷嬷跪行上前,将满身的血迹呈现出来,继而哭嚎,“我可怜的四小姐!我可怜的小少爷啊!”

“既然嬷嬷如此断定四妹有孕,不如将孩子拿出来看看吧。”段如瑕居高临下望着她,长袍一挥,清荷便快步进了屋子,半晌端着个血盆出来了。

慕容拓有些不忍的别过头去,小林子也凑上肖蘅道,“皇上,这等东西看不得啊。”

“无妨。”肖蘅冷着脸瞥了一眼王姨娘和那嬷嬷,若是着二人说了胡话,想要借机害段萱,他可轻饶不了!

血盆内只有一摊血水,中间似乎呈现一个人形,是个小婴儿,嬷嬷知道手脚做的很成功,立刻哭到,“三小姐,你还要睁眼说瞎话吗?这明摆了就是那苦命的小少爷啊!我的小少爷呦!”

“将诊脉的太医寻来。”段如瑕有道。肖蘅对她的信任在此,无人敢不听她的话,即刻有人去把太医扭了来,那太医掀起袍子先向诸位行了礼。得到应允后才站起,垂着头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