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然听他提到渡仙幻境,猜想一定不会只是论道那么简单,否则怎么从来没有听李元提起过,指望着他们接着往下说,哪知道那年轻人只是“嗯”了一声,好象对渡仙幻境并不觉得奇怪,再没有接着问下去,那老者好象也有些倦意,闭目养神再不开口,一时心痒难捱胡思乱想,也顾不得观看窗外浮云朵朵,白白浪费了一次不耗真元便可体验腾云乐趣的大好机会。
飞机很快降落在成都双流机场,王然跟在茅山师徒身后走出机场,心中疑团未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那老者却开口道:“小兄弟,我们先走一步,青城再见。”他想王然既然是道家中人,来了四川一定也是为了青城山道教文化节的事,哪里知道他是为了钱财二字,要照他的说法,王然也动了贪妄之念,必定也成不了正果。
王然虽然有些忿忿不平,但也知道他们所说不假,跟他们挥手道别。
“你认识他们?”待茅山师徒走后,宁远飞问道。
“不认识,不过都是修道之人,当然要打个招呼。”
听到修道之人四个字,宁远飞好生羡慕无比神往,可惜自己虽然背了不下千句真经,日练夜练睡着了都在练,还是没有一点道气,连常人都有的所谓生命之气都感觉不到,知道自己天生没有道缘,离修道之人几个字的距离是越来越远了。
汽车沿着机场高速飞快驶入成都,沿途偶而可见杏黄旌旗摇动,上面或是书写几句真言,或是画有太极阴阳,或是用血红朱砂印出几道符印,显然是为了道教文化节宣传造势。
王然一心想着茅山师徒的对话,对这文化节也有了兴趣,打听了一下,距离开幕式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开幕式召开的日子正是科技博览会结束的日子,时间刚好错开。
第二天,两人带着样品资料赶到位处成都南面府南河畔的的科技博览会场,著名的百年名校四川大学便坐落于此,沿河岸而行,随处能感觉到浓厚的人文气息和蓬勃的青春朝气。但是,走进会场的那一刹那,两人的心情同时跌入冰点。
很显然主办方对此次博览会并没有足够的重视,小小的会展中心冷冷清清,没有两人预想中的热闹场面,闲极无聊的参展者在会场四处闲逛,相互讨论彼此的发明,卖弄自己的成果,看起来都是一样的兴高采烈,脸上却无法隐藏的透出阵阵失望。
对于很难转变为生产力更难以带济效益的所谓科技成果,人们已经失去了以往那种浓厚的兴趣,这样的博览会在更大程度上仅仅是一种形式,仅仅是为了体现人们对科学的尊重、对科技工作者和发明者的尊重。
或者在某种程度上,它也是为相关部门提升自身形象、同时尽可能的争取经济利益的一种活动。
宁远飞并没有为这事感到太多的沮丧,因为和举办者一样,他也没有对这事投入太大的热情,对他而言,研究本身带给他的乐趣远比把研究成果变成现实利益的乐趣要大得多了,而利用这些成果得到一次完全公费的旅游则能带给他更大的乐趣和另一种成就自豪感。
由于他在远翔的继承人身份,金钱对他来说并不那么重要,他更希望靠着自己的能力得到自己想要的,哪怕仅仅是一次休假,一次旅游。
他随随便便的把几件样品铺上小小的展台,那是几张由人工合成的寒蝉金丝织成的布料,这些布料颜色淡黄没有光泽,看起来毫不起眼,它们甚至没有经过认真的裁剪,形状有方有圆但都不规则,看起来很象在制衣店随处拾来的边角废料。
甚至其中一张被人以极其拙劣的针线活儿缝成了口袋,由于缝制前的计算失误,口袋上宽下窄明显比例失调,世界上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加丑陋的口袋了。
为了节省成本,宁远飞并没有完全使用合成的金丝,而是按一定的比例掺入了其他的尼龙丝线。
“你们这是什么?”旁边的参展者象提着尿片一样小心的提起一块,好奇的问。
“该是麻布袋吧,装什么的?大米、水泥?”问话者猛然记起现在装水泥都用纸带,装大米好象也不会再用这种六七十年代常见的麻布袋,赶紧住口。④<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