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嘟了嘴去一边的小杌子上闷闷坐下,摆出一副今后不再理我的样子来。(
看了她这样子,我先是忍不住要笑。继而就有些心酸起来,想到她为我操的那些子心,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就放柔了声音哄她,”好了,别气了,是我的不对,行不。”
她转过脸来,眼里却已经有了泪,”奴婢怎么不知道这样的事不该奴婢问呢。只是皇后娘娘这样年轻,又是这样的好性儿的人,若是失了皇上的宠爱,将来还不被人欺负死,奴婢就想着,若皇上十分心里还有半分在娘娘身上。将来也不至于被人轻易就欺负了去。”
我见她竟然急出了眼泪,心里顿时更加愧疚,忙起身去抱着她,”好青绫,我怎么不知道你对我的心呢,只是,皇上的心意向来难测。他如今又要在人前做样子,再加上傅贵妃小时候曾进宫住过四年,和他算得上是青梅竹马,这份情意又和别人不同,无论是冲哪边儿,他都会对傅贵妃很好,我心里就算着急,却又能如何呢?”
青绫抬头看我,”娘娘,就是因为这样,奴婢才着急。原想着傅国舅死了,娘娘和太子就不会受到威胁了,却想不到,他死后不受威胁的只是皇上的江山,娘娘和小太子还是不能永保平安的。””永保平安。哈哈哈,”我就笑了,”你真傻,就算是当了太后当了皇帝,也不敢说就能永保平安了,青绫啊,进了这帝王之家,永远都要斗都只能防,再没有永保平安的话。”
说到这儿,我起身到一边上的椅子上坐下,神色里尽是凝重的看着她,道,”今天看来,皇上对我并不是就没了心的样子,如今傅国舅才死,太后和傅贵妃正是伤心的时候,我是不能在这个时候跟傅贵妃争什么的,可是我不争,并不代表那傅贵妃将来就能爬到我的头上去,青绫,你想一想,皇上这段日子虽然宠极了傅贵妃,却一直都没有命我给傅贵妃那金册上盖印,你不觉得奇怪么?”
青绫一听,果然有这样的事,她顿时就不哭了,抹了把泪后,她将小杌子挪到了我跟前,低声道,”娘娘的意思是?”
我冷冷笑着,轻轻摇头,”这样大的事,就算皇上忘了,太后也一定不会忘,傅贵妃就更不会忘,我一直都在想,皇上为什么不命我给她的金册上盖印呢,我一日不给她的金册盖印,她一天就不能真正算是天家妃嫔,传到世人耳里,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青绫想了一想,却又惊乍起来,”难道,皇上还是要让她当皇后,他当初就是这样跟太后说的啊。t””谁知道呢,”说话间,我的手指轻轻覆在胸口,那里贴着肌肤的地方,是那块已被我的体温浸得温热的凤符,我咬住牙,”虽有西南静宁王,可这天下已经算是定了的,皇上却并没有让我交回凤符,这不得不让我以为,皇上的心里,其实压根儿就没有让她当皇后的意思!”
青绫看着我覆在胸口上的手,许久,她才叹了一声,”唉,娘娘,奴婢只希望,这块护身符能一直在您身上,永远别让皇上取走。”
护身符,我一愣,随即就忍不住戚然,是啊,相比于那块天下女子趋之若鹜的凤印,其实这块凤符才是我真正的护身之符,慕如风一天能放心它在我这里,就一天还视我为心腹知己,不会杀我。
慕如风那到彻查贪腐的圣旨一下,朝廷里顿时就鸡飞狗跳,据龚如海回信道,朝中许多官员都因此事被卸了职,而他因着我身份特殊,他早就将这些年搜刮的财物暗里收藏了,如此,这把火并没有烧到他身上,并叫我放心,他这些年结交的人里,不乏有中举候职的文武举子,这次慕如风要选拔人才,他会借机将自己心腹的几个推举上去,而皇上的心病既然是攻克西南慕如雷,他们对症下药,不怕挠不到慕如风的痒处。冬央岛血。
我看了信,虽然想到龚如海这样做,会不会又成为新的党争之首,触犯了慕如风的忌讳,然而以眼下形势,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如此,只有赞同,只回信提醒警告他不要太过明显的露了锋芒。
从彻查贪腐,到选拔新臣,直纷纷攘攘的闹了好几个月才略有消停,虽然繁琐累人,慕如风却喜滋滋的来告诉我说,他借着这个机会,将往日夏明强陈正坤甚至傅家的那些枝枝杈杈,一次砍了个**不离十,如今朝中各部臣工中,除了一些轻易动不得的老臣外,大多都是新面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