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名，李瑜希，浙淳村……”

话音落下，第二名位置的榜单也被掀开，几人围着认真看过一遍，确认无误便是李瑜希。

“瑜希！你是第二名！”崔鸣健来不及收拾情绪，又为李瑜希高兴，让旁边的第四名有些尴尬。

第四名惊喜若狂之后，也开始关注身边的人，没想到第三名和第二名都在自己旁边，而且还是结伴而来。

而且都是小小年纪，少年得意是他从小的梦想，自己熬成精都没能变成童生，这些孩子就这样呆他头顶。

几十年的追求，一朝心想事成的喜悦，在面前几人的欣喜之中，那么微不足道，好像一个笑话。

崔鸣健此时也不在意别人的想法，自顾自道：“小师弟果然厉害，不愧是山长的外甥！”

“恭喜！”崔鸣康笑着说，也为李瑜希而高兴，却只得到李瑜希不轻不重的拳头。

哼

李瑜希轻哼一声，明明是一个好成绩，明明是最好的朋友真诚的祝福，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他那么贱呢？

李瑜希自认为，第一二名自己与崔鸣康两人对半开，自己得了个老二的位置，这个人心里肯定得意洋洋，那句祝福好像也变成上位者的嘲讽。

“嘶你干嘛打我？”崔鸣康一把捉住李瑜希的拳头皱眉不解道。

李瑜希气呼呼，要知道此次回乡他原本的目标可是小三元，拥有那么大一个拦路虎，倒霉极了。

心里不痛快，李瑜希也不藏着，笑闹般说出来：“你还说，你心里肯定得意极了！”

“哪里会，一切皆有可能，万一我落榜了呢？”崔鸣康看着还剩下最后一个名字，双目微眯。

“放屁，你考不上的几率，恐怕要比一举夺魁还要少得多！”李瑜希捂住崔鸣康的嘴，“你可是我看上的人，说你差劲是质疑我的目光。”

“第一名……”

崔鸣康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握紧拳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翻船可要被小师弟笑死。

李瑜希伸出的小手由握拳变成掌心贴着崔鸣康，带着一丝湿润的温度，应该是汗水。

“第一名，崔鸣康，崔家村……”

“噫！我中了！”崔鸣康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用一直平静的语气说出来经典台词。

同样一句话，不同年纪的人，以不一样的语气说出来那么的不同，没有心酸没有苦楚，只有意气风发的装逼范！

虽然，之前话说得不服气，李瑜希由衷的恭喜崔鸣康：“鸣康哥，恭喜啦！接下来，小心守住你的榜首，总有一天我会打败你！”

崔鸣康洒脱一笑，不过拿出我区区一成功力，县试手到擒来，往后个不必说：“放马过来。”

“一言为定！”李瑜希双眼发光，“我会一直进步。”

崔鸣康得了第一名，崔鸣健喜极而泣，一直在摸眼泪，比他自己中了第三还高兴！

李瑜希高兴得蹦蹦跳跳，抱着崔鸣康，兴奋的扯着他的衣服：“我们是三甲！”

崔鸣健哽咽着：“鸣康，好厉害！阿爷阿奶，爹娘知道了该多高兴，真好啊。”

崔鸣康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群，感觉带着两个拖油瓶，跑不掉：“我觉得，咱们应该快跑，不然就要被围住，衣服可能都不保。”

这也是科举传统，大家都认为取中有着文昌公的庇护，希望得一些物品沾沾喜气，还有的人会请人上门做客！

有时候一介书生，落到一群牛高马大的人里头，被剥得只剩下内衣，灰溜溜的回去也是有不少。

“跑！”崔鸣健也意识到危机，也不管弟弟撒丫子跑，后面的崔鸣康提溜着李瑜希，两人很快超过崔鸣健。

一场闹剧之后，留下的一人居然是那个第四名，如果一只小白兔，被活捉，瑟瑟发抖抱着自己。

没办法，他是真的文弱书生，没有小孩子那么好的体力，跑的慢自然被赶上。

要是平时，第四名是非常安全，但是，谁让前三甲都跑路了，剩下他可不就遭殃了吗。

“能能能不能留一套衣服？”

“沾喜庆咯！”

——

“呼——呼，好累啊！”崔鸣健大口喘粗气，背靠墙根上，半弯着腰双手撑在膝盖上。

“好险。”李瑜希擦了擦头上的汗珠，“父亲提醒过我，我差点忘了这里有习俗，还好小师兄记得。”

崔鸣康脸不红气不喘心正常的跳，轻松得好像刚才只是散步，实际上拖着两人不少。

“还好吧？”崔鸣康递出两个竹筒，“我刚才经过小摊，给你们带了被凉茶水。”

崔鸣健竖起大拇指，大口灌水，水有一半顺着脖子流：“还是鸣康你贴心！”

“谢谢！”李瑜希笑脸剧烈运动后的红晕还没消退，小口优雅的解渴，还问崔鸣康要不要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