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流抚着下巴,目光深沉的看着慕千舟:“千舟,你可曾想过,为何你我会有这段师徒缘分?”
“是我爹带我来这里拜师……”慕千舟说了一半,心头一动:“师父,你是如何结识我爹的?”
石中流赞赏的点点头:“小子,你的脑子果然够机灵,不需要我再提醒,就能抓到关键。”
“这个问题我也曾问过我爹,可是一直到他老人家仙逝也不肯向我透露,”慕千舟心里感到一阵紧张,这个自己好奇了多年的问题,现在看来,马上就要解开谜题了:“师父,难不成,你和我爹还有什么不能被我知晓的渊源么?”
石中流点头:“不错,我和你爹的相识确实是有渊源的,当初我是偶然之间救了性命垂危的慕竟堂,之后在他的请求下,我才答应收他的幼子,也就是你做徒弟的。”
“性命垂危?”慕千舟大吃一惊:“为何我从来不曾得知我爹他有过如此险情?师父,我爹他为何性命垂危?”
“中毒。”石中流口中吐出简单的两个字,却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让苏安然和慕千舟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同一个可能。
“难道——”苏安然犹豫着开口说出自己的猜测:“我公爹他当年,也中过千舟中的这种毒?”
石中流没有说话,慕千舟二人明白,这是一种默认。
之后石中流向二人讲述了他与慕家父子结缘的经过。
原来当年慕竟堂出行外地,不知因何身染剧毒,行至这附近的时候因为身体不支而昏迷不醒,恰好被下山买米面的石中流发现,虽然不愿意接触外人,但是毕竟性命有关,石中流将慕竟堂带回家中,结果发现原来是中了毒,于是石中流为慕竟堂解毒、疗伤,收留他在家中一直到身体恢复,在这个过程中石中流逐渐熟悉了慕竟堂,知道他是京城里的一个儒生,家中世代为儒,而他本人更是饱读圣贤书,是个性格耿直之人。慕竟堂虽然不懂得武学,却也不傻,养病期间他对石中流超群的武学修为已经有所认识,加上认定他是一个心底宽厚的好人,于是在下山前恳请石中流答应自己,收他的幼子为徒,教授他武功,以求自保,不用像自己一样命悬一线却无力自救。石中流虽然立志隐居避世,但却也被慕竟堂对儿子深沉的感情所动容,一点头,答应了下来,于是就有了后来慕竟堂带着慕千舟上山拜师的事情。
原本以为石中流是自己的恩师,却不曾想却也是他的救父恩人,两师徒之间的渊源竟然如此之深,这让慕千舟感到讶然,然而让他感到更加不解的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我爹他是个读书人,与江湖恩怨素无瓜葛,也不曾身居高位,何以引来如此杀身之祸?”
语毕,室内陷入一片沉默,半晌,石中流长叹一口气,对慕千舟说道:“这个问题,我也百思不得其解,这么多年来,逝者已矣,也就没有继续纠缠,可是当我发现你中的毒与你爹当年一模一样时,才觉得此事有异,只是当时为你解毒续命是最要紧的事,所以无暇与你提起。”
慕千舟默默的点点头,心里觉得异常沉重,他之前竟然从来都不知道父亲竟然曾经中过剧毒,这个新收获的消息,让他很不好受。
一旁的苏安然听完石中流的话,心里浮出另外一个问题来:“石大叔,你对这种毒药很熟悉么?千舟对我说过,他所中之毒有着奇异的毒性,非常少见,所以他才没能够找到解毒的方法,为何你一下子就能判断出来他中的是什么毒,并且还对解读方法了如指掌呢?”
苏安然的问题就好像在慕千舟的头上敲响了一个铜铃,是啊,他光顾着为父亲当年曾经承受过与自己相同的折磨而感到难过,却不曾想到过这个问题,他抬起头看向石中流,眼神里带着疑问。
石中流没有否认,而是非常坦诚的回答道:“不错,这种毒药我再熟悉不过,因为这种毒药是我的师傅所独创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