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了解到李斯与阴阳家之间建立的一层关系之后,嬴渊就有打算要接触一下道家天宗了。
只是一直以来都没有机会。
这次,倒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时机。
“你亲近道家,王上那边,会不会有所猜疑?”
王翦紧紧皱着眉头。
眼下军方的关系与嬴政相处的不太融洽。
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嬴渊的问题,他现在的权力太大,不仅牢牢把持着王室宗亲势力,现在就连外戚都与他比较亲密。
除了嬴政之外,毫无疑问,整个秦国,当属嬴渊做主。
所以,嬴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嬴渊与九流十家的势力接触过多。
那样的话,会威胁到他的权力。
毕竟,现在秦国选任的官员,无论是外戚、宗亲还是外客等,首先要看他是否为百家弟子。
换句话说,百家弟子有优先录取权。
“我去道家是为养伤,王上那边不会有任何怀疑,更何况,即使我有意亲近道家,本质上,也是为国选才,王上不会有所顾虑的。”
嬴渊非常看重自己与嬴政的这段兄弟缘分,想来对方也是同样如此。
这也是为什么,有时候他做事情,往往会无所顾忌。
“这个李斯,也当真是可恨至极,你重伤被围葵城之际,他那里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消息,但是不思筹集军队援助于你,居然还摆出一副死守平阳关的态度恶心人。
侯爷,既然他有意针对您,那么属下要不要给他点儿颜色看看?”
季末心中有口气一直咽不下去。
同为秦臣,李斯的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感到愤慨。
“不可,现在还不是和他撕破脸皮的时候,他的背后,不仅有阴阳家的支持,就连罗网,也在全力支持他上位,倘若此时撕破脸皮,形同内杠,对大秦东出十分不利。”
嬴渊有气无力的回声说道。
季末点了点头,道:“侯爷,刚才接到家书,朱雀已经在来得路上了,不日就将抵达葵城。”
“她来作甚?”
嬴渊微微皱起眉头。
正值秦韩大战之际,她作为一名女子,来到此处,多有不便。
但是转念一想,不由得苦笑一声,喃喃自语道:“这只怕是蓁儿的意思,不然,她也不可能离开咸阳,也罢,那就等她到了之后,陪我一同前往道家天宗。”
王翦沉声道:“现在的局势依旧不太明朗,不仅魏国派出援军,就连燕国同样也派出军队来支持韩国,迎接我们的战役,将会异常残酷,你看要不要暗中将内史腾从新郑城中接出来?
他要是遇到危险,或者是韩国以他来要挟我们,只怕事情会变得相当棘手。”
嬴渊思虑片刻,果断开口道:“不可,他在新郑的作用,远远超乎我们的想象,老师,您应该很清楚,此役无论如何,我们都不可能会灭了韩国。
所以无论是谁前来搅局,这场战争的最后结果,依然会奔着王上想要的那个目的去进展,所以让内史腾留在新郑,就是在等韩国不愿打仗的那一刻,能够同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如此一来,也能打消魏燕两国的心思。”
他心里很清楚,魏国与燕国派兵增援韩国,其实都是像从这场战争当中捞到好处。
只要秦国失败,对他们就是有利处,这一点儿是毋庸置疑的。
朱雀在三日后来到葵城。
她见到嬴渊面色苍白,浑身乏力的一幕后,心中忍不住的难受。
虽有千言万语想要表达,但是,话到嘴边,却都成了哽咽,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说出口。
到最后,实在是无法忍耐,趴在他的床沿旁是失声痛哭起来。
跟随他这么久的时间,见他受伤之后,还是无法忍耐住内心当中的情绪。
见状,嬴渊无奈摇头苦笑,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声说道:“好了,我还没死,你这番哭态,让旁人看了笑话,他们还以为,我打更人的统领,乃是一个柔弱的小女子。”
闻声,朱雀缓缓抬头,用衣袖连忙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硬生生止住哭腔,认真道:“我看谁敢!谁要是瞧不起我,我就在他饭菜里下毒,让他睡觉的时候都不安生,用一堆毒物陪他共眠!”
言语刚刚落地,嬴渊便是感到一阵诧异,他带有惊讶的神情开口说道:“你这是跟谁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