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着了一身胭脂红的百蝶扑花宫裙,跟今日穿了一身淡黄色宫裙的珍妃相比,显然是抢了她的风头。不过,她却肆无忌惮地看了一眼珍妃,妖娆的眉眼毫不保留地显现着不屑一顾。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嬷嬷,她俊俏的小脸上立刻就堆满了怒意。
“妹妹的速度还真是快得惊人啊,我只不过是请这位嬷嬷前来问一些话,妹妹就即刻赶来了。”珍妃缓缓地说道,尔后双眉一挑,“我还从来不知道,妹妹如此爱惜自己的下人呢。怎么,怕我吃了她不成?”
如妃望着珍妃冷哼一声,柳眉横竖,指着那名嬷嬷说:“问话?好端端的问什么话?”后面一句像是对那个嬷嬷说的,“我素日待你不薄,你却敬酒不吃吃罚酒!”一时之间,那个嬷嬷变得两边不是人。
珍妃倒是不急不缓的样子,她信步走下玉阶,指着那名嬷嬷说:“不问还真是不知道呢,妹妹的心思真是缜密。”
如妃愣了一下,但是转而便讽刺道:“是我的心思缜密,还是珍姐姐你的手段高明呢?”
“老奴该死!还望娘娘恕罪!”这句“娘娘”,已经分不清是哪个娘娘了!
如妃气急,想必是这个老嬷嬷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给珍妃听,不然珍妃也不会这么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于是,盛怒之下的如妃,抬脚给了那个嬷嬷一脚,她虽然吃痛,却不敢声张一句。
珍妃在一旁看得得意,还特意来上一句:“这就是妹妹口里的‘待你不薄’?”
“你不必在这儿假惺惺砌词,有什么话就说!我如瑶清者自清!”如妃索性放开脸来,想看看珍妃到底玩什么把戏。
珍妃逼近如妃细声说:“妹妹自己做了什么事,还反要来问我么?”这话说得如妃心里一颤,她抿紧了自己的唇,看着信心十足的珍妃,心里已然没了底。
见如妃不说话了,珍妃反倒是笑了起来,随后,便用嘲讽的语气,将刚才那个嬷嬷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到这儿的时候,如妃一张美艳的小脸此刻已经煞白。明明知道有人在陷害自己,可是证据确凿,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砌词。
回头,如妃怒视着身后的两个宫女,她们见主子发怒,便立刻双双跪在了地砖上。珍妃笑得更加得意了:“她们也是无辜的,一个小小宫女,岂敢动主子一根头发?倒是妹妹你,做都做了,还怕有人站出来说么?”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块腰牌现在要么在碧乔身上,要么就在她的身上。”珍妃接着说,并且用手指了指碧乔身边的那个宫女。
那名宫女急了,便立刻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娘娘明鉴,奴婢那日根本就没有出现在湖边!”
如妃气得咬牙切齿,这个宫女那天的的确确是消失了一会儿,当时自己也没在意,没想到竟然捅出了这样的篓子来。一想到这个宫女有可能是混入皓月宫的奸细,如妃便气得用穿着木屐的脚狠狠地踩在了那名宫女的手上。
碧乔在一边看得心惊胆战的,而那名宫女却紧咬着银牙不敢吱一声。
珍妃临空拍起了巴掌来:“妹妹的戏演得真足,不过我忽然想起自己约了另几位妹妹前来喝茶,你还是想想待会该怎么解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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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采女落水的事情,洛娅本来以为是件无头案了,虽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里头有阴谋,可是宫中权威,谁敢去触碰?何况她一个小小的采女。
但是这件事,竟然在梅采女陪着皇帝去狩猎的第二天,在宫中展开了一场风波。原因,是有人在梅采女出事之后的那个地方拾到一块腰牌。腰牌是宫中各个人物身份的象征,那些宫女太监女官们,身上皆有一块腰牌。行事出宫等等,都要以此作为凭证。
这要是在平日里,奴才们掉点东西在湖边,并不足为奇。可是单单在梅采女出事之后的那个地方,就算这只是个巧合,可能也会让宫中好事之人掀起一场大风波吧。
那块腰牌传闻是如妃皓月宫里的人身上的,宫中已经纷纷议论开来。大家都说如妃表面上邀梅采女前去皓月宫玩,实际上是害怕她日后飞上枝头,所以才暗地里加害。岂料那名帮凶竟然无意间落下证据,还让皓月宫的值夜嬷嬷拾得。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嘴巴,这场戏还真是精彩。
宫中尚未立后,所以主事的人是珍妃,传闻当日在昭阳宫,珍妃还请了其他的妃嫔前去作证。这样,如妃真是想狡辩也没办法了。她将那位人证嬷嬷和帮凶宫女都用权力保护了起来,以防如妃毁尸灭迹。
如妃是位高位妃子,珍妃纵使有职权,也不能轻易宣判如妃。一切,唯有等皇帝狩猎回来,再做定夺了。<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