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语从张德的表情中不难看出父王的病一定已经非常严重了,想起这十几年来,自己对父王冷淡的态度,根本不给他任何补过的机会,甚至,在披上喜帕踏上马车的最后一刻,那声“父王”还是没有叫出来,兴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这个时候,她是多么的需要一个人可以在身后默默地支持她,给她温暖,给她力量,而那个人在哪儿呢?
御书房和钟萃宫只需一刻钟的脚程,她,和他,都没有勇气跨出第一步。
“公主?”面对再次走神不知在想什么的公主,张德心中也微微不安。
游离的思绪被唤回,解语暗暗责怪自己这几天怎么总是摆不脱禤文曦的影子,不管有空没空都要想起他!
“公主,您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张德轻声问道,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我在想,这些年对父王是不是太狠心了,毕竟,他一直在忏悔在努力,而我却一直在怨恨在逃避,我真是一个不孝的女儿!”解语长叹一声,背对着张德说。
“自从王后娘娘去世之后,公主就是王上心头的至宝,无论您做什么怎么做,他都不会怪您的,否则,他也不会安排属下亲自前来找您。”张德怕时间不够,赶紧从怀中掏出一个包着明黄色绸子的东西,再次谨慎地环视屋里一周,然后上前几步,绕到了解语面前,“公主,王上千叮咛万嘱咐,就是要我把这个东西交给您!”
解语接过张德手中的东西,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张德摇头,说:“属下不敢私自拆看。”
解语将布包放在桌子上,正要打开,想了想,又停了下来,问:“父王可有别的话要跟我说?”
“王上只说,公主您看了里面的东西自然就会明白他的一片苦心。”张德说道。
解语不吭声,张德又接着说道:“王上还有一句话要我务必提醒您,他说让您要小心谨慎,千万要把他交给您的‘信物’保管好。”
“‘信物’?”解语不明所以地问。
“王上在给您的信里也提了这个东西,他说在您很小的时候就交给您了,公主您没有印象吗?”张德小心地问。
“我从来都不知道父王有交过什么信物给我呀?”解语更加地疑惑,“父王没有说那个东西是什么吗?”
张德无奈地说:“他说您自己会知道,您再仔细想想,说不定就清楚了呢,会不会是您贴身携带的物品,或者是放在那个隐蔽的地方藏着,时间久了就忘记了?”
解语想了想,还是迷茫地摇头,安陵王什么线索也没有告诉张德,张德沉思片刻,说:“公主何不先打开包裹看看,说不定王上给了您别的信息呢?”
目前的情况也只能如此了,解语的手指刚碰到丝滑的绸布,张德却按住了她的手,右手一挥,将烛火熄灭。
“公主,有人从远处过来了。”张德压低声音说。
“不必惊慌,这几天晚上,每晚都有人在附近巡查,等他们过去之后您再走便可以。只是……您没有把钟萃宫的人怎么样吧?”解语问。
“公主不用担心。我只是让他们的神志暂时迷茫,等药效一过,他们就会感觉刚才只是眨了一下眼睛,不会有别的反应,也不会怀疑到您的。”张德解释道。
果然如解语所说,刚才出现的脚步声又渐渐走远,张德松开按住解语的手,而此时,他们两人的手心都已经湿透了。
(今天上传的时间早了些,习惯了晚上看文又没有设置书签的亲,不要漏了昨天那一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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