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第六章(1 / 2)

爱的魔法 筑地俊彦 0 字 2021-09-06

 等和树真正又恢复精神,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了。一直蹲在原地是不会得到任何的同情的,是不会得到任何援助之手的。

得要动起来,这里的动起来不仅仅是字面意思上的身体动起来,而是更具体的行动起来的意思。虽然现在没有想到可以打倒敌人的有效做法,但总比留在这种地方好。

在此之前,和树先把掉在地上的捡起来。

回忆起玖里子教给他的步骤,把枪身折一下,然后填充两发子弹。

现在手上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弹药都在山崖下面,再能扣动两次扳机就GAMEOVER。

突然内心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现在自己拼命驱赶走恐惧,处在立刻就要崩溃的边缘。和树完全不顾周围有没有人尽情自我嘲笑起来,如果被谁看见肯定会被当成变态的。

就这样他在雨中仰天大笑起来,自然没有持续很久的声音戛然而止。

深刻意识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这个事实,孤独感一点点渗透到内心深处,这样无情的大雨也加速了这种感觉的扩张。

这里没有玖里子和凛,不要再去想依赖他们。玖里子有着领导者的才能,而凛则是熟练运用武器对战的胆识,一直以来自己能在山中苟延残喘下来,都是托了同队的她们二人的福。

比起这个,自己则是一无是处。

这真是废话,和树的能力当然比那两个人差远了。

但是,他还是想要做些什么。

对了去追夕菜吧,就从这个开始吧。虽然能考虑到这一步的确很了不起,但是那可能也是困难重重的事情。

总之先出发再说,和树背好。

然后就是把已经抽出刀鞘的登山小刀放进口袋,原来自己不经意间一直握在手上啊。

又到泉眼处补充好水分,倍加小心地登上去,路和来的时候相反。

披荆斩棘,回到林间小路上。

道路在眼前分成左右两条,因为完全不知道哪条才是来的时候走的路,所以索性就选择右边吧。

视野依旧很差,和树刚想打开电筒,突然想到已经不在自己这里了。

和树在这样孤身一人漆黑潮湿的夜晚前行,每一步踏下去都是泥水飞溅,雨势从刚才开始就变小很多,相对的地面已经变得十分泥泞,鞋子吸收大量水分两只脚也变得沉重起来。

停下来是不可能的。由于淋着雨的缘故,一旦停止运动,寒冷立刻会侵袭全身,使得肌肉萎缩下去,想要再动起来希望就很渺茫。就这样死去的例子也有很多。

话虽是这么说,只是走动的话还是没有那么辛苦的。

双臂自然下垂,上身向前倾倒牵引双脚向前迈步,脑子中一片朦胧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知道。

自己的两只脚绊在一起,摔倒了。

脸埋在泥巴里,和树想着自己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呢。在山里如行尸走肉般游荡,如此精尽而亡。如果祈祷的话,山神会不会送来水和食物呢。

就这样倒下去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死是肯定的了,关键是最后会被发现吗?还是说,几亿年都没有人发现,最后变成一堆化石。

这样死的派头虽然不错,但也不是能值得炫耀的死法。

不过想起来也有些犹豫,肩上背的正用它的沉重回应着和树的动作。

(动不了啊)

不经意间脑中闪回玖里子的台词,不过上级生她已经丢下枪掉到悬崖下面消失不见了。

她曾经有冲他喊过一句不管怎样做些什么啊!

不管怎样是啊,夕菜她。

头脑又开始运转,得去救那个抱起比自己小很多的少女,冲入雨中不见的她。

(不追上去的话)

仅仅靠着这点精神,和树站了起来。

慢吞吞地直起身子,全身肌肉传出各种不满,就差全体ba工了,总之就先拜托你们了。

终于又跨出脚步。

不去追上夕菜不行。他心中树立起如此信念,而且他也曾经发过誓了。那时在太平洋上随波漂流的帆船上,看见沉睡在少女身体中的恶魔。后来一切终结,再次回到学校上课的时候,他曾经暗暗发誓,那家伙再次出现的话,就由自己把她给

啊,给怎么样呢?

记忆也变得暧昧起来。有什么思想跑进自己的脑袋里来了,就好像是其他什么人的意志,和听到夕菜吟诵那首诗的时候一样,这个意志渐渐地,渗入进来。

一股喜悦没有任何缘由地生起,为什么会这样呢,本来应该是要去救夕菜的时候,这个奇怪的感情是?

和树停下脚步使劲把头摇晃几下。

然后强迫自己迈出步伐,要去救夕菜,不可以忘记。

雨势又再度增强,一定是在欢迎着自己前去吧。

视野又变差了,更不用说在夜里本来就什么也看不见,难上加难啊。头看着脚下,只能选择草被分开的道路走下去,如果在这里再遭到袭击就什么都完了,好歹对方应该去避避雨吧。

脚下又一滑,差点跌倒。

这一次马上就站起来了。

总之现在身体不动不行。小路上又没有树木,想要边走边能挡雨是不可能的。

疲劳感早已侵蚀全身。

真的十分痛苦,比走了一天的路还要辛苦。步行的速度放慢先来,现在的他只能跟着地上草皮被压扁的痕迹前进。

就算这样也要走下去,拼死也要走下去,每每力气快要烟消云散的时候,就去想想夕菜,勉勉强强又能撑下来了。

除此之外,不再考虑什么多余的事情。发生山难的时候,体力和精神力都会严重萎缩,随之引起的不良反应也会很多,不过都应该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生存下去。和树的心脏还在跳动,只有这就够了。

也不知道从那之后已经过了多久了,走了多远了。手表已经在最开始放火事件中丢失了,天空中又看不见月亮所以也没办法估计时刻,周围最多的就是雨了。

突然,感到雨中混入了其他一些气息。

是树的气息。

再往前走,有绿色的叶子掠过脸颊。

已经身处森林之中了。

并不是之前的林间草地那种低矮的植物群,而是一排排苍郁茂盛的大树。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大树向天伸展出修长的树枝覆盖在头顶之上。因为视野不好所以不能看到这片林子有多大,不过能感觉到应该能延伸很远。

这也算是幸运了吧,附近还有倒下的树木。

和树放下。

自己已经累得不成样子了,作为过劳的代价,身上各处关节都在要求着休息。

不过继续鞭策自己,天下没有现成的馅饼。在休息之前还要做点什么。

和树决定利用这个倒了的树。

(的确,如果把这里做成一个避难处的话)

为了能够彻底防雨,最后还是需要屋顶。森林虽然能让雨势减半,但想完全依赖那些就大错特错了。

回忆起香上课讲的内容。利用树枝代替房顶,能够找到朝下的自然最好。另外还要确认风的方向,把开口部分朝向下风方向,如果树枝有间隙的话,就从别的地方砍一些填补上,确保雨和风都不能侵入。真想不到课上香的扯淡竟然能在这用上。

和树抽出短刃登山刀开始了这个作业。

当然这又要消耗大量体力,倒树被雨淋湿半干不干的,刀刃经常会砍进去又拔不出来,想要把那些树枝堆在一起又要花费许多工夫。

而且,不管怎么弄都只能做出一个只有坐下的地方的避难处。

把砍下来的干燥点的枝叶放在一起做成垫子,让已经痛到不行的膝盖一点一点弯曲起来坐下。

头上现做的房顶看来能很好的挡住雨,当然,还是会有地方漏点雨下来,如果有金属丝能把枝叶都捆起来就好了,但是那些都和背包一起跌落崖下去了。

(稍微,稍微休息一下)

自己对自己说着,肌肉都已经达到界限了。

但是决不能睡着,如果睡着了就完蛋了。和树放松紧张的精神,调整好呼吸,慰劳慰劳自己的**。

一直做这些对自己来说困难无比的事,比起这个体育课要好得多吧。

想着这些事情,马上身体就开始变冷了。

体温开始被寒冷夺走,可以看见从身上冒出的丝丝蒸汽。

(真伤脑筋啊)

身体一旦经受风雨交加的侵害,就会引发低体温症状。好像在哪里听过这句话,还是上课中吧。

低体温症,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想要烤火啊,能够温暖身躯,照亮黑暗的火啊。那时在泉水边时还有的,因为有打火机点火。现在呢?都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对于连个简单的点火魔法都不能使用的自己,和树现在是无比愤恨。

再次想起香上的课,火要怎么做才能点着呢?凸透镜聚光,没有镜片,不行,而且现在是晚上。钻木取火,还在下着雨湿气那么重,完全没有可能。

(之后说的方法是)

用火药点火。

意识到的存在,这不是有吗,火药。

再次让身体动起来,走出避难处,把刚才砍下来没有用的树枝收集起来,搭成美丽国土著人帐篷的形状,侧面开个口把干树叶填进去,作为火源。

和树又取出中的一发子弹。

用小刀刀尖,小心翼翼地划开装火药的部分。用手指尖轻轻震一下,终于打开子弹后盖。

拆开子弹,和树把火药一点一点倒出来,如果不小心一下震很了,很有可能火药就从指头上飞走,所以他压下急躁的情绪。

做完这些,终于可以大喘一口气。接着,右手拿刀,左手撑住枪身。

右手拿刀用力敲向枪身。

火花飞散开来,枪口摇了摇,上面出现一丝伤痕。不过和树无视这些不断重复相同的动作。

又是一阵梆梆的声音,最终火药着火了。

火迅速传开去,点燃下面的枯叶,叶子又炙烤着堆起来的树枝,把水分都蒸发出去,马上变得干燥了。

接着火焰终于燃烧起来。

周围变得明亮,火炎噼里啪啦地跳动着渐渐变大,温暖的空气涌向和树。

这次和树才真正放下长出一口气。

热浪包裹着身体,在全身上下游走一遍,肌肉和血液像是被解冻了一样再次动了起来。这真是有如天使的吹息,深入心脏让其能更有力地跳动。

等手指能完全自由活动了,和树开始解下衣衫。

反正也不会有谁看见干脆来个全*吧。和树揪干身上的衬衣,然后把身上擦一擦,又用大树枝叉住,避免与火接触到放在火上烤干。

这时他只管把衣服弄干就行。

总之过了一会儿,差不多到能穿上的程度了,和树穿好衣服。没有时间在这里悠闲自在了,还要去找出夕菜呢。

体力都已经恢复了许多。

他正准备出发,把枪背到右肩上时,思绪突然停在这里。

要不要熄灭这堆火。不,好不容易生起来的熄掉就太可惜了。做个火把拿着走怎么样呢?

和树正要找找有没有合适的木头的时候。

啊啦,复活了吗?

头上传来一个女性佩服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一头金色短发,身体看上去有经过锻炼,是之前袭击的女性。

还能自己生火,真是了不起呢,值得尊敬啊。

和树无言以对,反而是那边的女性笑了出来。

说真的哟。

以这个句子为信号,和树卸下,抵在肩上举起来。

把准心对准对手。

哦呀。

女性吹起口哨语气轻浮。

要开枪吗?打我?请便。

她把身体暴露给枪口,完全让人无法相信她这种悠闲的态度。

和树没打算扣下扳机,伤人这种事是他的禁忌,剩下的子弹只有一发,不能在这里用掉。

不开枪吗,那从我这边开始吧。

女性举起一只手臂。

那个女孩子,好像特别精通精灵魔法呢,实际上我也是。

众多细小的发光碎片马上聚集到她的手腕,光组成的漩涡包围着手,在手指尖处消失。积蓄着能量,然后是一点点压缩咒文。

温蒂妮

言语非常短小。

不过水流像蛇一样延伸开来,为了寻找猎物来回游走,最后向和树冲了过来。

没有打中,在和树面前避开了,是为了威慑一下吗?

和树抓紧,对面的温蒂妮也扬起水柱,瞄准着这边。

脑中各种思绪交错,在这种场合下自己能够反击吗,当然不可能,现在不是战斗的时候。

和树掉转身子,全力冲了出去。

解放全身力量奔跑着,拜刚才休息所赐现在感觉身体很轻,一定要从那个女性的手里跑掉。

从别后传来嘲弄的笑声。

不错哦,要一直逃哦,在多跑一点,如果不跑的话,就会被那家伙追上的在快点!

敌人的指示什么都听不见了,和树已经逃到森林深处去了。

痛痛痛。凛听得到吗?

我们两个,掉在树上?

大概吧

还算是长的茂盛的枝叶把两个人托起来,每动一下,都会带动树枝沙沙作响。

玖里子把绞在袖子上的树枝折下来,结果失去了重心,只感到一阵在空中浮游以及衣服被划烂的感觉掉到地上。

好在下方都是茂密的草丛,掉下来也不是很痛,不过高度也不是很高就是了。

身旁的凛在这时也同样摔了下来。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都放下心来,没有留下不得了的伤痕。

头顶上的是一颗伸展范围很广参天大树,不过靠近悬崖的那边像房顶一般的树枝少了一块,应该就是因为有人掉落的缘故吧,那些树枝作为垫子起到吸收冲击的作用。

二人拍拍身上站起来。

这时掉到哪里了完全没有概念,总之还是在树海里,视野仍旧很差,连悬崖上面的情况都看不清楚,灯光什么的更是妄想。

和树的身影无法看见,当然夕菜和奈千纱也是。

凛。能不能使用念话?

被叫到的凛无言地摇摇头。不知道和树现在在哪,以及这里距离悬崖上面有多高无法判断的情况下念话是传达不到的。

也就是说没有可以取得联络的手段。如此一来,就必须要从这里脱出才行。

凛探索着周围,想知道现在往哪边走才好。

大概,是那边吧。

玖里子用左手指着一条路,只有那边没有树挡着。

手上既没有地图又不能明确方位,只得大胆选一条路走下去,带头是玖里子。她踏入草丛,一步一确认地前进。

一会儿就无法笔直前进了,虽然刚刚说这边是树海中打开的一条道路,但是光是地上的草就有齐腰深,而且树的根部沿着地面爬伸,一不小心就会摔倒。

玖里子捡起一根长树枝,拨开草前进。

暂时二人之间没有任何对话,只是默默走着。

心情都很沉重,特别是在后面跟着的剑豪少女,一直低头沉默着。

并不是说她们是一年到头喋喋不休的女孩,不过这样没有话说也太阴郁了点。

即使状况归状况,现在不稍微说点什么还是很困扰的。

如果能用剪纸成兵的话呢

玖里子叹着气小声说。

本来想要引起个话头,但是对方没有回答她只好自己继续说。

如果是那些人偶的话,不要一会儿工夫就能搞定了。但是灵符都在别墅烧成灰了。

后面还是一成不变没有回答,玖里子就像在对空气自言自语一般。

喂,凛。

没有办法只有直接询问本人了。

没事吧?脸色不太好哦。

这次总算有回应了。

能看出来么。

看是看不见,但是还是了解你的。

实际上,凛在想什么自己最清楚。

一副阴沉沉的样子,周围飘荡着一股踌躇后悔的气息,还掺杂着几丝惭愧和哀伤,以及无法相信自己等等一系列感情都包围着她。

是和奈千纱酱有关吧。

玖里子点出核心。

嘛你说的对。除了那以外也想不出别的了。

之前自己认定奈千纱是敌人内线,结果和夕菜关系闹僵。夕菜的反应也超出想象之外的强烈,最后造成她一个人脱离群体行动的事实。凛后悔的就是这点。

凛虽然话不多也很少同人交往,但绝不是无情的人。一旦能让她敞开胸襟,不论如何她都会重视这段友情的。其他人或许会察言观色患得患失,不过她在所属的生物部里,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的。

最后造成了现今的局面,她自己心里应该也有察觉出什么吧。

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啊,不要再想了。

夕菜和奈千纱酱不管怎样还是想请求她们原谅

现在人都不在了也不成吧,我也觉得凛说的很有道理。

其实,这事和垂饰什么关系都没有,但是谜题仍旧摆在那。为什么敌人们会知道自己这方的位置,又为什么最开始没有杀掉奈千纱呢。

直觉出现问题了呢。

现在就下结论还太早。

现在还不用去想那些。即便要考虑,也得是这雨。

雨势时强时弱,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身上又痛又累,真是狼狈啊。差不多休息一下吧?

后面又没有声音了,玖里子回过头去。

喂,不用这么在意也

凛没有跟上来。

她背对着这边站着,双脚前后分开,手臂微曲,眼睛凝视着森林中。

凛?

安静。

她盯着深绿色的树丛一动不动,扣子开了都不知道。

穿着都露出大腿的裤子,刚刚掉下来的时候衣服被划出一个个大口,又在森林中走了一阵,开口幅度被拉大,成了一条条丝带状的布条。

衣服都已经凌乱不堪,甚至还能看见雪白的肌肤和内衣。不过她不在意这些,把坑坑洼洼的日本刀的刀柄和自己的右手用布条绑起来,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不过还是狠狠绑了个死结固定住。

接着左手也握上刀柄,摆出架势。

玖里子,我一发出信号你就跑。

凛,到底什么

来了。

剑豪少女眯起眼睛,那对瞳孔,游动在被黑暗淹没的树海中,仔细搜寻那些微的不自然。

玖里子倒是没有感到森林深处有什么变化,不过从凛说的话可以判断出有什么情况,她也提高警惕。

一时间只有树枝摩擦沙沙的声音。

突然枝叶向两边分开,有什么飞了出来。

就是现在!

与她说出这句同时,钢铁的刀刃就和那个什么在空中发生冲撞,发出尖锐的激突声。

正准备跑的玖里子,突然停了下来。

飞出的那个东西,从凛的上面越过,落在自己面前。

从那个什么发出低吼声。

是那个男人,就是把自己和凛从悬崖上踢下来的巨汉。

但是他的姿态,和那时候明显不同。

手臂发生了变化,脚也是。四肢都变成原来的两倍粗,指尖长出骇人的爪子,肩上生出两丛刚毛,而且全身都被一层纯黑覆盖。腿上穿的裤子已经被强壮的肌肉撑开,皮肤上像是涂了一层坑坑洼洼的涂层,看上去坚硬无比。

GOAAA

男人咆哮着,把满是肌肉的手臂举起来,向玖里子砸过来。

硬质的爪子横扫。

如果稍微挂到头皮的话说不定就被压扁了,不过眼看就要打中的时候,日本刀挡住了攻击。

凛把敌人的爪击阻止住了。

玖里子,快点!

她被顶了回去,刀剑又和爪子发生几次冲突。

不过凛的努力并没有白费,玖里子朝森林冲过去,身后依然发生着激烈战斗。

不知被绊倒了多少次,她依旧没有减慢速度。

突然,雨从旁边打过来。

森林走到尽头,眼前是陡峭的斜坡,脚边的是画着白线进行区分车道的柏油路。

是公路。

通过这里的这条公路,弯弯曲曲连接山脚和山顶,再往下的一点地方就有车停在那里。

凛!

玖里子回头向后大叫,过了一会儿,一个较小的身体走了出来。

公路吗!?

少女吃了一惊。

没错,我们已经逃到山脚来了哟。那个家伙呢!?

马上就来了!

凛发出信号,两人再次开始逃跑,不过这次就比之前心情轻松很多。

突然看见一辆车停在旁边。

是一辆的士,车门半打开着,但是里面没有司机的样子,车钥匙也好好穴在车上。

这个,不是我们来的时候乘的的士吗!?

怎么样都好啦,借用啰!

玖里子马上坐上驾驶席,打下一档,车上没有自动变速箱,当然不可能事事如愿,有总比没有好。接着转动车钥匙发动车子,打开车头灯。

上来!

是!

通过车后镜能看见男人的身影,凛赶快跳上副驾驶。一切就绪,玖里子松开离合器的同时踩下油门,车轮就开始转动。

两边风景迅速向身后倒去。

我们要往哪开!?

下山!先和伊庭老师联系后在回去,把和树他们救出来。

其他的

突然的士猛烈摇晃一下。

啊!

凛倒吸一口气,随着巨大的声响,副驾驶席的窗户被砸碎,一个半透明的爪子伸了进来。

在头顶!

那个男人竟然追到车顶,这是怎样的跳跃力啊。

爪子继续敲打着,前玻璃也出现蜘蛛网状裂纹,接着又是一击,脆弱的玻璃眼看就要哗啦啦垮下来。

凛用日本刀向车顶捅上去,惨叫并没有从上面传来。

不管重复捅几次,都被巧妙地避开了,只是把上面开了个窟窿。

前玻璃终于被打破了。

玖里子用左右护着脸,从指缝间能看到男人的面孔。

正在狰狞的笑着。

她抖掉身上的玻璃碎片。

凛,抓紧!

没等那边有回答,就一把拉起手刹,同时踩下离合器,把方向盘打到最大。

的士侧滑出去,继续转了一圈,在强大的离心力牵引下,男人的脸不见了,和后备箱冲撞上。

放下手刹,脚从离合器松开,周围残留着橡胶被烧焦的臭味,车子又动起来。

感到车顶上轻了一截。

好,掉下去了!

凛回头看过去。

还没有完!

后备箱上能看见一对爪子,紧紧抓住不放。虽然身体在柏油路上摩擦着,但是一点点男人的头从后面露出来。

诶!

玖里子排高一档,把油门踩到底。

车开始加速。在这弯弯曲曲的公路中央,玖里子灵巧地操纵着方向盘,朝山脚全速冲下去。

车子粗暴地摇动着,但是男人就是没有被甩下去,甚至还慢慢把上半身爬了上来。

后玻璃又被打飞,在这样下去就要进到车内了。

啊!

路边突然有人招手。

这样下去会撞上的,在那一瞬间,玖里子狂打方向盘。

耳朵充满刺耳的声音,车子左边飘起来,没有给任何人惨叫的机会,车子翻滚起来。

在空中转了一圈,车轮都掉了下来。然后又转了一圈停下来。

后面就是悬崖,车子发出格叽格叽的声音在道路上滑动,并没有任何人在操纵。玖里子和凛都把身子缩成一团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