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 .hack//AI buster/Wortans Spear(1 / 2)

 1

不可以摘彼岸花。

因为彼岸花就像火焰一般鲜红。

嫡完彼岸花之後记得洗手,

因为彼岸花有毒。

我喜欢猫。

尤其是短毛种的猫。不怕生,好奇心旺盛的阿比西尼亚猫,以及优雅高贵的俄罗斯蓝猫都是我所喜欢的。尾巴长一点的比较好。左右不同颜色的阴阳眼固然漂亮,但是只拥有单只蓝色眼睛的猫,其中一边耳朵是听不见的。

我喜欢猫。

不过,猫型PC就另当别论了。

「似乎是由对方主动提出交易,藉此到处散布非正规道具的样子。」

「对使用者们的损失呢?」

喝著泥浆般浓稠的咖啡,我一边浏览报告,一边询问眼前的下属。

「和猫型PC交易之後使用道具的结果,目前为止已经发生数起造成角色资料毁损,还有求偿的案例。」

「问题可大了。」

我将整个身体靠在椅背上。

树脂坡璃窗外的另一侧,是如同镶上了星星般的高楼大厦夜景。

眼底下,可以看到那些,赶着回家的职员们大排长龙的摸样。

这里是CyberConnectJapan总公司。

这里是以对应十国语言,拥有近两千万名的使用者而引以自豪,负责营运开发世界最大的网路游戏「THEWORLD」的公司里,管理部门的办公室。

「是作弊角色或者,又是新的流浪AI吗?度会先生」

「会讲话吗?」

「咦?」

「那只猫会讲话吗?相别人交谈」

我将报告放在桌上。

「这点不是很清楚。虽然说是交易,但好像只是一味地强迫推销道具给其他玩家」

「以现状来看,目前还无法判断那只猫型PC究竟是玩家角色,或是非玩家角色。」

我看着下属。

对方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神情十分紧张地等候我的指示。

我想起了以前训斥这家伙的时候。

「系统管理者用的游戏说明书之前就已经收到了吧。身为肩负除错重责大任的『碧衣骑士团』操作者,在登入到现场之前,应该每天都要将它看过一遍,然後好好地记在脑子里才对。」

「啊是的,大致上」

「大致上?」

「不我是说,当然已经看过了!」

因为工作态度的问题,我让这家伙担任了好一阵子影印杂务,直到前几天才准许

她重回系统管理者的行列。这次,大概是害怕再度犯错而感到紧张吧?

真的是未经事故啊!我彷佛看到了从前老是被得冈先生责骂的自己,不禁微笑起来。

「如果问题的对象是玩家的话,基本上,处理这些非法使用者是GM的工作。倘若问题的对象是流浪AI的说,那就是归我们除错者管辖了。既然对象正处于模糊地带。我们『碧衣骑士团』也持续进行猫型PC的调查工作吧!」

「是。」

「与GM之间的联系要保密。」

「是。」

她真的完全了解吗?

秘密联系。

这是件无论任何人都做得到,却也是任何人都最容易疏忽的困难工作。

2

我一直在想着红发少女的事情。

莉可莉丝

在「THEWORLD」里遇见的流浪AI少女。

我不断地反覆回想。

我并未忘记。

将自己称为失败作,凭藉著自己的意志舍弃游戏中的角色身分,选择了成为背景当中无意义的花朵这样一位虚幻无常的少女,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在我的心中。

在阿尔比雷欧的心中。

那就是故事的开端。踩上了在黄昏之前蹑足走过的「预兆」之影。

手握著在彼岸之花的少女胸前刻上习难以抗拒的命运」,象徵契约、权威与纪律的神枪沃坦,连星双瞳的重枪使随著光芒一同登入了。

这里是网路的「世界」「THEWORLD」。

这是一部最后的骑士故事。

「听说『红衣骑士团』的分团长病倒了?」

开始城镇

站在横跨马克阿奴大运河的拱桥上,可以听见来往玩家们的闲言闲语。

「玩家杀手?』

「不,是在现实世界当中,BBS上有写。」

「现实世界?是过劳死吗?」

「不,他还没死啦哈哈哈。」

「真痛快,那些家伙整天老是将什么道德正义之类的挂在嘴边,烦死人了!乾脆统统给我从『THEWORLD』里消失吧!」

数名PC正肆无忌惮地说著别人的坏话。

「红衣骑士团」是由一群志同道合的玩家们所组成的自治组织。主动担负起「THEWORLD」里的jiu纷调解,以及调查非法行为的工作,会自愿扮演这种惹人厌的麻烦角色,就某方面来说,或许可以称他们是一群拥有高度自我意识的使用者吧?

比起系统管理者用训斥的口吻指导玩家,依然有不少案件还是需要玩家之间彼此对话才能够圆满解决,因此就连公司也认为他们的存在是相当具有意义的。

系统方面提供了一个稳定的场所,由使用者们自治这是网路上的一种交流型态。

「这种话还是私底下再说吧!在马克阿奴这边不是有『红衣骑士团』的总部吗?」

「啊?那些家伙既不是系统管理者也不是警察,干嘛那么害怕?」

「『红衣骑士团』的人可是很拚命的,不是吗?他们在各地四处收集情报。毕竟』

有此一说。

据说在构成「THEWORLD」世界观的《黄昏的碑文》的故事里,碧衣和红衣,就像是光明与黑暗般彼此对立的骑士团。

但是在这款「THEWORLD」当中,两者之间并没有密切的关连。「碧衣骑士团」是公司,也就是系统方面的除错小组,而「红衣骑士团」则是玩家的自治组织,两者皆是各自只属於双方内部的称呼。

「咒纹使?」

「小个子,灰色的咒纹使。听说跟那个到处散布作弊道具的猫型PC在一起。」

「就是那家伙打倒了骑士吗?」

「谁知道?不过『红衣骑士团』正在到处找他,想必有某种关联吧?」

「在游戏的战斗中被打倒,怎么会连现实世界的玩家也一起昏迷了?」

「莫非是输不起而休克,因为激动过度死亡?」

「啊,有可能!骑士的自尊心不是都很高吗?」

「就跟你说他还没死嘛哈哈哈。」

我一面浏览著玩家们在交谈视窗里的对话,一面操纵控制器。

将视点切换成第三人称。

在FMD的中央,可以看见自己的PC倚靠在马克阿奴的拱桥上。

黑色的粗扩发型配上褐色的皮肤,装备了鳞凯的男性重枪使右眼是蓝色,左眼是黄色,某位网路诗人则歌颂为连星双瞳。从一般玩家的萤幕上,看不出这名PC「阿尔比雷欧」是一位系统管理者,公司的除错人员。

「司吗?」

在追查猫型PC的途中,我碰见了这个名字。

我看过了BBS上那些玩家们热烈讨论的文章。包括由「红衣骑士团」寄给系统管理者,上面记载著事情详细经过的信件。

「名为司的咒纹使带著金色铁哑铃般的怪物将『红衣骑士团』的成员打倒了。结果那位PC的玩家本人失去了意识。清醒之後依旧残留著记忆障碍」

F公司的办公室里,度会一时的自言自语并没有被转换成阿尔比雷欧的台词,显示在「THEWORLD」的游戏画面中。

玩家丧失了意识,这是个大问题。

不过玩家在进行网路游戏时,由於极度疲劳所导致的意识丧失,甚至死亡的案例报告,从上一个时代开始就已经出现了。公司也遵照法律,对网路游戏的成瘾性提出警告,剩下的就是玩家自己的责任。

这方面是社会问题,而非除错上的问题,

至少,我听说那位失去意识的「红衣骑士团」成员,是个年龄二十岁以上,懂得节制的成年人。

「『THEWORLD』中并不存在著什么『怪物使』之类的职业。」

像这样的职业、这样的技能,统统都不存在。那个像铁哑铃一般的怪物也不在现行版本的清单之列。

假如真的存在的话,就是脱离了规格的非正规存在。

关系到除错负责人「碧衣骑士团」骑士长职责的问题,就是这一点。

「是PC呢?还是NPC?」

猫型PC和司。

司和铁哑铃。

或者是铁哑铃和猫型PC

「莉可莉丝会与人互动。」

红发少女会像人类一样地交谈。

但是,莉可莉丝并不是人类。

她是被称作流浪AI,身分不明的NPC。是游戏规格中不存在的非正规程式。

也就是臭虫。

猫型PC、司,铁哑铃哪一个是臭虫,哪一个又是利用臭虫的非法使用者呢?

从外观上没有办法判定。

在马克阿奴的浑沌之门四周,几名「红衣骑士团」的成员身穿同样设计的铠甲头盔、正严密地警戒着。

他们大概是在寻找司吧?

当要移动到冒险区或其他开始城镇的伺服器时,玩家必须通过浑沌之门才行。

这就是规格。

所以,由玩家们组成的「红衣骑土团」正在浑沌之门埋伏等待著司。

但是身为除错者的「碧衣骑士团」可以采取不一样的途径。

因为系统管理者是在个同於一般玩家的规则下,破并入「THEWORLD」之中的。

「有必要和司见一面才行。」

3

「可是只要我存在,你就会将我删除。墨尔卡娜会不断透露我的所在之处。把『神枪』交付予你。操控你的『骑士团』,试图将我删除。」

「我『碧衣骑土团』是」

「这是我的错吗?」

「这是『难以置信的命运』。我是在实验的梦中所诞生的失败作」

「混账!「」

「我放弃了,所以我想到了新的答案。为了存在於『世界』里,为了不被你删除的,唯的答案。」

「那就是:你的『意志』吗?」

「对你而言这就是你好我的事件结局。」

所谓的规格

所谓的系统。

和流浪AI莉可莉丝的相遇、对话以及别离。在亲身经历这一连串不可思议的件过程当中,使得公司的系统管理者度会诗,扮演『碧衣骑土团』骑土长阿尔比雷欧的立场和价值观的基础产生了动摇。

太过於做作的事件

我向公司高层提出了对於莉可莉丝的看法。但是报告中排除了我和莉可莉丝两人最後的对话,莉可莉丝之花盛开的场所,在这个「世界」里就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我不想公开少女死亡的消息。

不希望让任何人触碰到她。

令人无法置信的是,比起几年前我祖母过世的时候,莉可莉丝的死,还更加长久而沉重地驻留在我的心中。

许多印象鲜明的字句在我的心里油然而生。

「死亡,是心灵的鸿沟」

一叨都无法挽回了。

就算我有什么话想要告诉她,在那个时候,也已经没有可以说话的对象了。

所以我感到害怕。

如果这场无法重新来过的事件,会是一个坏结局的话。光是想到可能还有其它美好的结局时,后悔和自责就不断地向我袭来。就好像在现实世界里一般。

我没有将这个重要的判断,托付到公司高层的其他人手里。

这是阿尔比雷欧的问题。

神枪沃坦。

一个除错道具。

一把除错者专用的,具备除错技能道具。具备了删除流浪AI技能的道具。它从「THEWORLD」的版「Fragment」时代就已经被设置在道具清单里。

我自问

「是谁准备的呢?」

神枪肯定是某人事先准备好的。

「是『神』。」

莉可莉丝知道「神」的名字。

那个时候,莉可莉丝在「被隐匿禁断的圣域」告诉了阿尔比雷欧。

「『墨尓卡娜模式刚」。』

「什么?」

「那就是『神』的名字喔阿尔比雷欧。潜藏在哈洛尔德想要制作出来的『内部世界』里的东西,明显存在的东西。他授予你神枪沃坦,寄信告诉你我的所在之处,想要将我消灭。』

「墨尔卡娜那个东西想要消灭你?」

「没错。无论是父亲或是母亲,他们都不想要我这个孩子。」

「潜在於『THEWORLD』之中,那个称作墨尔卡娜的东西想要消灭莉可莉丝?你是说我阿尔比雷欧是墨尔卡娜的走狗?那么,莉可莉丝你又是」

「我不是在逃避你,我在逃避墨尔卡娜。」

「『神』也就是墨尔卡娜。」

是她创造神枪的。「THEW0RLD」的系统将神枪授予守护系统的除错者,授予守护自己的骑土。

「哈洛尔德修伊。」

游戏开发期间失踪的「THEWORLD」的主程式设计师。

假如创造出流浪AI的,是他遗留在「THEWORLD」的系统内部,一个无法分析的档案夹的话即使在公司里也仅仅只有少数人才知道的黑盒子档案夹,也就是所谓的哈洛尔德系统。

「哈洛尔德和墨尔卡娜」

不就是莉可莉丝的父亲和母体吗?

「但是,哈洛尔德好墨尔卡娜是」

墨尔卡娜想要杀掉哈洛尔德所殷切期望的,由墨尔卡娜本身孕育的莉可莉丝。

杀了自己的孩子。

这是自我矛盾。

所以莉可莉丝才会哭泣。

所以她才会说自己是父母都不想要的,在实验的梦中所诞生的失败作。

哈洛尔德是基於什么目的,而设计出这种矛盾?在这款「THEWORLD」当中,他想要成就什么样的链金术呢?

一切都是谜。

尽管如此

「我依然相信。」

相信这把枪。

从无所不在的「世界」的核心中被带来的除错道具。

「守护这个『世界』。」

这就是「碧衣骑士团」的职责。

莉可莉丝知道自己身为失败作的事实。她知道自己将因为「难以抗拒的命运」而被「神」所消灭。

既然如此我或许是藉助了神的权威的系统守护者吧?

即使和系统的走狗没有两样。为了守护「THEWORLD」这款美妙游戏里的秩序,删除流浪AI莉可莉丝是势在必行的。

「无论阿尔比雷欧将来发生了什么事『世界』它应有的模样,是与神枪袄坦同在的!」

就连莉可莉丝的死也是一样。

那是一把支撑着信念的心之枪。

4

色彩缤纷的串连风筝上染上了精灵的「纹」,随著不可思议的风飘动。

开始城镇高山都市杜纳罗利亚克。

若要以现实中的形容词来描述这些奇幻的景象,是相当麻烦的。杜纳,罗利亚克是一座云端之上的城镇由圆木好木板所组成的危险鹰架,连接著从白色云海中如同小岛一般突出来的尖锐岩石。人们居住在挖开岩盘後的房屋里过著生活。

就是这样的设定。

「好久不见」

咒纹使对我悄悄地说,然後以动作指令「szhuanle」摆出笑嘻嘻的表情。

戴著魔法使的尖帽子,身穿极度暴露的服装。

这位尖耳的小魔女,名叫北斗。

她是我正经历莉可莉丝的事件当时,迫不得已之下一起组队的对象。也是除了阿尔比雷欧之外,唯一目击到红发少女的人。

莉可莉丝的事件结束後,阿尔比雷欧寄了一封信到北斗的信箱里。

之後,我依然持续和她保持信件往来。但是说到见面的话自从上次在「被隐匿禁断的圣域」分开以来,别说是现实世界,就连在网路上,我们的PC还是第一次像这样彼此交谈。

「谢谢你的来信,阿尔你说你想要见我,让我觉得有些惊讶。」

「关於你先前跟我联络过的,猫型PC相那位叫司的咒纹使的情报。」

「哇?怎么马上就切入正题了?」

真不解风情啊,北斗用动作指令「duck」耸了耸肩。

「我本来打算叫你的第一号角色出来。」

「WB叶慈认为应该派北斗过来。」

北斗表现出和以往判若两人的沉著冷静。

她不是在演戏。

乍看之下是位新手的「北斗」,其实是「THEWORLD」里的网luo诗人,名气响亮的重度玩家「WB叶慈」的第二号角色。

这件事,是我在莉可莉丝的事件结束后,从WB叶慈在BBS上发表的「仅此唯一」诗句中所得知的。诗中附加了一句「与连星双瞳的重枪使同在」。巴尔孟克和欧卡打倒了「仅此唯一」的场面,亲眼目睹的人只有阿尔比雷欧,以及和他一起组队的北斗。

也就是说,WB叶慈和北斗的玩家是同一个人。

当我发现这一点时,不得不寄信给那位扮演著吵闹的吟游诗人,在现实世界中的她。

就是闲谈WB叶慈在诗中赠送给巴尔孟克和欧卡的那句「菲亚那的末裔」,现在固定成为攻略了「仅此唯」的这对组合的另一个称号,受到玩家们的敬畏。

「算了既然骨子里部是样的话。」

「司嘛那个人用铁哑铃怪物将『红衣骑士团』的分团长打倒了对吧?这件事已经变成了传闻。」

「是怎么样的传闻?」

「攻略BBS上的话题都是『要如何才可以学会怪物使的技能』。就连打倒了分团长这件事情的讨论串,也被那些反对『红衣骑士团』以及闹场的人弄得团混乱。」

「你自己觉得如何?」

「我随口问过了在『红衣骑士团』里的朋友。」

「你有认识的人?」

「是第一号角色认识的。」

北斗向我澄清之后继续说下了去。

「『红衣骑土团』的团长昴,还有分团长那位被铁哑铃打倒後陷入昏迷的当事人。」

「他已经回到游戏中了吗?」

病情没有想像中的那么严重。

「是啊据说他们两人,跟一位能够与司进行接触的玩家交谈过了。」

「真的吗?」

我根本没听说过这件事。是『红衣骑士团』的报告还没送达吗?或是信件还停留在负责联系的GM那里?

「那位玩家的名字是?」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知道『红衣骑士团』目前正在监视混沌之门吧?」

「司曾经有一次被人募集到出现在马克阿奴。」

监视中的「红衣骑士团」在几天前找到了司。那个时候似乎被他利用混沌之门逃掉了随后在BBS上,骑士团的人就以马克阿奴的伺服器位重点不断地探测情报。

「但是,自从混沌之门开始设下监视之後,司就在这部伺服器的冒险区里和玩家们展开接触。」

「在杜纳罗利亚克的伺服器里吗?」

「『红衣骑士团』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监视著所有的浑沌之门。而司被目击到的同一时刻,在马克阿奴以外的开始城镇里所有的浑沌之门,却统统没有发现司的踪迹。」

「就系统上来说,司应该是被传送到了马克阿奴伺服器的某处冒险区才对。」

「也有可能是他切断了连线所以『红衣骑士团』也无法作出判断。但是可以确定一点司曾经在杜纳罗利亚克的伺服器里待过。」

无论如何,司往来於伺服器之间的移动方式在系统上是不可能办到的。

「『红衣骑士团』跟丢了司吗?」

「『红衣骑士圃』说『司超越了系统』。」

如果在混沌之门埋伏是一件徒劳无功的事,那么「红衣骑士团」已经没有可靠的寻人手段了。

「而且听说『红衣骑士团』的昴,在跟那位能够与司进行接触的玩家交谈中,话题都围绕在这个道具上。」

「KeyoftheTwilight」

北斗用键盘打了出来。

我盯著那段文宇,一边小声地说:

「那个道具是谣言。」

「原来你知道啊!也对阿尔也是从版开始玩的重度玩家嘛!」

真是奇怪

北斗居然到现在还不知道阿尔比雷欧是系统管理者的PC。

不这位直觉敏锐的网路诗人肯定隐约察觉到了,只是没说出口而已。很明显的,

他并不打算追查阿尔比雷欧在现实中的形象,追查度会一诗。

(因为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吗?)因为,在网路上刺探他人的现实生活是种禁忌。

就算在网路上的感情多要好,就算在游戏里同生共死,当其中一方要求在现实中见面的瞬间,双方的关系经常就此画下了句点。更别说是在原则上禁止互相接触的除错者和玩家了。(我也不回去接触你的现实世界。)我认为这是一条理所当然的界限。「THEWORLD」的购买者会在线上登记时输入自己的个人资料。这些**是受到保护的,即使是系统管理者,也只有在针对犯罪行为以及违反契约等情况下探取对策时,才能够调阅使用者的个人资料,当然如果已经准备好被开除的话,并非没有别的方法。

无论如何北斗的现实身分,是一位具有相当判断力的成年人。

「『KeyoftheTwilight』,一个超越了系统的道具,过去大家都在谈论它的存在,谣言是来自BBS上的篇谜样文章,内容是以德语写成的,夹杂著乱码,所以大部分的玩家都不清楚它的意思。」

「对WB叶慈而言呢?」

「文章虽然已经被删除,但是我弄到了原文要翻译吗?」

「你能翮出来吗?」

「我很厉害很厉害对吧?对我刮目相看了吧?」

北斗一副自鸣得意的模样。

超越了系统的PC「司」的力量,是来自隐藏道具。站在玩家的心理上,我很能理解这种想法。

「我对谣言没有兴趣。」

所以说「KeyofTwilight」是个谣言,那种道具并不存在於现行版本的规格里。

「系统管理者。」

「嗯?」

我的心藏怦通地跳了一下。

一如果是公司的话,应该能够找出登入中的PC所在位置吧?手中也握有玩家的个人资料。如果真的是作弊角色,应该会加以警告,并且禁止他连线才对。」

「你说得没错。」

「不这么做的原因,就是司并没有做出非法行为能不能想成是他取得了系统中的隐藏道具呢?至于那个东西是不是叫做『KeyoftheTwilight』,就另当别论了。」

「连线限制和删除帐号是不能随便滥用的。契约的废除有法律上也就是现实中的问题。必须掌握使用者明显违反契约的证据司的问题在於,他操控怪物来战斗这件事。而且『红衣骑士团』所说的话也不能够全盘相信,或许只是单纯的PK也说不定。被打倒的玩家暂时丧失了意识的这件事,更是与司毫无关连。」

「你还是老样子,说话的口气就跟系统管理者一样。」

「谢谢你,这些情报颇有意思的。」

「你要走了吗?跟我一起玩嘛!」

「我很忙的。」

「拿了我的情报就想跑掉吗?你真狡猾!」

我们这种关系不知道算不算抵触除错者的工作守则。

尽管如此,我会主动想要和她见面交谈或许是因为封阿尔比雷欧而言,北斗是和独一无二的莉可莉丝有关系的人。

「莉可莉丝她」

等到我察觉时,话已经说出口了。

「莉可?」

「她变成了花朵。」

那天,我写了一封信给在事件的结局当中无法到场的北斗。信中的说明就跟上呈给公司高层的报告一样,将事件核心模糊地带过。

「变成了lycoris彼岸花。」

「啊啊,是红色的花。」

选择了成为毫无意义的,背景的花朵虚幻少女的故事结局。

这也是一种矛盾吧?

我不希望让任何人触碰到她。

但是,我却想要将堆积在胸口的思绪,倾诉给某个能够了解我的人。

北斗她

「每当到了秋天彼岸花盛开的时节,我们全家都会到乡下去扫墓。田埂上开著密密麻麻的彼岸花。就像红地毯一样喔!因为实在太漂亮了,我两只手统统抱满了花束,这时奶奶就告诉找『不可以摘彼岸花』。」

名叫北斗的玩家这么说。

「为什么?」

「因为有毒,所以她叫我马上去洗手。」

「毒」

「真是奇妙的花。一到了秋天,茎就会从土里长出来,盛放著红色的花朵。花凋谢了之后,孤独地在遍地枯瘦的茶色田埂上张开绿叶,沐浴著冬天的阳光。等春天来了,在新芽生长的季节里,又独自地慢慢枯萎。」

莉可莉丝。

点缀着此岸的红色的彼岸之花。

「当要去见某个永远都无法再见面的人时,彼岸花便会将那条道路染成一片火红。」

北斗说。

莉可莉丝在这个「世界」里盛开着。

是谁

这条道路是为了去见谁的呢?

「你累了吗?」

找的意识忽然被拉了回来。

我看到了北斗。

「我到底是?」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累的样子。」

北斗的玩家在担心著度会一诗。

累了我真的累了。

这种情况下是现在才开始的。过去我参与了「THEWORLD」日语版的移植作业,等列游戏发售之後,紧接著以除错者的身分不眠不休地工作,只有周末才有空回家。每次的系统维护都需要熬夜加班。当版本升级的时候,甚至好几个礼拜都不回了家。

现在

学生时代的记忆风化得比想象中还要快。高中时代的好朋友里,知道我信箱地址的有几个人呢?大学时代的朋友,在毕业后几乎都各自回到故乡去了。

我就像一个容器,洒落在容器里的,全部是关于「THEWORLD」的记忆。

对于度会一诗而言,透过阿尔比雷欧的连星双眸所看到的,是网路,也是现实。

「休息一阵子如何?虽然我不晓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谢谢你,不过投不要紧。」

再继续说下去将会跨越耶一条界线。

我点选了指令,像逃跑般地让阿尔比雷欧登出。

5

线上管理室,是唯有「THEWORLD」的系统管理者才可以登入的网路虚拟办公室。

光是日语版就拥有数百万名使用者的「THEWORlD」,相对的必须拥有为数众多的系统管理者才得以营运。当然并非所有人都是公司的正职员工,除了契约职员之外,像是工作范围限制在专门辅肋使用者的GM以及侧试玩家等,则是属於打工性质,他们大多都在家里上班。公司对他们下达的指示,也几乎都在线上管理室中解决。

「那位名叫司的PC是用合法方式购入的帐号来进行登录的,关於这点绝对不会错。」

下属在这里化身「碧衣骑土团」的骑士PC,用语音交谈系统说著。

除错小组的线上管理室,被我们私底下称之为「骑士团守卫室」。跟同一栋大楼楼层里的下属,彼此在显示器中以PC的姿态交谈虽然看似滑稽,但这不是在玩游戏。对系统管理者来说,无论身处在「THEWORLD」的内外,一样都是工作的场所。

「司已经持续登入十天以上了。」

「代表线路一直连接著呢!」

「自从他登入『THEWORLD』之後就一直开启著终端电源,而且目前仍然还在持续地行动。」

当然不会是登入游戏後忘了关闭电源,就这样出去旅行之类的。

「一般人吃饭睡觉的时候应该会关掉电源吧?听说他是个整天锁在家里的网路游戏成瘾者。」

「也有可能是被人破解了密码,终端受到入侵,角色遭他人非法使用。」

「司的连线状况很不正常。如果没有任何目的,不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持续登入的行为,操作司的人,和账号上登记的合法购入者是不同的人吗?」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司原本的玩家应该会通知我们不是吗?从过去的连线记录来看,他的登入次数相当频繁。」

「也就是说这段期间内,他都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的PC遭人非法使用,这实在说不过去。」

隐约浮现出真实事件的阴影。

若是无法控制住司,GM方面和公司高层或许会将这个问题视为「司的玩家」也就是视为现实世界中的问题来解决吧?

「猫型PC怪物使铁哑铃究竟在『THEWORLD』里发生什么事了?」

「查明这一点正是我们的工作,不过仅限於问题出在游戏系统和网路上的部分。」

「是的,只不过」

下属将那句「这点我也知道」吞进了肚子里。「司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司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度会先生?」

「在这款『THEWORLD』里,每天都会产生庞大的记录,它们被记忆起来后便随时间消失。」

「」

「我们系统管理者,某个程度上可以回溯到过去的任何一个地方调阅记录。我们以不同於一般玩家的规则来存取著『THEWORLD』。但是那并不代表我们就掌握了一叨,站在『神』的立场上。」

我最近用了许多「神」这个字眼。

冷静下来仔细思考後,发现这样做很危险。尽管如此,思考的冲动依然强迫我使用那个字眼。

「因为,普通人是不可能阅读所有持续记忆在『THEWORLD』之中的记录。』

「为了在过於庞大的记录里寻找必要的情报到头来,遗是需要收集情报才行。」

「有点开窍了嘛!」

我稍微夸奖了她下。

「必须要去推测情报的所在之处。」

「范围无边无际,所以担任「THEWORLD」的除错工作,伴随而来的就是眼睛酸痛、头痛、把身体搞坏,即使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做不完。」

等到我回神时,发现自己正在发牢骚。

面对下属

「您太劳累了,度会先生您要更加珍惜自己的生活,好好充实人生」

「从记录的第一页依序阅读的正攻法,在『THEWORLD』里反而是绕远路。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和PC『司』接触。至少他目前依然持续地处於登入状态中。」

「他在这款『THEWORLD』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