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

终于寻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絮语流觞将清澈而又明亮的目光放到了段青的身上：“之前因为爆发在这里的战斗，我临时改变了想去的方向，结果不仅没有看到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而且还跟那个薇尔莉特大魔法师打了一架……”

“这一次来，也算是第三次挑战这位不讲道理的女法师吧。”她咧嘴露出了一个成熟的微笑：“不夹杂一点私怨，我都提不起什么精神呢。”

“嘿，还是和以前一样。”

“……你说什么？”

“没什么。”

转头不再看对方愈发明亮的那双眼神，段青仰头喝下了一瓶魔法药剂，然后在身体的周围逐渐出现的大量风元素的包围里，缓缓地向着黑云遍布的高空中浮了上去：“我先上去探一探，你且留在此地不要走动。”

“……不要说这么富有死亡象征意义的话好不好？”

“抱歉，不过我的确没想要活着回来。”

返身冲着对方点了点头，段青的嘴角缓缓地向上扯起：“风系魔法里的飞行术可是非常高端的魔法，能够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对我的负担可是很重的，所以……”

“薇尔莉特！”

他的身体继续上升，最后在无数道斜向上射出的各类魔法攻击相互交织在一起的那名大魔法师所在的高度相同的地方逐渐停了下来：“你还在那里吗？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

“你究竟想要什么？”

无数金光闪耀的盾牌组成的力场与黑云遍布的能量流相互冲刷的景象中，他冲着那片沉默的浓雾中央继续高声喊道：“魔法帝国的古代魔法，难道就真的这么吸引人吗？”

“看来你也听说过那些传说了。”

低沉的声音终于回荡在了那片云雾翻腾不断的表面，听上去却是与过去的那名身着紫色华衣的大魔法师原本成熟自信的声音有了千差万别：“老头子虽然反对我的提议，但他根本无法解答我的疑惑，法师议会里里的许多魔法师在过往的时间中都抱着这样的遗憾无疾而终，他们终其一生都只能在魔法的表面裹足不前。”

“这其中就包括了我的那位老友，我曾经的挚爱。”无数黑色的光流再次如同瀑布一般流泻而下的景象中，她的声音依旧低沉地回荡着：“他与他最心爱的弟子都已经消失了，但他们的遗志，我无法置之不理。”

“你说的是……诺曼大师？”

“……你知道的秘密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多，小家伙。”

声音骤然由极远变为了极近，一名浑身被染成了黑色、就连头发与眼睛都变成了漆黑的人影带着她的虚空支配者闪到了段青的面前：“既然你知晓他的事情，那你应该也能理解我的愿望吧？”

“……”

“魔法的世界在过往的时间中向我们展示了太多，但没有人能够用现有的知识去解读它们。”

看着对方再次沉寂下来的模样，薇尔莉特抬手撕扯出了大量的虚空裂隙，然后一边挥舞着法杖向下方抛洒出大量的能量乱流，一边声音低沉地继续说道：“在这一点上，我们不得不承认一件事虽然魔法帝国过往的所作所为非常令人不齿，但他们在魔法上的成就是经历了一千年倒退的我们依然触手难及的。”

“所以穷尽了所有方法的你，最终选择了他们？”段青缓缓地摇了摇头：“不，那不是正确的道路。”

“力量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的主人。”无尽的黑云再度将大片飞射而来的魔法攻击吸收殆尽了，属于薇尔莉特的身影随后也变得更为阴沉了起来：“身为一名冒险者……我本以为你应该更明白这一点才对。”

“但那指的是可以使用的力量。”

宛如星辰一般的光芒随后出现在了段青的身边，与之相伴的还有他逐渐变得冷寂的语气：“使用邪道取巧获得的力量根本就不属于你，也不是可以永久和安全的，它们最终带来的灾难与悲剧，身为大魔法师的你也应该更为明白才对。”

“……所以你也打算质疑我的做法了？”一直没有正对着自己的薇尔莉特深深地摇了摇自己的头：“你也打算成为我的敌人？”

“我的力量与你脚下的那些皇家骑士团的人根本无法相提并论，作为你的敌人……可能也实在是不够格了一些。”

同样混乱的魔法逆流开始在段青的面前聚集，最后随着他的意念而缠绕在了光曜的法杖顶端：“但我也有我的办法，足以能够打败你的办法。”

“虽然这股小小的力量可能会对你造成一些……你想象不到的损害，但是这终究会对你产生更多的帮助。”

无尽的黑气随后由那名大魔法师的身上喷涌而出，瞬息间由段青接近透明的身躯上一穿而过，仿佛因为遁入了另一个次元而毫发无伤的景象随后也彻底地扭转了这位大魔法师的注意力，无法理解的一双目光随后也紧紧地盯在了段青的身上：“次元魔法？”

“这只是一个证明。”

地火水风四系魔法的光辉随着段青这句话音的落下而凝聚在了光曜的周围，最后随着那柄法杖的闪动而朝着薇尔莉特的背后喷涌了过去，纠缠在一起的四色混乱能量随后就像是灰袍魔法师此时的身体状态一样凭空消失了，然后带着隐隐约约传来的钟声，爆发成为足以驱散所有黑云的灿烂烈光：“炼金师都是追求真理的人，所以如果你还活着……”

“我会将我所说的话，更加详细地证明给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