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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酒吧的客流量不是很大,所以时天并不忙碌,一身调酒师职装的他如一尊精雕细琢的黑玉般笔直的站在吧台后。
无人点酒时,时天便面无表情的低头擦着精美的玻璃酒杯,总不断的有人过来与时天搭话,但都被时天不冷不热的态度给打发了。
时天纤长修美的身影的确成了酒吧里的一大亮点,他宛如一幅优美而又清冷的油画,在沉默不语的娴熟动作间给人一种冷艳的视觉享受。
这样的时天,让一直坐在角落里想看时天笑话的余嵊嫉妒,甚至是羡慕。
气质可为两种,一种是看上去的气质,一种感觉上的气质,前者靠的是外在的装补,而后者,来自天生,是一种性格与修养融合而出的高贵冷艳,令人醉赏。
时天正低头娴熟的调制着酒,身前传来拍手赞叹的声音,只是微微抬头睨了一眼,时天便垂下视线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
他就知道,这个男人忍不住要出来奚落自己两句了。
“真是难以置信。”余嵊笑着坐在吧台前,一身名牌衣饰的他看上去像个贵族公子,只是矜持的脸上却含有一丝嘲弄,“原来流浪狗活下来不是因为命硬,而是因为有一身讨食的好本领。”
时天将配好的酒礼貌的推至客人面前,那位客人见身旁的余嵊投来类似“滚远点”的目光,又见余嵊一身天价名牌,立刻识相的移身,坐的离余嵊与时天远一些。
近身的无客人,时天这才抬头望着余嵊,但手上的擦杯动作没有停,“想喝点什么?”
没得到想要的反应,余嵊也没有立刻变脸,而是轻笑,“你知道这家酒吧是谁的吗?”
时天没有说话,这让余嵊有种自讨没趣的感觉,他脸色阴沉的用手扣击桌子,冷声道,“时天,这家酒吧是我的,我余嵊,是你的老板。”
时天的动作顿了下,但又恢复继续擦拭,余嵊的话的确让他有些吃惊,原以为只是余嵊花钱串通这里的经理准备坑自己,没想到他这里竟是这里的老板。
余嵊应该看不上这种酒吧,所以貌似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余嵊为羞辱自己特地买下这家酒吧,要么是这家酒吧是古辰焕在郊区的走黑隐蔽点,只是暂由余嵊打理罢了。
时天抬起头,不冷不热的笑道,“那老板,想喝什么?”
既然已经决定去对付古辰焕,那再稍上一个炮灰,似乎也不麻烦。
在古辰焕看不见的地方,余嵊不会刻意的隐藏自己的脾气,他现在对时天身上那种淡漠一切的态度感到十分厌烦。
余嵊轻轻呼吸一口气,再次轻笑,他抬起左手,轻轻转动着中指上套着的订婚戒指,“有人一定曾一厢情愿的认为这枚戒指该戴在他的手上吧,呵呵,结果却得到一巴掌,真是可怜。”
时天望着余嵊中指上那枚精致奢华的戒指,突然想起自己曾花去全部积蓄订制的那两枚订婚戒,原本打算在搬进他那里的晚上当作珍宝一样拿出来,让他对自己的别出心裁感到惊喜,可是
戒指没了也许被古辰焕派来砸自己公寓的人给拿走了或扔了,总之这四年最大一笔的开销,被狗叼了。
时天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开吧台前,余嵊见时天要走,面色一沉,起身快步绕过吧台长桌挡在时天面前。
他受够了,四年前自己是这个男人的下人,只能在这个男人面前卑躬卑膝,现在,这个男人毫无后盾,就如街边一条流浪狗,自己说什么都要将以前受的辱从这个男人身上通通讨回来。
“我去洗手间,麻烦让个路。”时天望着余嵊,冷冷道。
余嵊冷笑,一字一顿的重声道,“我不准。”
时天只是抬抬眉,并没有驳斥什么,一言不发的想从余嵊身旁绕过去,余嵊见时天压根儿没将自己放在眼里,气极了,抓起旁边吧台上的一杯酒对着时天的脸泼了过去。
“以为被辰哥玩一个月就了不起了?你也不看清自己现在算什么东西!敢跟我犯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