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萧梓!
跟他走?谁,她吗?陵寒是说,她要跟慕容萧梓走?
他怎么会这么想!她这辈子除了他陵寒,她谁都没有想过,难道他不知道吗?
冷溪瞬间愣了愣,将他的话在心里理了理,似乎理清了,又似乎不敢置信,陵寒怎么会认为她和慕容萧梓……
突然意识到这样的思绪太过不正常,冷溪的脸突的一下滚烫起来,覆上一层热热的霞红,她有些慌张的别开了陵寒深邃的目光,眨着眼睛,努了努嘴,小声的道,“我没有怕你,我只是想给你洗澡……”她刚才后退是因为她没有心里准备,目光突然撞到他,就算心里在强大,也会在开始的时候,心里有些小小的恐慌吧。
而冷溪的别开眼,不敢正视,在陵寒看来却是欲盖弥彰的掩饰!看着她潮红的脸,陵寒的怒气,越加积聚在心里,汹涌澎湃。
听到慕容萧梓,她不好意思了,幻想了,动心了!
一股无形的怒意在心底爆发,眼皮子怒得跳动,越加的捏紧冷溪的下巴。
冷溪感觉到他的可怕,弱弱的问,“陵寒,你是不是吃醋了,我再也不见慕容萧梓,你别生气好不好?”
吃醋?
好似听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陵寒呼出压抑的气息,带着一股轻笑,笑她的太傻太天真。
他陵寒堂堂七尺男儿,一生风雨兼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会跟吃醋这个词挂上钩?真是可笑。
幽深的眸子划过一丝不屑,但那黑色的眼珠里,也在同时流溢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这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笑意,没有任何刻意的成分,但却代表着这世间最天然的情感。
似乎是被冷溪的天真所感染,也似乎是因为冷溪说那话的时候太可爱而引起的笑意,在陵寒眼中浮现,而此时的他只当那是对冷溪天真的嘲笑。
忽然意识到陵寒停了下来,冷溪流泪的眼,立刻停止了泪水的涌动,傻傻的凝滞在了原地,咬住的手也忘记抽出来了。
他听到了,陵寒是不是同意了?他真的是在跟慕容萧梓吃醋!
眨了眨眼,密梳一般的睫毛上下扇动两下,不可思议的同时,心底划过一丝暖意,意识到陵寒为了她吃醋这个讯息,冷溪的心底莫名温暖。
这么说,陵寒真的在乎她?人只会为在乎的人吃醋,陵寒在乎她,真好。
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嘴角的两个梨涡浅浅显现出来,还没有笑得绽开,然而,接下来,陵寒的话,又让她的心狠狠一抽!
“我会可笑的吃醋?看来你是想慕容萧梓想疯了!”猛地将她推得向后踉跄而去。
冷溪知道现在的陵寒不好惹,擦了擦泪水赶紧出去。
“回来!还没完呢,往哪里跑!”陵寒醇厚的音质混合着淋漓的水声,凄厉了过来。
还没完?冷溪脑袋一轰,定住了,她真想不听他的话,提脚跑了,门就在她眼前,她只要开了就可以出去了,可是她现在出去了又怎样,陵寒还不是会捉住她,说不定还会更加生气,到时候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冷溪从鼻孔里呼出了几口气,瘪着嘴转身,满是不满意,“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洗澡不行吗,我又不是非要照顾你的!”她气鼓着腮帮,嘴里说着生气的话,听起来,却是那么可爱得那么让人想笑。
呵呵,他没打算放过她,她越是惧怕做的事,他越是要逼迫她做,这样才能让他不平衡的心得到痛快!
想到这里,看着冷溪那天真可怜的脸,陵寒的眼眸突然暗了暗,脸上噙着的淡笑瞬间有些僵硬,心底滑过一丝柔软。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何泉的错,冷溪什么都不知道,本不该牵及无辜。
无辜这个词像刺一样猛然扎进陵寒的心里,瞬间的惊觉让他猛然惊醒。
无辜!十几年前的他不无辜吗?他明明还是个孩子,却被自己的父亲百般谩骂,无情的扫地出门,给他扣上野种的名号!受众人唾弃,受各种能淹死人的目光!他不无辜么?有谁同情过他!
他的眼眸突然就凌厉起来,寒霜密布,醇厚的声音也染上了厚重的寒意,“过来!”
陵寒的眼睛深邃得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天生给人一股震慑力,一股极具吸引的,让人抗拒不了的魔力,冷溪怕对上他的眼,她又不知道怎么思考了。
她没打算理会他,径直往外走,头却撞了一缩,抬头,见到陵寒那张风雨欲来的脸,擎着阴鸷的可怕,她心一怵。
“啪!”毫无预备的一巴掌,硬生生抽打在她脸上,白生的小脸,立即凸现出五个红色手指印,头也冒着星星,昏厥得厉害,她睁大了不可置信的眼,陵寒居然打她!
陵寒打她!一股心痛潮水一般涌上心尖,如海浪一般的泪水,迅速覆上眼眶,簌簌落下来,冷溪咬着唇,转回被打偏的脸,撞见陵寒愤怒得猩红的眸子,隐着咬牙切齿的暴戾,他弹性的脸更是气得隐隐触动着。
冷溪的心更是揪痛,“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颤抖着双肩,忍着哭音,急忙解释,她真的不是有意要伤害他的自尊……
“虚假的女人!!”陵寒冷彻着眼眸,自牙缝吐纳出几个字眼,站起身的瞬间,大力一推,冷溪纤瘦的身子如草芥一般,随着他的力道,飞出了几米远,跌落在地上,疼成了一滩水。
“啪!”陵寒裹着浴巾,摔门而出。
门的震动声震得冷溪本来昏厥的脑袋一惊,全身一股惊凉的疼意迅速席卷到大脑神经那个位置,积聚,放大,她的头脑又凉又昏,她眨了几下泪眼,随即脑袋麻到没了知觉,趴在了潮湿的地面,与地上的水混为一体,凉意将她周身笼罩了。
许久之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人倒在冰冷的湿地上。
脑海里突然闪现陵寒出去前,说的那句话:你只配做…… !
一股淹没心房的伤痛迅速席卷了她整颗跳动的心,连呼吸都牵扯得心尖刺痛,她咬着红唇,温热的泪水迅速铺满了她整张小脸,犹如清泉的荡漾一般泛着水色的亮光。
在陵寒心里,她到底是什么?难道说陵寒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心,从来没有爱上她的征兆?
她这么执着的爱着他,这么死心塌地的想要得到他的爱,到底对不对,她真的全身都好痛,尤其是心,在面对陵寒的冷漠时,是那么的疼,她还应该执着下去,应该坚持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