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这么一发火儿,江雨的脸一瞬间胀得通红,半句话不敢反驳,江天黑红的脸上也浮现出几分怯意,两兄弟本能地做出同一个动作——低头,反应快得很,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w-w-w.Lk
高小茹不急不缓地将江家这两兄弟从头到脚数落了一遍,心气才平了,江天见她缓过气,急忙手脚麻利地把江雨脑袋上的本子拿下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小茹身前半残的桌子上。
小茹这才继续写药方,“江大哥,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其实江二哥根本没什么大毛病,早产体弱,先天不足的孩子多得是,怎么别人就能养得健健康康,放二哥身上就不成了,我知道你心疼弟弟,可我也说了好几次了,你别老让他闲着,平时砍砍柴火,扫扫地,累不着他……”
江天讷讷地吭哧半天:“雨弟,雨弟是读书人,怎么能,怎么能做这些粗活……”
一句话,噎得小茹半天上不来气,小楼哥见自家媳妇因为怒气脸颊上升起一丝薄红,眼睛里不由闪过一抹笑意,咳嗽了声,还来不及说话,小茹就一转头,眯着眼睛看着他,“小楼哥,你是读书人吗?”
“呃……”本来小楼还想谦虚几句,结果一看见媳妇眸内的寒光,刚欲出口的话在舌头尖儿上打了个转儿,又吞了回去,“跟在家师身边十年,一日不可无诗书,在下应该算是读书人……”
小茹一挑眉,“小楼哥真是谦虚,若布衣国师公孙止老爷子的弟子都不算读书人,那这天底下,估计有一大半儿的举人老爷应该回乡种地了。”
听了小茹的话,江天面上依旧懵懂,可是江雨却一下子从床上蹿起来,本苍白的脸,也因为激动而显现出一抹红晕,他瞪大眼望着小楼哥,惊讶地道:“难道,难道您是布衣国师公孙大人的爱徒……就是那个著《春秋明经》,《时务十八策》的公孙大人……”
小楼哥苦笑了一下,看了小茹一眼,点点头道:“我想,天底下不会再有第二个公孙老爷子了……”
江雨怔了怔,脸上浮现出一抹宛如的梦幻的霞彩,可惜,他还来不及表达自己满腔的景仰,小茹就冷笑道:“其它时候我不知道,就说小楼哥回家来的这半个多月,他还在病中,可是家里砍柴挑水之类的重活就有一半落他身上了,更别说扫地擦地,打扫自个儿房间卫生这类小活儿,我问你,江二哥,你再矜贵,贵得过公孙止老爷子的爱徒吗?”
江雨的脸一下子胀得通红,讷讷地看了小楼哥半天,心里又羞又急,“我,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