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上春来水拍天,桃花浪暖柳荫浓。”
高小茹第一次知道,自己也是个好附庸风雅的女人,面对美景,也有吟诗的欲望。
站在杭州城里,站在西湖水畔,小茹也才第一次明白,前朝那位来自意大利的旅行家,把这个地方称为世界上最华贵美丽的城市,并不是恭维!
不过,江依比小茹还会风雅,虽然不曾落雨,但她还是买了一把西湖绸伞,即使白纱笼面,但那隐约露出来的玉白的肌肤,衬着清脆的伞骨,粉润的伞面儿,给这西湖烟雨,平添了三分颜色。
因着江依,茶楼酒肆,所过之处,已经有十几个或捧卷细读,或迎风作诗,或一手持酒壶,一手持白玉吊坠的折扇,故作风雅的青年才俊们出现在一行人眼前,偏偏那个该死的丫头,一点儿不知道什么是矜持,只眉眼儿一动,便是妩媚风情……
小茹很无奈,罢了,这也就是杭州,才子多,而莽汉少,这里的人更浪漫些,喜欢才子配佳人,一般情况下不会弄出大煞风景的事儿来,所以,江依愿意玩,也便由她去吧,若是到了那风气彪悍的地方,小茹可不敢把这祸水往外面撒。
杭州很热闹,青石板路面和笔直清洁的马道。街巷纵横,闾檐相望,商旅辐凑,酒楼林立。街道两旁,是几乎望不到边际的商肆,各式各样的酒幔飘摇着,但是,与京城不同,这里的道边儿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没有行色匆匆的过客,大多数人面上带着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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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一行人一路且行且停,终于到了天梦居。
望着巨大的,两个人都抱不过来的玉石镶嵌,素雅无边的大壶,江依挑了挑眉,“姐,那老头儿还是和以前一样,就喜欢这个道道,开医馆就开医馆吧,叫什么天梦居,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儿是客栈酒肆呢……”
“被当成客栈酒肆还好,上个月有个喝醉了的行商,把咱们医馆当成了青楼瓦舍,居然进来找姑娘,可把师傅他老人家给气得不轻……”
江依话音未落,就有一个爽朗的声音响了起来,小茹一抬头,脸上隐约露出几分喜色,连江依也大喜,喊道:“肥肥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上个月还在山东地面儿上吗?我才听嫂子说,您在济南惹上一个名门闺秀,让嫂子大吃飞醋啊!”
小茹闻言,扑哧一声儿乐了,斜了一点儿规矩没有的江依一眼,笑道:“胡老哥,别来无恙。”
“多年未见,茹儿到是又漂亮不少,看来,小日子过得挺舒服吧。”说话的人穿着一件绣工精致的白衫,有些矮胖,宽宽的腰带上别着一串荷包,真是一串,最起码有十几个,最上面的绣工幼稚,像是小孩子的活计,下面的到是一个比一个好一些,最下的一个,已经堪比手艺不错的绣娘了。
这人看上去一脸聪明相,很富态,说话的声音也很和善爽朗,他先冲小茹笑了笑,才转头望向江依,无奈摇头道,“你这丫头,竟然连哥哥我都打趣,真是越来越调皮,也不知道李家那位妹夫怎么受得了你,哎……”说完,又一耸肩,笑道,“三年一度的大会诊,连师傅都那么着紧,我就是身在天涯海角,又怎么敢不回来?”
小茹点点头,这人姓胡,名斐,不过,不是某人笔下的那个大侠客,而是一个大夫,正确来说,他是个游方大夫,常年在各地行医,知交遍天下,当然,他的朋友里面,也有小茹和江依。所以说,想让他乖乖回来,可真不是一件儿容易的事儿,看来这一次的大会诊,胡老爷子是确实非常重视,就连胡斐,竟然也被召回来了。
说了几句闲话,胡斐一摆手,让下人们将车马行礼之类的弄走,自己亲自带着两个姑娘进了天梦居的大门,江依盈盈地跟上去,一边儿走,一边儿笑着对那男人道:“肥肥哥哥,这几年又添了几个姑娘啊?”
“不多不少,四个!最大的已经识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