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和凌东舞隔着铁窗相望了一会儿,醒悟过来似的,吩咐两名亲随马上去弄些好吃的饭菜来,凌东舞感觉他对自己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的馋嘴丫头上!
“恒州城破了!”凌东舞明知道恒州城破了,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遍。
“早破了,当天晚上就被大哥带人彻底攻下来了,只是被让夏文玄跑了,六万南诏兵,死了三万多,其余的两万多都投降了!”
“怎么会是六万,恒州城里明明是八万守军!”凌东舞惊呼。
“哼”一声熟悉的冷哼在外面响起,周泽和凌东舞一起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萧昊天,“夏文玄狡猾,藏了私心,根本没带五万兵马来恒州,他在半路上偷偷让人带走了两万兵马去了德州,你这个夏文玄的亲随连这些都不知道,还在为他拼死卖命,好笑!”
凌东舞一惊,她没想到夏文玄在这个时候还藏着私心,并且将自己瞒的死死地,心里虽然有种让最信任的人欺骗了的伤心悲愤,但嘴上却不肯在萧昊天面前认输:“要你管!是他要告诉我,我不想听的!”
“哈哈哈!”萧昊天放肆的大笑,声音在狭小的囚室里来回撞击,他知道凌东舞在嘴硬,“那他丢下你自己偷偷出城呢,也是因为他要带着你走,你不肯走!”
凌东舞毕竟是女孩子,面皮薄,让萧昊天这样居高临下的连挖苦带讽刺,脸上下不来了,又听说夏文玄自己偷偷出城了,感觉气愤异常,也忘了对萧昊天的惧怕:“我跟不跟他走,关你什么事,你以为你对我说他瞒着我,骗我,抛下我,我就会伤心,难过,就会转投到你的怀抱,告诉你,我没那么脆弱,你也别做梦了!你有白日做梦的闲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处置我这个敌人,你的阶下囚!”凌东舞本来还想说‘你怎么不扫泡尿照照你自己的熊样’,但看见萧昊天本来就冰冷的脸上已经阴云密布了就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周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敢这样和萧昊天说话,就是北漠的皇帝也不敢这样对萧昊天说话啊!吓的他瞪着眼睛,紧张的额头上都冒了冷汗。
萧昊天已经气得脸色铁青,微眯的凤眼里冒出寒光,那眼神,如果能当刀子使的话,凌东舞恐怕都成羊肉片了!
不知道为什么,凌东舞虽然已经对萧昊天完全失望又充满了愤怒,但是,心底深处,还是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凌东舞看见周泽的样子突然觉得好笑,不由咯咯笑起来:“看把这孩子吓的,真可怜!”
这句话将萧昊天愤怒引擎全面引发了,混合着暴怒的杀气游走于冷眸中,浑身上下带着凛冽的寒意,他向凌东舞牢房走进一步,有一种先声夺人的压迫感向凌东舞袭来,吓的凌东舞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忘了还有道门隔着他们,“凌东舞,本王明天就带兵攻打衡阳城,要你同行,本王定要抓住夏文玄和穆紫城这两个胆小鬼,在你面前开膛破腹!挖他们的心肝做本王的下酒菜!”
凌东舞一听萧昊天贬低穆紫城就生气,愤怒的抓住铁窗的栏杆喊:“萧昊天,你这样关着我算什么,你有种杀了我啊!你杀了我啊!”
“本王为什么要杀你,我要你生不如死!从今天开始,她的一切待遇跟普通囚犯一样,周泽,你再也不准来看她!”
周泽这时候已经吓的只会点头!
火辣辣的太阳照在头顶,夏天已经悄悄来临。
北漠大军斗志昂扬的往南诏京城衡阳进发,与这支队伍不协调的是在队伍的中间有一辆小小的囚车,凌东舞人被关里面,经过几天的赶路,她已经被马蹄扬起的尘土弄的蓬头垢面,蜷缩着靠在囚车后背,乱蓬蓬的头发耷拉着的面颊,在焦渴和颠沛的双重煎熬下,时而昏迷时而清醒!
周泽策马而来,手里端着一袋水和一些干粮。
“周将军,你要做什么?”囚车旁边的士兵说。
“走开。”
“王爷严令,谁都不许接近这个俘虏。”
周泽狠狠的瞪了那个士兵一眼,“你不会当做没看见,这个俘虏既然这样特别,万一死了,你担待的起吗!”
那个军兵听了周泽的话也不敢反抗,周泽将水袋送到凌东舞面前,她却没有丝毫动静。
“停车,快停车!”周泽大吼一声,翻身下马,将一只手伸进囚车里,摇着凌东舞的肩膀,另一只手拍着凌东舞的脸,“凌丫头,你醒醒,你快醒醒”
周泽正摇着凌东舞的肩膀,拍着凌东舞的脸,忽然身后一只大手把他抓到一边,“你在干什么?”
周泽回头一看是萧昊天,急忙说:“大哥,凌丫头昏过去了!”
萧昊天用余光扫了一眼凌东舞:“走开吧,她死不了,只是晒晕了!”
“大哥,你不能这样对凌丫头,她不能在坐在囚车里了!”
萧昊天冷笑一声,“本王怎么对待她了?所有的敌人都是这种待遇。”
“她不是敌人,她是凌丫头!”
“她是夏文玄的亲随,你也是看到的,她自己都说是本王的敌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