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皇上要走,面面相觑,一个个表情悲苦不堪。
一番苦心不被领情,周泽有些急了。
周泽跟随萧昊天多年,自然知道凌东舞是他心尖上的肉,所以他投萧昊天所好,比照着凌东舞找到这名女子,对其又是一番,相貌和服饰男人的本事自然比凌东舞好了许多倍。
他要让萧昊天永远如以前一样,永远是令敌人威风丧胆的枭雄,永远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天之骄子,永远有着一呼百应绝对权威的冷血帝王风范。
周泽自信满满,以为只有这个女子一露面,就可以没有凌东舞什么事了。
“大哥!”自从萧昊天登基以后,周泽很是叫他大哥,此时叫着,眼底竟然有些水光,“大哥,你别傻了,已经这么久了,凌丫头……凌丫头她不会再回来了!”
萧昊天倏地回过头,电光火石般利落地抓住了周泽的手腕,动作简洁却充满力道,饶是身经百战的周泽竟然丝毫没有招架之力,吓得魂飞魄散,半弯着腰看着萧昊天几近狰狞的面色,干笑着:“大哥,大哥饶命啊!”
萧昊天的胸口急剧的起伏着,整个人俯瞰般压视着周泽,眼中闪着无比的寒意,紧盯着周泽的眼睛,声音凶狠而嘶哑的说:“你,你胡说!”
周泽在心中暗暗咒骂自己愚蠢,凌东舞是谁,她是长在萧昊天心中的一棵树,早就已经枝繁叶茂,自己怎么天真的以为随便找个女人就可以代替,竟然还敢摸老虎屁股,对萧昊天公然叫嚣,凌东舞永远不会回来了!
萧昊天此时也仿佛精疲力竭,放开周泽的手腕,他没有在看他一眼,起身,有些踉跄的往屋外走去。
萧熠飞府上每年都都轮换放一批仆人回家过年,为了方便这些人早日回去,府里每年为仆役而设的年夜饭都提前在廿八这天举办,由是一番繁复准备下了,管家萧平又马不停蹄地又去了安排晚饭酒席。
萧熠飞和凌东舞坐在屋里说话,桑风端着裁剪整齐的一沓红纸进来。
“少爷,就快开饭,先写红包封包吧。”
凌东舞站在一边磨了墨,萧熠飞在红纸内随意写下不同数目的赏钱,旁边的几个丫头,快手快脚把每张写好的红纸都拿到取暖的炭盆上方,把墨汁烤干,然后折成一个个红包。
整好后,桑风端着盛满红包的托盘,领着大家伙兴冲冲往膳厅而去。
膳厅中已摆好酒筵,萧熠飞带着凌东舞落座后,正式开宴。
宴饮很快就酒过三巡,各桌开始相互敬酒,萧熠飞也站起身来,一一敬过各处管事,对众人说了一番场面上的客气话。
众人闹了一会儿后,逐渐把目标对准了萧熠飞,一个接一个端着酒杯涌上前去,早有桑风在一边挡驾。
凌东舞见桑风的酒量很好,顿时生了心眼,故意找了一点儿事情将桑风支开。
将桌子上的米酒撤下去,换了女儿好。又专门埋伏了几个下人,一早订好了攻守同盟,有人时不时的端杯子,有人在后面敲边鼓,还有人跟着起哄,大家七嘴八舌,少爷你今年娶了夫人,该喝酒!少年你今年喜得贵子,该喝酒!
众人使劲的撺啜,本来还以为要大费周折的,谁知道萧熠飞今天特别痛快,谁敬都肯喝,谁端杯子来都给面子,一时间杯光盏影,喧声四闹,笑语满堂,欢畅异常。
等桑风回来时,萧熠飞已经有些半醉,就是没人敬酒,自己也喝。
桑风看着眼前的萧熠飞,娇颜泛起三分桃映酡红,原本一双清厉的眼睛也已不知不觉中撤下了平日的戒备之色,被酒意盈染成水汪汪的妩媚,
他看着萧熠飞这个样子显然有些不以为然,要是自己在,她是绝对不可以喝醉酒的,因为怕自己身份暴露,这些年在外面,都是点到为止。
但桑风看群情汹涌,难得一年一回的团圆饭,也无法出言扫兴。
最后,凌东舞借口怀孕,身子不便,萧熠飞行动困难,让桑风将萧熠飞送到床上。
她则躺在外间睡下,心想,桑风啊,我给你制造了如此大好的机会,如果你自己不知道珍惜和利用,那就怨不得谁了!
窗外一片墨黑,夜幕早已拉下,院落里不远处有暖暖的烛灯晃动,在暗夜里似星星点点,凌东舞见桑风一直没有出来,心算放下一半,强撑着的沉重眼皮终于合上了。
屋内,桑风的手已经发烫,面颊也发烫,看着怀里日思夜想的人,他整个人几乎要燃烧起来。
萧熠飞觉得酒气上涌,她摇着脑袋,似乎想努力清醒些,可是桑风的脸在眼前晃来晃去,他身上有她最熟悉的味道,那么亲切。他身上的线条,让她觉得熨帖而安心,太过的灼热,她忽然觉得不安,另一只手伸出去,推搡着:“放开,你先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