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欢大婚,礼部请旨辍朝三日,百官只留宰执于三省轮值,枢府枢密副使以下、六部侍郎以下均不必入朝。
沈无尘排值不在今日,而大婚休憩于她来说堪称难得,因是英欢闻得宫女之言。竟一时感到讶然,不知他何故于一早就频频来此求见。
料想他定是有何急事欲求,因是也不着人摆早膳,只是对那宫女吩咐道:“宣沈大人入外殿。”
待宫女晗首而退后,英欢才微微展眉。望向案上盛了金钱彩果的银盘,脑中一刹那有些恍惚,有些事淡淡涌出来,却怎生都忆不明。
依稀记起昨夜入睡前的那一刻,是宁墨揽着她地腰,在她耳边轻声道----
陛下若是觉得乏了,那便早些休息……
于是便沉沉闭了眼,睡了过去。
只是夜里做了许多梦。梦里与人纠缠又哭笑,梦里她见到了那个人。
她唇边泛起一丝苦笑,先前想过无数回这一夜要如何度过,如何才能不让自己难过亦不让宁墨心伤,却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庆幸之下又觉有寸淡淡哀愁感在这室中萦绕不散,却也不知为何。
用力扯了一把袖口,苦笑慢慢变做讽笑。
男宠无数西欢王,最是无情西欢王。
从前地她什么时候在乎过世人之谓,又什么时候顾及过旁人之情。
只是现如今竟生生变成了这副模样,为了男子的喜怒哀乐而令自己心情随之起伏。倪天下却怕将来有朝一日需得背负世人口中滚滚骂名。
不过是因遇上了他。
情之所动,心之所开,那一夜之后她便不再是从前的她。
可悲又可笑,可笑又可悲。
只是如若没有他。世上有何人能够迫她成就这一生雄图之念,又有何人能够让她明白自己到底不是无情,只是没有遇见那一人。
外面殿门嘎吱而开,复又合上。
英欢回神,抬手按了按略微作痛的额角,敛了心目,才走了出去。
沈无尘已然进来,见她出来便急忙行礼。“陛下。”
她看他两眼,忽而轻哂道:“没个礼数。”
沈无尘微怔,而后转瞬即明,自己竟是忘了贺她大婚,于是慌忙便要伏地行叩礼,“陛下恕臣之罪。臣……”
英欢上前止了他。挑眉细细打量他一番,“你今日倒与平日里大不相同。到底何事?”
沈无尘直起腰,面上有些不自在,停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军器监已察,那断弦之弓本是不符量材之品,不知为何竟输于武库……”
英欢一下子便明白了他是何意,不由轻笑一声,“原来是为此事而来。”她想了想,又道:“关也关了这么久,朝中众人之口也该堵上了,你去将人接出来……”
话之尾音还未落,沈无尘便撩袍而跪,谢恩之时唇扬而笑。
英欢眉头蹙起,复又散开,着他起身,望向他地目光裹了股深意,“你何故对一名男子如此上心?”
沈无尘面上喜悦之色僵了一瞬,眸子滚了层黑雾,低声道:“臣都能看得出来,陛下何必装作不知……”
英欢蓦地挑高眉毛,上前走近他,定定看进他眼中,目光肃刹,开口时语气却是轻描淡写,“你能看得出来什么?”
沈无尘闭了嘴不再说话,拳微微攥起。
欺君之罪谁能当得起,英欢不说,他又如何能说!
英欢偏了头低低一笑,转而又望向他,一字一句道:“朕说她是男子,她就是男子……你又能如何?”
一言锁死他心中所有的期冀与希望。
他指节突起泛白,语气急迫:“陛下……!”
她淡淡扫过他光亮骤暗的眼,“情之漫漫一路,你才刚迈出几小步而已……沈无尘。”
话语轻轻,随风而散,可他耳中却似雷轰。
当日蔑她之情,今日为之所缚。
他低头,极力压下心中陡起山潮,“臣明白了,这就去把人接出来。”昨晚写了一半,12点时准时滚床……早晨七点爬起来继续写,抱歉这么晚才更……强行修正作息时间in……
宁粉不要打我,打我也不能打我脸……此ed属于一次性的,不是生理缺陷……(捂脸)
姑娘们,就差不到五票了……唉唉,莫非真是要让我饮恨么……低头抹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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