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六章 救命恩人(1 / 2)

 楼梯灯忽然闪了几下,身后响起了衣服细碎的声音,两人惊恐地回头,见一个老太婆手里拿着一只碗走上来,她低着头,有些驼背,看不清长相。矮冬瓜和赵秀梅松了一口气,问道:“阿婆,这么晚了,去哪里啊?”

老太婆站定了身子,慢慢地抬起头,声音有些空洞:“我想找我儿媳妇。”

就在老太婆的脸微微扬起的一瞬间,赵秀梅尖叫一声,浑身颤抖,墙上的灯熄掉了,然而老太婆身上却发出了微弱的光,她从胸口把那团光拿出来,血淋淋的,十分恐怖,“阿梅,我想看看,你的心是红的还是黑的?和我这一颗心是否一样?”

赵秀梅尖叫起来,而这时候,小区的绿化区忽然有歌舞表演,家家户户都在阳台上往下张望,根本没有人听到赵秀梅的尖叫。

矮冬瓜拉着赵秀梅,“她就是你那个死鬼婆婆?不是死了吗?”

“没错,我死了。可阎王爷说我死因不明,说我阳寿未尽,阿梅,我进不了地狱,你说,我该如何是好?我是否应该跟阎王爷说明是谁害死我的?”老太婆一步一步逼近,脚底生烟,脚跟不着地,飘着似的上了楼梯。然后手中的碗落地,嘭的一声,碎开三块,碎口朝上,白皙锋利。

“别,不要啊,奶奶(西潮地方把婆婆管叫奶奶),我不是想伤害你的,我只是随手一拉,根本不知道你会摔在那破碗上,况且,我也尽力去医院抢救你了,不是我的错啊,奶奶,看在我伺候你多年的份上,你放过我吧?”赵秀梅惊恐地把脸埋在矮冬瓜的怀里,身子像振筛般抖动。那矮冬瓜想跑,但双腿软得跑不动,只得搂住赵秀梅的身子一个劲地往后缩。

“伺候我?好媳妇,你是如何伺候我的,不如去到地府,我也跟阎王爷说一说吧。看看阎王爷如何公断。”老太婆的脸忽然阴暗了起来,手上捧着那血淋淋的心脏照得她的脸越发地可怖。

赵秀梅连忙摆手,“不要不要,求求您,求求您看在阿志的份上,别找我报仇。”她跪在楼梯口,不停地磕头。

“那好,我就看在阿志的份上,饶了你,但是这奸夫,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饶。你把他的时辰八字给我,我要在阎王爷面前状告他。”老太婆双眼倏然一瞪,凌厉地盯着矮冬瓜。

“我给你,你放过我,他是唔唔”赵秀梅的嘴被矮冬瓜捂住,他恶狠狠地说:“你这个贱人,你敢出卖我?人是你杀死的,还是我给钱疏通警方,我救了你,你竟然出卖我?都说无情,你丫的我抽死你。”矮冬瓜忽然发狠了,人在绝望关头,通常有一股子勇气,他不敢直面老太婆,只狠狠地抽了赵秀梅一个耳光,然后低着头说:“老人家,你的死和我无关啊,我就是好色,你也知道男人有几个不好色的,我一时贪玩,也没想伤害您和您的儿子,都是这个贱人,她想要我的钱,所以三番四次勾引我,我是没能抵挡住她的攻势啊,老人家,您饶了我吧!”

灯忽然亮了,搂上走下来一个人,赵秀梅捂着脸嘤嘤哭泣,看到走到她身边高跟鞋,她一愣,这双鞋在跳舞班见过,她猛地抬头,胡喜喜的脸刚好低下来,她的眸子里有一种凌厉的光,一把揪住赵秀梅的头发,命令道:“站起来!”

“是你?”赵秀梅看向老太婆,只见她脱去头套,用纸巾擦拭脸上的粉底,顿时卸下一脸的青白,还原了原本娇俏的脸,“你是谁?”

“珊瑚,谢谢你了。”胡喜喜揪起赵秀梅的头发,赵秀梅疼得哇哇叫,矮冬瓜一见不是鬼,不由得胆肥了,站起来往胡喜喜冲过来,胡喜喜还没动手,一支钢笔从楼梯上扔下来,紧随着是陈天云的声音:“我的女人你也敢动,不要命了你?”

陈天云慢慢走下来,他是今夜的灯光师,控制得很好,保险丝跳动合理到位。他捡起地上的钢笔,犀利地看了矮冬瓜一眼,“滚!”矮冬瓜见着男人的气场十分强大,知道自己得罪不起,再加上方才在危急关头,那女人把他出卖了,在她心中,哪里有什么真感情?说一个爱字,不过是爱他的钱。亏他还真以为她对他有感情。垂头丧气地低下头,看了赵秀梅一眼,她惊恐地看着矮冬瓜,“不要走,帮我报警。”

“好,报警,看看警察抓你还是抓我。”胡喜喜用力一扯,再把她狠狠地往墙上推了一把,“你贪慕虚荣我不怪你,你抛夫弃女我也不怪你,但我外婆都年纪老迈了,你还这样虐待她?我问过和你们一起住的人,他们都对你的恶行感到愤恨。还有,她怎么死的,你一五一十道来,否则我现在就宰了你。”

矮冬瓜被胡喜喜凌厉的逼问吓了一跳,再看她此时的神情竟有几分狰狞,胡喜喜对着他大吼一声:“滚,再不滚连你也一起宰了。”矮冬瓜连忙跑下去,许是脚步错乱,竟一头栽在楼梯里滚了几个筋斗,却还能勉强起身跑下去。

“阿喜,带她回家,慢慢地审问,还有,我觉得你应该让你舅舅看清楚她的真面目,他现在还偶尔想念她,起码也要断了他心里的念想。”陈天云认为王贤志才三十多岁,日后总要找个人来过日子的,但他心里并没有真的怪赵秀梅,甚至还认为她走也应该,毕竟自己给不了她好日子。所以对赵秀梅,他还有一定的情愫,这对他日后的生活不好,他需要看清现实,看清这个女人往日是如何待他的母亲,让他心中对她的一丝留恋也没有,虽然痛苦,但痛苦过了,他才能接纳其他女人。

“对,让王贤志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女人。”陈珊瑚愤怒地说,那日陪王贤志买衣服,他一天提了他的妻子三次,都说对不起她,她走是应当的,这书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