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雪点头答应了,两个丫头又细细的说了一番话,并且对院子里的丫头婆子都挨个过了一遍,茜雪这才出去叫了小丫头过来伺候春雪,她去上房了。
红锦看到茜雪进来:“春雪如何了?”她还没有问春雪当天自楼上跌下来的事情,想让她把伤养一养再说。
茜雪简单的说了春雪的伤势,然后便把春雪的话告诉了红锦;红锦听完之后,对春雪立刻刮目相看,也明白为什么凤家的人想把她在自己身边弄走。
红锦因为连番被人算计,所以现在是十二分的小心,春雪所虑当然已经想到了;不过她倒没有春雪所想的那么仔细:毕竟她醒来的时日不多,对于好些事情并不熟悉。
于是红锦房里的事情便由茜雪出面安排了一下,由翠蕊等几个安份的丫头,接管了红锦所有的贴身事情。
红锦并不认为凤家的人会如此直接的下手,她们不能留下任何把柄给容家人的;她一直在猜想,有什么是可以让凤家人无所顾忌的呢?
她还真没有想到,猜不到凤家那想害她的人会有什么法子;她能确定的一件事情就是对方,一定有法子、一定不会放过她。
红锦想了好久之后,她想到了一个解决此事的法子;虽然有些行险,不过眼下她总不能束手待毙。
当天下午,听说容老爷和容夫人在凤老爷和宁氏、五娘的陪同下,出去看戏了;而容连城在容家少爷们的陪同下,也出去访友会诗:凤家的姑娘们终于得了半日的空闲,可以好好的歇一歇了。
红锦便让茜雪去请六姑娘青绸过来。
青绸听到红锦有请,她还真是愣了愣,怎么也没有想到红锦会在这个时候来请她;不过现在容家的人已经到了府上,有些事情是迟早也瞒不住的,况且她已经决定要做了,当然也就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所以她应邀而来,想看看红锦倒底想和她说什么;她现在有些看不懂红锦了,对于不懂的事物,她总是习惯要弄得很清楚明白:她不习惯事情失去掌控。
尤其是在眼下如此重要的时候,她更不喜欢有什么意外变故发生;而红锦的性格转变,让她很不安,因为这意味着太多的不确定。
虽然红锦还没有和容连城见过面,但是想到容连城青绸的脸上微微一红:那还真是一位浊世佳公子。
这样的男子,大姐姐当然不会放手;所以,她趁今日探一探大姐姐现在的打算也好。
红锦看到青绸的时候,起身笑道:“长天白日的无聊的紧,忽然心动想请妹妹品茶。”
青绸笑着和红锦互相见过礼坐下,取了茶盏到手中嗅了一下:“好茶。可是容夫人所送?”她说的不是容家,而是容夫人,这里面的区别当然是极大的:“只这香气便和送我的茶不同,不过,我倒更喜欢容家送给我的茶。”
她微微的刺了一下红锦,眼睛悄悄的注意着红锦的反应。
红锦笑容不减:“是吗?改日倒要去尝一尝妹妹的茶;不要只是吃茶,妹妹也用些点心。”她让茜雪摆好了点心,便挥手让茜雪带着屋里的丫头退了出去,转过头来看着青绸笑道:“这点心还是今儿一早送来的,妹妹尝一尝和你房里的可一样?”
青绸听得心中一动,面上却是神色不变的笑道:“点心都是我们凤家自己所做,能有什么不同?”她取了一块在手中:“如果有不同的话,难不成是那起小人欺心?妹妹一定告诉五娘,让她代姐姐教训那些奴才。”她把话引到了奴才对红锦的不敬上。
红锦笑了,笑意很深:“妹妹倒底是年纪小沉不住气呢。”如果是五娘,应该不会如此回答;如此掩饰有些过急,反而漏了行迹。
虽然凤家六姑娘聪颖异常,但倒底在年纪上吃了亏的,所历的事情太少,她的心性还不是那样稳定;所以在听到红锦的话后,才会一开口便引开了话题。
如果是红锦,她只要少言就可以了:等着对方开口,此时是最好的法子。
青绸闻言愣了一下看向红锦:“姐姐这话是何意?”这一句却又是太急了些,她立时便反应了过来,当即看了一眼手上的点心:“倒也是真的,听到姐姐说这点心和我房里也许有不同,我便有些生气稳不住了——那起子小人,唉,不提也罢。”她反应极快,倒是把话圆了一个差不多。<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