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总管,你最好能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瑞晗从瑞希身后闪了出来,刚刚还略显慵懒的脸上,终于有了些许的神采:“你躲在大娘的房间里到底是为何呢?”
“快说!!”瑞希怒目圆睁道,她简直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偌大的家中,竟然会发生这样有违礼教的事情,将来让她如何做人。
“小姐,你听我解释,我是刚刚来给夫人送这个月的收支账目的。”吴言强作镇定的说道,又向月儿投去求救的目光。
“是呀,三小姐,吴总管是来给夫人送账本的。”月儿在一旁帮腔说着,细微的汗从她额头流下,虽然她心中清楚瑞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不大会深究,但是瑞晗就是个不确定因素,谁知道她会不会抓住这件事情不放。
瑞希望了一眼瑞晗,像是在询问瑞晗这件事该如何办,见瑞晗面色如常,以为吴言所说的都是真话,方才淡淡道:“吴总管说的可都是真的?”
瑞希缓和的语气,让吴言看到了一丝生机,长舒一口气,可瑞晗接下来的话,又让他刚刚放下的心提了起来。
“吴总管,为何不见账本?”瑞晗无意般随口问道,“难道是放进了厢房?”
“对对,就是放进了厢房。”吴言狗血地说道,他那里知道自己早就掉进了瑞晗设计好的陷阱。
“夫人的厢房吴总管倒是随便出入?这是马家的规矩吗?”瑞晗接着问道。
吴言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站在原地,慌张的看着月儿,月儿平日也只是狐假虎威,到了关键时刻,恨不得见吴言当做挡箭牌才好。
瑞晗不给吴言一丝喘息之机,她向前走了一步,冷冷地说道“吴总管是什么时候来的?方才我们听月儿说的是,你快出来!!!”说罢,她瞪了一眼月儿,“月儿,我们没听说错吧?”
月儿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越来越是粗重。吴言不停地擦着头上的冷汗,不敢直视瑞晗的目光,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半句话来。他期盼着韩韵快些回来,也许自己还有一线生机,否则……
“吴总管,你最好还是说实话的好,今天这件事情你是躲不过去了。”瑞晗笑笑道:“别想太多了,这个时候大娘怕是在陪爹喝茶呢!!”
吴言猛然直视着瑞晗的目光,冷笑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设得局?好狠毒的心计!!为何要陷害我们?”
瑞希听闻,疑惑地看着瑞晗,她心中不相信,瑞晗是在陷害韩韵和吴总管,可是事情好像真的都在瑞晗的掌握之中。
瑞晗并不回避吴言的目光,似笑非笑道:“陷害?吴总管这话是从何说起?我只不过是将事实的真相揭开而已,有什么话你最好还是到爹的面前去说。不过我劝你最好说实话,不要妄图去保护谁,没有人会领情的!!”
片刻的功夫,吴言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权衡什么,忽然他睁开了双眼,叹道:“既然如此,只有老爷能洗清我的冤屈。”
“冤屈?”瑞晗冷哼着,也不去管吴言,转身就要往外走,却被瑞希拦下。
“二姐,这事真的要闹到爹那里去吗?”瑞希像是在求情,虽然她对吴言心中也颇多怨言,但事情毕竟牵扯到了韩韵,瑞希可以不管吴言的生死,但不可以不管自己亲娘,若是事情真如眼前所见这般,韩韵一定会被赶回娘家的。
“希儿。”瑞晗拉住瑞希的手,轻声唤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所顾虑,今天我们撞破了事情,我们放他一马,他会放过我们吗?再说,他所做之事到底有没有违背了圣训,还是让爹去断定吧。”
马致远所居乃是揽月斋,与其他人居住的地方不同。揽月斋的房间里摆放着数不尽的花草,有盆小如拳的、也有长的直冲房梁的。奇怪的是,每一株花草上,都系着一张小小的书笺。
虽然开了窗,室内的光线依然被植物阻挡而有些黯淡。室内到处浮动着奇异的暗香,根本不知道是哪一盆花草散发出来,瑞晗三人走进房间后就异常安静,只有坐在马致远右手的韩韵神色极度紧张。
“怎么回事?”马致远紧盯着站在面前的三人,一边低声问道。
三人谁都不愿先回答,似乎坐在三人面前的不是马致远,而是定夺他们生死轮回的判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