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探 路(1 / 2)

军中豪侠 shaka浩雷 0 字 2021-09-09

 公孙奇环视一周,继续说道:“至于你们昨日闯关登擂,我和聂道长全都瞧在眼里。()你们真是聪明,竟能想出这么多奇招闯过了三关。”

群雄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公孙奇微微一笑,道:“后来天翔在擂台上输了招,离开了铜马寨。我俩担心他心情烦乱,惹出事端,便一直跟到他落脚的破庙。看他在庙里放声痛哭,知道他心里的委屈,就想来官军的大营问问究竟。正欲离开,突然发现有人在暗中监视着他。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便拉着聂道长潜回了铜马寨,从群贼的对话中得知了邓伟江被杀的真相。”

周昊然双眉微蹙,望着聂正没有做声。

聂正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我不知做了什么孽,怎么……唉!”

穆桂英奇道:“前辈何出此言?”

公孙奇看了看聂正,接道:“我们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天翔,就去他落脚的破庙找他。怕庙外的‘耳朵’把事情传出去,就在那家伙的脑袋后面一拍,送他见了佛祖。天翔听我们说了他叔父被杀的经过,将信将疑,要和我们一起去铜马寨,亲耳听任飞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于是,我们再次潜回铜马寨正堂,让任飞把他知道的一切全说出来。没想到任飞他抱着必死之心,一口咬定邓伟江是你周昊然所杀。聂道长听他口出诳语,一怒之下将他毙了。”

群雄“啊”的一声,均想:“原来任飞是聂道长所杀。看不出这个任飞还是条汉子,为了主子,宁可丢掉自己的性命。”

公孙奇看到群雄的神情,已测知其心意,道:“聂道长毙了任飞,又拉起那个叫彭泰的人,问他究竟是谁杀害了邓伟江。那人亲眼看到聂道长一掌毙了任飞,已吓得心惊胆裂,只想着保全自己的性命,哪里还敢有半句假话,忙不迭地将南宫意杀害邓伟江的经过说了出来。可天翔他……”

“他亲眼见我毙了任飞,此时虽听彭泰说出了自己叔父被害的真相,却认为是我以死相逼,迫使这群贼寇说了假话,屈打成招。”聂正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他说他相信南宫意不会欺骗他,说我不应该偏袒周昊然。他在武当山上学艺八年,对师长向来是恭恭敬敬,可这次却……唉!他说完了,便,便走了。”他叹了口气,眼里泪光闪动。

公孙奇接着说道:“我也没想到天翔他会如此愤怒,等我回过神儿来,那孩子已去得远了。我想追他回来,聂道长拦住我,说:‘还是让他自己静一静吧。’我想想也是,那孩子年纪轻轻,又逢此大变,心里定是难以承受,静一静也好。我转回身对铜马寨的群贼说:‘你们现在只有两条路,一是杀了我们两个为任飞报仇,二是听我们的命令,向官军投降。’他们此时一心只想保命,连忙答应我们要向官军投降。那时已是二更天,我便让他们相互捆绑结实,招集寨里的所有喽罗,跪在官军大营的外面等候官军的处置。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

周昊然走到聂正面前,冲他深施一礼,说道:“若是晚辈早点将邓伟江的死讯告诉邓少侠,也就不会惹出这许多麻烦。”

聂正连连摆手,道:“这件事怨不得你,是他们设毒计陷害你在先。我只是担心天翔啊,那孩子一点江湖经验都没有,很容易被张博渊他们利用啊。”

周昊然宽慰他道:“前辈放心,既然张博渊想利用邓少侠,就一定会将他带上太行山。晚辈会叫人一面在暗中保护他,一面搜集证据,化解我们之间的误会。”

聂正道:“天翔几次言语相激,还险些要了你的性命,少侠以德抱怨,非但不与之计较,还要费心思保护于他,这等情义,老道我打心里佩服!至于我那个不辨是非的徒弟犯下的过错,老道只有代他向少侠先行谢罪了。”说完,站起身就要施礼。周昊然连忙起身说道:“前辈这是折杀晚辈了。此事皆因晚辈而起,怨不得旁人,前辈放心,晚辈一定会找到证据,不让张博渊的阴谋得逞。”

聂正欣慰地点点头,转回身对穆桂英拱手道:“穆元帅,贫道的徒弟做了错事,冒犯了朝廷的军威,贫道自觉有愧,无颜面对天下。既然已将铜马寨群贼交给了官军,贫道……贫道就告辞了。”他又冲群雄一抱拳,道:“诸位英雄,后会有期!”大步出了营帐。

公孙奇轻轻拉了拉周昊然的衣襟儿,低声道:“小周,我和老道还有件事情要办,就先走了。”他对众人拱手道:“诸位,后会有期!”追上聂正,离开了宋军大营。

周昊然目送着二位前辈离开了军营,心里怎么也猜不透究竟是什么大事,竟让他二人如此心急。

正思量间,就听穆桂英朗声说道:“各位,既然现在铜马寨已破,我们只要再攻下前面的卫河水寨,就可直抵太行山。张将军,你即刻去洛阳调集水师,准备攻寨。”一名将军越众而出,正欲领命,欧阳宇忙道:“元帅,攻打卫河水寨不用劳烦官军水师。”穆桂英不解,问道:“不用水师?那如何过得了卫河?”

欧阳宇道:“据我所知,文宗贤将卫河水寨设在了蛟龙湾。这蛟龙湾不仅水浅,而且岔道极多,水面下暗流涌动,水草丛生,水性再好的人也不敢泅渡过河。也正因为此,蛟龙湾上只有小船,大船根本下不了水。”

众将相视无语。过了片刻,一名参将道:“既然大船过不去,我们不如绕过卫河,直捣太行山,倒也省却了一场刀兵,岂不是件好事?”

穆桂英摇头道:“如果我们不能拔下这颗钉子,绕道前行,即便到了太行山脚下,也会处于太行山和蛟龙湾两处贼寇的夹击中,腹背受敌。再者,我们要想绕过卫水,只有北上。十万大军要耗费很多时日不说,还会引起契丹的误会,对朝廷不利。”

杨文广急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们该怎么办?”

欧阳宇道:“元帅,诸位将军,大家也不用这么犯难。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一定会有办法的。”穆桂英点头道:“好。传令下去,明日兵发蛟龙湾。”

次日,宋军打点行装,拔寨启程。行了一日,便至蛟龙湾。

蛟龙湾虽然只有一百余丈宽,但两边河岸到处是滩涂,水草茂盛,把河面分成大大小小数十条岔道。对面喽兵的几十条舢舨守在各个道口,真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将十万官军拒于东岸。穆桂英见此情形,双眉紧锁,令大军在一片开阔地安下营盘,并命军士日夜赶制小船。

她回到中军帅帐,招集一众豪侠与军中诸将商议攻破卫河水寨的办法。可碍于蛟龙湾复杂的水情,大家都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沉默良久,方洪民道:“蛟龙湾水浅滩多,水道错综复杂,大船不能通行。驻守在卫河水寨的贼寇虽说只有三千人,若以我十万之众强攻,肯定能攻破敌营,但这样必定会折损很多军士,实乃下策。要是能在水面上架起一座浮桥,攻破卫河水寨便易如反掌。只是……只是蛟龙湾水深处暗流极多,水浅处又多为沼泽,要架设浮桥,谈何容易!”

赵筱芊闻听此言,眼前一亮,说道:“元帅,这是个好主意。我们只要选择一条浅滩多的水路,就能架起浮桥。”她看了看众人惊讶的神情,继续说道:“水面上滩头与滩头之间多是沼泽,只要在沼泽上撒上干草,再铺上木板,就能架起一座浮桥。别说走人,就是拉几门炮都没问题。”

周昊然瞪大了双眼,不认识似的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问:“筱芊,你怎么会知道过沼泽的方法?”赵筱芊小嘴一嘟,道:“哼,我自幼在江南长大,自然清楚水上作战的技巧了。”

穆桂英问道:“赵姑娘,你说的这个办法真的可行?”赵筱芊认真地点了点头,道:“穆元帅放心。我父亲当年在南方剿匪时,用的就是这方法。”

穆桂英思量片刻,道:“好。传令下去,全军将士从明日起收集干草,制作木板,准备架设浮桥所需的全部物件。”她又对赵筱芊道:“至于找出那条可供架设浮桥的路,就有劳赵姑娘费心了。本帅会挑选五十名水性极好的军士交由姑娘指挥,协助姑娘找出这条水路。”赵筱芊道:“元帅,不用劳烦众位军士了,明天我就下水把路探出来。”

周昊然“啊”的一声,连忙说道:“你要下水?这可不行!那蛟龙湾水下全是暗流,稍有不慎就会送命。你不能去。”

“师兄,我去吧。”周昊然扭头一瞧,见坐在角落的曲靓站了起来,冲他微一点头,道:“我和筱芊姐姐一样,自小在水边长大。大河也好,小河也罢,不知过了多少。这探路的事,还是我去吧。”

周昊然苦苦一笑,心想:“师叔生前遗愿,让我好好照顾小师妹。她下水探路万一遇到什么凶险,我如何对得起师叔?”

他刚要开口制止,方洪民说道:“曲姑娘,你也不能去,那蛟龙湾太危险了。”周昊然点头道:“七弟说的对。小师妹,你还是不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