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长叹一声，道：“是啊，江湖传言虽然并非空**来风，却往往越穿越神。()再加上好事之徒添枝加叶，一些不明真相之人自然大受鼓动，江湖上多起杀伐，其原因也是如此。”周昊然明白他这话既是在说武灵派的那本武功秘笈，有时在说自己被钟离元酒后笑言累及性命，点头道：“大侠所言不错。”顿了一顿，他又问道：“那张博渊又是怎么结识那位前辈的？”

“说来也巧，”白成道，“我十岁时得遇恩师，教授我上乘武功。二十岁不到边出山闯荡江湖，蒙各位英雄抬爱，赐我‘白虎王’这个绰号，实是受之有愧。好在这绰号与你的苍龙刀相克。”周昊然摇头道：“想不到你也相信这无稽之谈？”白成笑道：“我们江湖人，常年在刀尖上讨生活，当然要在意。”他叹了口气，续道：“师父临终前要我好好照顾师叔，又嘱咐我绝对不能让武灵派的秘密泄露出去。如果师叔违背誓言收徒授艺，就依门规，替祖师清理门户。后来江湖上数起变故，皆因我……我对不起你父亲……”周昊然见他满含愧疚之意，想到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低声道：“其实……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白成眼里流露出一丝喜悦，欣慰地点点头，道：“不错。可我一生杀业太重，是不能用‘身不由己’四个字就能解释得清。后来，我在太行山落脚，也将我师叔安置在了后山。”周昊然恍然道：“原来兀颜祥说张博渊前些日子总去后山，就是去找你师叔？可他又为什么答应传授张博渊武功呢？”

白成道：“我师叔的年纪虽说也不小了，可他一直记恨那些当年灭武灵、在神农顶围堵他的各派高手，一直不忘向各大门派复仇。张博渊投其所好，答允艺成之后替他杀尽天下人。我师叔年老体衰，力气已不比壮年，单打独斗还可应付，向天下挑战却是不能。既然有人要为他报仇，他自然应允。”他长叹一声，道：“张博渊已打通了任督二脉，加以时日，必能为祸江湖。我师叔既然违背了当年誓言，我也应当遵从师命。可……”

周昊然闻听此言，胸中豪气顿生，大声道：“张博渊若是习得上乘武功，他日必定为祸江湖。到那个时候，不知会有多少英雄死于非命。在下不才，愿为武林除此祸患！”白成苦笑一声，道：“少侠高义，我十分敬佩。可他现在有我师叔护卫左右，你又如何能伤得了他？要想除掉张博渊，只有……先杀了我师叔，要想杀他，谈何容易？你若因此赔上性命，那我……”周昊然昂然道：“大不了一死而已！若不幸为他所杀，我，我就能再见到我的那些朋友了！”言罢，转身便走。

“老弟且慢！”一直在旁不语的初士修此时一把拉住周昊然的手腕，道：“老弟，白头领说的对，你不能去冒这个风险。那人的藏身之所我知道，我去替你们二位取下这颗人头！”身子一纵，已窜出十余丈，待得白成出言制止，他早已去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