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头心慌得很,连忙点头,道:“养济院好,百姓都说养济院是均州城最热闹的地方之一,黄某有闲的时候也去那里逛游。”
“是啊,养济院是均州最热闹的地方之一。”张贵感叹道:“可黄总知道这养济院一个月需要用掉官府多少钱吗?”
“肉戏来了。”小黄头眼皮跳了一下,心暗想,道却:“张大人太看得重黄某了,黄某又不是神仙,怎么知道养济院要花多少钱。”
见张贵似乎不相信的表情,小黄头只好继续说道:“养济院有老人一百七十三人,黄某看到养济院的饭菜不错,吃饭再少一天怎么也要用三五两吧?”
“还有,养济院有十八人帮工吧?现在均州帮工酬劳不低,算下来一天怎么也要二十两左右吧?又有其他零星开支,一天恐怕至少也要三十两吧?”
“算下来一个月不过一千两银子,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也。”小黄头难得掉一会书袋,确实,一千两银子对现在的均州来说,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
“再说,黄某一个月捐款也有十两左右,大人若是觉得不够,黄某还可以多捐一些。”
“六千七百两银子。”张贵一字一顿说道:“一个月六千七百。”
“啊,怎么会这么多。”小黄头不敢相信的看着张贵,愕然道:“难道,难道是小吏吃了?”
“谁敢!”张贵瞪了他一眼,道:“吃饭你算得太少了,只有十分一左右。人员的算法也不对,他们并不是普通的帮工,其有歌姬擅长琴棋书画者,大夫擅长医术者,都是其高手,这些人的酬劳自然会高得多。”
“那,那张大人这是为何要找到黄某?”小黄头疑惑的看着张贵,一个月六千七百的花费,完全出了他的想象。
“实话给你说吧,我想让你和官府一起修建养济院。”
小黄头虽知道张贵语不惊人死不休,但没想到张贵说的话竟然把他吓得半死,小黄头忐忑道:“养济院向来是官府的财物,恳请大人小心,大人,大人手头若紧,黄某这里还能凑出几千两银子。”
张贵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明白,敢情小黄头以为自己成了贪污犯,连忙解释道:“张某谢过了,矮张曾经说过,若贪墨百姓的一两银子,将当着百姓的面砍下一个手指头,若贪墨十两银子,则把两个手也砍了。”
小黄头不好意思道:“大人,黄某多虑了,不知大人计从何来。”
“养济院虽是收容孤寡之人,但江陵的养济院若像均州的一般,一些不是孤寡的老人也愿意来的吧?”张贵问道。
“这个,可不一定。”黄纪云摇头道:“积谷防饥养儿防老,再说家有老人而不孝,哪里是大宋百姓能做出来的事。”
张贵这才想到,原来这个年代的养老院可真不容易,自古以来,孝顺是汉族最优良的传承,把家里的老人送到养老院,恐怕也只有后世才做得到。
不过既然走到了这里,只好硬着头皮走下去了,无论如何都要先把养老院修建起来再说,灵犀一动,道:“养济院可分上养济院,下养济院,下养济院对孤寡免费入住,但上养济院则需要交纳一定费用。”
“交钱谁愿意?还有谁敢冒着不孝的名义把家里的老人送到养济院?”小黄头还是不肯松口。
张贵狠下心来,道:“今日所谈之事,就是希望你小黄头挂一个头衔,下养济院所有费用也有官府所出,届时上养济院若有盈余,则官府一份,你一份,若要亏本,所亏的钱都有官府去弥补。”
“这个?”小黄头实在看不出养济院还能赚钱,正委婉的想拒绝。
“黄总,张某丑话说了,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老子找上门来时就已经敲定是你了。”张贵全所未有的坚定:“三年,三年之后上养济院若还是不能赚钱,老子就放你出来。”
小黄头听到这里,心软了,张贵也不容易啊,这些年来硬是把均州、房州两个小地方搞好,他若是还有其他办法,也不会是这种态度,又想到平素张贵对自己的好,现在酒馆里几个最主要的菜式还是他老人家自创出来。
小黄头想到这里,越惭愧,拱手作揖道:“大人所托,黄某必将誓死效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