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有点没意思。

昨晚为了赶稿导致没睡好，松风卓偷偷打了个哈欠，撑着脑袋往窗外看。

外面有鸟鸣，还有落叶，在少年眼里比讲台上有中年秃头危机的老师有趣多了。

已经上了几天学，同学们对新同学的热情消退了不少，这让他很是松了口气。

其实不太想和旁人说话，更不想回答他们各种问题，只是她们眼里旺盛的好奇心很纯粹，松风卓没办法拒绝。

他细细的观察窗外飞翔的鸟儿，凭借优越的视力，甚至能看到它尾部上独特的一簇白毛。

“松风——”

“松风——”

有人小声的叫他，松风卓将心神从鸟身上取回来，投向声音来处。

是毛利兰。

她用笔指指讲台上的老师。

“松风！你上来解这道题。”

少年刚看过去，那发际线危险的老师就点了他的名。

数学老师的神情有些生气，松风卓知道对方是发现自己一直在走神了，心下无奈，他站起身，准备往讲台上走。

走上过道的时候，毛利兰扯扯他的衣角，将写上答案的草稿本朝向他放好。

松风卓一低头，目光第一时间却落在黑发少女翘起的头发上，忍不住多看了两秒。

心里将这翘起的头发和刚刚那只鸟的尾部白色羽毛联系了起来。

很有趣。

数学老师咳了两声，催促他，“快点上来。”

毛利兰眼神有些担忧，这么短的时间，松风记得住答案吗？

直接写出最后结果的话肯定不行，这位老师是一定要解题过程的。

松风卓冲她安抚性的一笑，快步走上了讲台。

题目写在了黑板上，是有关于三角函数的问题。

少年随手拈起一只白色粉笔，在题目下方慢慢写，解题步骤写的很清晰，落下最后的结果后，他将粉笔重新放回粉笔盒，动作显得很轻柔。

要是张扬一点的男生，漂亮的解完题后，一定会帅气的将粉笔一抛，看它精准的落回粉笔盒才甘心。

到了松风卓这里，一切动作都只显得温和。

“可以了，下去吧。”数学老师看完，面上表情好了些，又叮嘱，“就算会写，你也要认真听课。”

松风卓应下，重新走回去。

走到毛利兰身边时，他听见黑发少女小声说，“白担心你了。”

略嗔的语气。

台上的数学老师扯着嗓音讲题了，“松风用的这个方法很好……”

少年坐回位置上，没回应。

毛利兰只看见他用笔在草稿本上写着什么，不关注了，继续认真听讲。

过了一会，一只小纸飞机降落到她的桌面上。

毛利兰偏头。

松风卓勾起唇，用手做了一个打开纸飞机的动作。

少女心里有些好奇，又见老师正在抄写下一道要讲的题目，不再犹豫，打开了这架小纸飞机。

小心的展开，摊平。

纸上画着一个女孩，女孩的肩膀上落着一只鸟。

女孩和鸟都是简笔画的形象，不过都有各自突出的一点，女孩是翘起的一簇头发，鸟是尾部的长羽。

除了画，还有写的字。

谢谢。

这让毛利兰不禁想起上次，在电车上时，松风同样递给了她一张纸。

纸上也画着她，不过是另一种画法，速写了她的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