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探监2(1 / 2)

野瞳 琳鸢 0 字 2021-09-10

 野瞳的脚步不快,不过终究是走到了宗修国的面前,她身上华贵的紫色衣袍以及她难得精致打扮,居然让这个心心念念盼着她来的左相大人没有认出来。()

“不知你叫我过来有什么事?”野瞳淡淡地问道,就像是对待一个陌生人一般对待着宗修国,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神色,只有着隔阂和疏离。

“瑶儿?”宗修国这才认出了她,显然极为的激动,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难得的对她的出现表现出了狂热的情绪。

“宗老爷,若是我没有记错,我们已经断绝了父女关系了吧?”野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正是当初宗修国送来的断绝关系的文书,看着宗修国脸上骤变的神色,声音更是无比温柔,“这般亲昵地叫一个已婚妇人的名字,怕是不妥。”

宗修国这才意识到野瞳的出现怕不是来帮助他的,脸色一僵,心思迅速活跃了起来,带着些许的颤抖,一脸内疚地看着野瞳:“瑶儿,这一纸文书确实伤了你的心,但是血脉亲情却是不会断的啊!你难道就忍心看着你的家人被斩首示众吗?”

“呵,血脉亲情?”野瞳抬眼,一双明眸里写满了讥诮,“家人嘛……既然已经不是家人了,我又为什么要不忍心呢?”

“你……”宗修国梗了一下,但还是堆起小脸道,“瑶儿,你……”

“宗老爷,本王妃已经说过了,请不要叫的这么亲密。”野瞳冷冷地说道,隔着铁栏杆看着里面的人,眼里没有任何暖色。

天牢里的构造是把一家人关在了一间牢房里,是以宗修国和他的夫人们以及他的儿子儿媳之类的,都关在一个极大的牢里,而对面关着楚齐锡和他的姬妾们。

宗祺雪看着这里,讥笑道:“爹,你就不要枉费心机了,别说这夜王妃现在不想救你们,就是她想要救你们,又有什么能力?您别忘了,这夜王可是在边关呢!”

楚齐锡颓废地坐在一旁,根本没有理会这里的一幕。

“希王妃至少有一点说对了。”野瞳诡然一笑,在这有些昏暗的牢里显出了些妖冶的意味,“我确实不想救宗府的人。”

“瑶儿,我们可是你的亲人啊!”在角落里的四夫人挤到了栏杆旁,泪眼婆娑地说道,“我当初怀胎十月生你出来,你居然连这般的恩情都不顾了吗?”

“哼,亲人?”野瞳讽刺地笑了笑,“四夫人,你的眼里,自始至终只有宗明正一个人吧?我这个女儿,就算是死在了宗府之中,你怕是也不会有多介意的吧?”

“瑶儿,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娘呢?”大夫人走了过来,责备地说道。

“宗四夫人,祺瑶只问你一句话。”野瞳淡淡地开口,“倘若有一天,有人让你送给祺瑶一样东西,不然便要找宗明正的麻烦,您会如何?”

“自然是送东西给你!”四夫人理所当然地回答道,没有看到宗修国脸色黑了下来。

“四夫人,你可有想过为何会有人用勉强的方式要你送东西给祺瑶?这样送来的东西是否会对祺瑶造成伤害?又或者,要了祺瑶的名?”野瞳冷冷一笑,心却是没有了任何的感觉。被彻底伤过一次以后,他们再也伤不到她了。

“这……”四夫人这才反应过来,想要改口,却是不知该如何做,只呆愣在那里。

“这些年来,我为宗府做的还少吗?”野瞳的眼里带着些许的怀想,带着些许的淡漠,“我自认为,自己做的一切,足以还清你们所谓的恩情。”

“呵,夜王妃到底为宗府做了什么?妹妹我怎么会不知道?”宗祺雪冷笑着挑衅道,反正她以她希王妃之名是绝对不可能被释放的,她也没那么大的胸襟去管他人的死活。

“做了什么?”野瞳微微叹了口气,看着一旁绝望了的宗修国,伸手抚了抚自己修长圆润的指甲,“你们,真的想听吗?”

“哼,我倒想知道你有什么可说的。”宗祺雪冷笑道。

“八年以前,右相项宇鹏以左相宗修国收受巨额贿赂为名弹劾,大肆寻出大堆藏的极为隐秘的证据,却是在第二日不翼而飞,此事便不了了之。”野瞳淡淡地说道,“其实宗老爷自己也不知道那些证据是如何消失的吧?”

宗修国微微颤了一下,他确实不知道那些证据到哪里去了,但是能够逃脱一劫他还是高兴得很,不然怕是会被他的老对头弄得跌下权势的巅峰。

“五年以前,大公子宗明远误杀了宫中正受宠的柳妃的家人,圣上震怒,意欲夺命之时,柳妃却是突然不计较此事,宗明远也被无罪释放。”野瞳看着周围人狐疑的目光,淡淡地浅笑着,“可是其时宗老爷已经放弃了托人求关系了,不是吗?”

“这……”宗明远极为震惊地看着这个七妹,宗修国脸上羞愧的神情确认了这个事实。

“两年以前,十公子宗明正玩弄luan*,强上了皇后的表弟,以至于被人撞破,闹得满城风雨。”野瞳讽刺地一笑,“却是在一日后偃旗息鼓,连皇后都没有追究,不是吗?”

“我……”宗明正想说什么,看见了四夫人惊讶得似要昏厥的神情,吞回了肚子里。

“乃至于半年以前,宗修国与敌军买卖边疆防线图,中间出了纰漏,被圣上知道了此事,却没有被追究。”野瞳冷笑,“你们当真以为这些事情仅仅靠好运就可以得来的吗?”

“切,难不成你要说都是你做的手脚?”宗祺雪乍一听到了家里的这么多丑闻,也忍不住一惊。枉是她自觉因为自己王妃的身份,已经知晓了不少家族内部的事情,却也不知道这么多的前因后果,但她还是保持着自己的神色,却没有意识到自己眼里的讶然。

“事到如今,你们也活不了多久了,我又何必和你们撒谎?”野瞳不屑地笑道,言语间却是肯定了她的猜测。

“不可能!你在撒谎!”宗明远叫道,眼里是止不住的惊恐,“八年以前,你不过才是一个八岁多的小丫头,哪里办得到此等大事!”

“噢?小丫头?”野瞳冷笑,脸色突然越发的妖冶诡异了起来,在明明灭灭的烛光之下显得异常阴森,“你们也太不了解我了。我六岁出府,投奔的便是杀手组织,到了八岁,在我手下的亡魂数绝不下五百,偷一些纸张,又有什么难的?”

楚齐锡的注意力已经转向了他们这里,眼里闪着些许玩味。

“一个杀手,可以做很多事情。”野瞳微微眯眼,眼里泛出些许诡秘的流光,“不仅仅是杀人,还有威胁,恐吓,偷窃--呵,你们自诩为正人君子,不屑为之,但若是能够达到目的,用些手段又怎么样呢?”

“你能够做到这些,现在也能救我们出去。”宗修国到底是心思缜密些,没有被野瞳那些耸人听闻的过去骇住,而是立刻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