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著这样可怕比喻的幸村依然温和著,手冢感到脚底升起了一股凉意。
***
观月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震慑住了。
他的二姐拿著注射器往自己的血液里注射某种药物。
脸上畅快的表情让观月整个人虚脱,手上所有的东西全掉在地上。
就算没有真正见过,可观月依然知道二姐在做什麽。他对毒品只有浅微的认识,但也知道吸食和注射的差别。
观月整个人都不能动弹了,知道听到观月玲嘴里一声舒爽似的呼唤才惊醒过来。一个箭步冲上去不管结果如何的拔下注射器,将里面剩余的药物全部喷射到地上。
「你在干什麽!」
看著宝贝被浪费掉,观月玲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来拉住弟弟的衣服质问。
观月反身,把姐姐甩在沙发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这是犯罪!这是犯罪!你在犯罪!」
不可原谅的罪行……
「我不管,我要舒服,我要畅快,小初,只有这样我才是我,才是观月玲!」
姐姐究竟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一定要这样对待自己。整个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不再光鲜,不再有一切光环,这样的她甚至会被家里抛弃。她为什麽要这样做。
「姐!这是毒品啊!」
「小初,你不知道它的好处,呵呵,他会让你忘记一切烦恼,一切痛苦,甚至让你忘记你自己,你只会活在快乐里,永远的快乐里。」
观月玲的表情很是陶醉,她彻底的成为毒品的俘虏。
要戒掉它,一定要戒掉它。
「不行!我不能让你这样,我要你戒掉它,戒掉!」
「嗯?哈哈哈哈哈哈,戒掉,小初,你想送姐姐去戒毒所麽,想让姐姐被家里发现吸毒麽。啊哈哈哈哈哈。」
「爸妈不会赶你出来的,你是他们的女儿。」
「啊哈哈哈哈,小初啊小初,太单纯了。我们都是罪人,都是罪人!我已经被他们嫌弃了,怎麽可能再待在那个地方!小初啊,你忘记了麽,曾经就是你呢,把大姐害成植物人。是你呢。」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是!是你,就是你!我看见了呢,啊哈哈哈,小初,只有二姐最疼你,我们都是罪人,都是世上最肮脏不堪的人,不会得到宽恕的。所以我们要互相帮助,所以,你要帮我。小初。」
***
街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手冢和幸村谈了很多。然而其实一直都是幸村在说话,手冢只是当一个倾听者。
「观月君,和迹部有些地方很相似的。」
突然提到观月让手冢有不小的吃惊。而且拿观月和迹部做比较,手冢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国光又奇怪为什麽我这样说吧。因为国光的脸上写满了担忧。担忧人并不全是不二,所以我猜想应该是观月君吧。」
这样的洞察力,真不愧是幸村精市。只是观月和不二交往的的事情只有少数人晓,远在神奈川的精市怎麽会把这两人扯在一起。
「呵呵,弦一郎什麽事情都会和我说呢。」
不算解释的一句解释,手冢并不细想为什麽真田又会知道这些,只是等待著接下来幸村能说出来的话。
「观月君和迹部是一样骄傲的人,有同样执著的东西。但是……迹部的责任要大很多啊,大到有些东西不得不去放开的地步。」
重新叫的糕点上来,幸村开心的品尝了一口。
「他们都是很强韧的人,不会轻易的被打倒。迹部能把诋毁当做赞美,观月能把所有失败都化成另外一种安慰,就这一点来说,他们是十分相似的韧。」
「不过,迹部还是比观月要成长的快呢,他纵然有时候会像小孩子一样的做一些要求使一些性子,但内心是分得清楚什麽东西该放下,什麽东西要一直抓住。可是观月君……」
幸村突然停住,然後展开更深的笑容看向手冢,「他现在的状态也许是他自己放不下造成的。」
「嗯。」
久久没有听到幸村往下说,手冢做出了自己特色的表示。
「国光,也许能改变这一切的会是你。」
「希望。」
幸村最终先站起来,「这个时间还不回去,家里人会担心的。」
手冢也随著站起来,买单之後送幸村去车站。麻烦他过来手冢多少有点不好意思。不过听他说这麽多,手冢或多或少知道自己下面该怎麽化解内心的这股情绪。
能改变这一切的会是自己麽。
「国光想过以後的路吗?」
「嗯。」
继续打网球就是自己最大的目标吧,而且离那个目标似乎并不遥远。
「网球吧。国光一直在做的这件事。」
「嗯。」
「国光,问问不二吧,他想过以後的路麽?」
讶异於幸村突然的说法,对方却只是简单的笑著,手冢觉得幸村和不二一样都很会微笑,但是幸村笑起来很温和,不二的微笑很冷。
***
蛊惑的声音一直环绕在观月的耳旁,他简直没有办法站直身体。旁边的观月玲再一次的注射毒品。观月静静的看著这一幕,突然间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扯过注射器大力的将它扭曲。
「我让你注射!我不会帮你继续吸毒,绝对不会。」
「嗯哼哼哼,我观月初不是那麽容易被打倒的,决不被打倒!」
说完,观月再房子里搜索起来,最终没有寻找到绳子。
於是他把多余的床单撕开,抓起观月玲毫不留情的扔在床上,绑住她的手脚。
「二姐,我这才是帮你,我会替你保密,爸妈不会知道的。」
「混蛋!我会告诉别人,你是罪人。」
「说吧!我不在乎,不在乎!」
反正,不二不是已经知道了麽。反正,神不是不肯宽恕我麽。<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