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毓婳一天见到澜，就一发不可拾，至于主养、少女矜持，统统都可以不要，一心黏着澜，天天泡在凤鸣轩，从起床到日暮，就连皇甫芸来看看澜，都得等这小主“偶有要事”的间歇。

开始还竭力编一编混进来的理由，么守卫拉肚子、腿折了、天气不好躲去摸鱼、出门忘看黄历脑袋门挤了……

后来守卫从头到脚都死了好几遍了，实在没么可编的了，索性就是“守卫没看见”。澜也不计较，习惯了这个调皮的小丫头相伴于左右，天给他讲外面的故事，给他分享觉得好吃的食，陪他一起弹琴作画，换曾经的生经历——往他的草原辽阔，他待的星空斑斓。

除了间歇性“失明”的妥布，其他满院子的人都得配合演这个“主侍女”的戏码。

沼的生比起宫里还是稍有匮乏的，毓婳给澜讲的可以看时辰的珐琅机械钟、可以骑着走的两轮机……好些小物沼都买不到。

好在近日有一个外番来的商队，卖多奇技淫巧的玩儿，毓婳便跟皇甫芸约好了，今儿把澜还给皇甫芸一天，毓婳去商队淘淘看有没有么好玩儿的可以送给澜。

出发前，刚好妥布送了一盒蜜饯给毓婳，作为上的零食。毓婳尝了一颗，这蜜饯甘甜不腻，香的醇厚融着香的馥郁，一颗就唇齿留香、胃脘舒畅，算得上蜜饯中的极了。

“给澜送去”，毓婳哼着小曲儿凤鸣轩走去，沐浴和煦的朝霞，心也豁然晴好，澜赞许的目，心底就蓦然漾起满足的幸福感。

临近熟悉的凤鸣轩，周遭氛围透着些许的异，“门口的守卫怎么都撤了？都懂事儿到这种度了吗？”

毓婳加紧步伐赶到门口，惊见澜和一黑衣男子正缠斗在一起，澜因软禁在，无佩剑，手无寸铁对上嗜血利刃，黑衣人的钢刀寒逼得澜节节后退。

室内空间毕竟有限，澜退无可退，眼见着寒刀就要刺进胸膛，毓婳就如同当年澜救下皇甫芸一般，纵身一跃，横飞出来抵在利刃上。

“婳儿！！！”澜抱住渐渐倒下的毓婳，盒里的蜜饯散落了一地。

“哪里来的小贼？！”来探望澜的皇甫芸闻声赶到，黑衣人眼见无法得手，不恋战，奋力招架几势，夺门而逃。

“快救婳儿！”虽无人看守，澜也出不得这屋子。

无心追贼，皇甫芸抱起毓婳就狂奔军医处。

下来几天，都是皇甫芸来看望澜，毓婳也没有出现过。

“婳儿伤得如何？”澜越发瘦，粒米不沾。

“你说呢？怎么刺客就在这儿？”

“刺客杀个丫鬟干嘛？是来杀我的。”

“杀你？杀你个小乞丐？”

“我要见良王！”

主客房的外间，那盘棋局依然原封不动的摆着，一切陈设都是澜曾在陪伺床住时的样子，毫厘未变。

桌子两边，对坐着两个沉默的男人，却仿佛已经沧桑田。

妥布帮澜把凉的茶倒掉，又重新续上新茶。

“良王，我跟您要个人。”澜还是开口了。

“你凭么？”妥布拨弄着精巧的熏炉，燃起澜曾经爱的香。

“我要个侍女。”

“你凭么？！”妥布抬起眼，注视着澜急切的目。

“我愿，怎样都愿，付出生都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