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6月30日,凌晨2点。
决定性的日子,终于到来了。
从加加林到科纳科沃的200公里,从卡卢加到图拉的120公里,从罗斯托夫到伊万诺沃的130公里,总共450公里宽的进攻正面上,240万大军,4万门各型火炮,5600辆战车以及3400架战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准备,经过了无数遍检查,严阵以待。
莫斯科西南160公里,卡卢加,恩斯特战斗群营地。
明月下,一块块漆黑的云朵中的移动。原先绵延无尽的帐篷,此刻已经收起来了。雪亮月光下,只看得见无数顶钢盔晃动着,反射着金属寒光。
秋风凛冽,各战斗群的国旗、军旗、番号旗在风中招展,尽情地漫卷着。装甲师的营盘上,各团、各营的指挥坦克上,三角形小旗在风抖动,发出“啪啪”的啪嗒声,极为清脆。
参加第一线进攻的官兵们,已经吃完了战饭。在各战斗群的出发阵地上,通讯兵们也已经架设好了电话线,并在每隔一段距离的装甲车上接通了扩音器。
全体官兵们在6月29日下午五点就吃了晚饭,然后六点钟就被命令上床睡觉,养精蓄锐。在次日凌晨1点钟、也就是1个小时前,这450公里的漫长驻地上就此起彼伏地响起了起床号,
“全体注意!列队!集合!”
突然响起的尖锐的哨声,打破了深夜的寂静。军官们格外急促的大声呼喝,让士兵们感到似乎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发生。
短短几分钟内,一个个方阵集结完毕,士兵们昂然挺立,如同刀砍斧削般整齐。
1点30分,除警戒部队之外,所有官兵已在各自的出发阵地上列队完毕。
那是经历了无数次战火洗礼之后,才会具备的气势!沉稳冷静。藐视一切敢于阻拦自己的力量......
......
中央指挥厅里,电话铃此起彼伏,参谋们夹着文件来回传送,几乎都用小跑的,每个人都像上足了条一样。上至元帅、将军,下至士官、小兵,所有人都有一种共同的奇异感觉。一想起来就热血沸腾。
半小时后发生的事,将被永远载入史册。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在参与其中......
......
晚风吹拂着军旗,在这所有德军官兵都不为所动,静静地等待着,整个营地散发着一股莫名的气势!
蓦然。仿佛是平静的海面突然掀起海浪,军阵的左翼开始骚动起来,渐渐地,响动变得越来越大,而整个军阵也开始变得狂热!
没有谁会去责备那些“不守纪律”的将士,因为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了那个身影,迈着矫健的步伐,向主席台这边走来......
......
“嗨——恩斯特!圣——恩斯特!”
在士兵们连绵不绝的狂热呼声中,身着大元帅军服的王维屹,来到了话筒前。
“德意志的士兵们!”
台下爆发出的热烈掌声,这让王维屹不得不举手示意,让人群安静下来。
极力压抑住那前所未有的激动,他抬起手。遥指向东北——
“谁,能告诉我,那边,是什么地方?!”
......
第一次莫斯科之战的一幕幕画面,飞速从眼前划过......
一些老兵忍不住抹了抹眼角,原本挺直的身躯也不由得浑身颤动起来。
还没等下面有所反应,王维屹接着一字一顿地说道:
“莫——斯——科!!!”
“是的。160公里之外,俄国人的首都,莫斯科!”
“那一次,我们也是像今天这样。距离克里姆林宫如此之近,然而无数勇敢的士兵们,却倒在了这片严寒的土地上!”
“那一次,我们在莫斯科城下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挫折,你们当中,从那次战斗中幸存下来的人,对此比我更有感触。”
“有人觉得,即便我们攻下了莫斯科,漫长的战线,也将拖垮我们,在1941年的时候,这或许有些道理......”
“但,现在呢,我们回到这里,拯救自己,拯救更多的战友!”
“在今天,我们回到这里,洗刷往昔的耻辱,创造全新的历史!”
“士兵们!”王维屹突然提高音调:“以德意志的名义!用手中的武器,告诉俄国人,胜利,终属于伟大的德意志!”
“德意志万岁!!!”
“胜利!胜利!胜利!”
“嗨——恩斯特!圣——恩斯特!”
这一次,将洗刷耻辱,一举建功。
这一次,将一劳永逸地解决苏联这只战争巨兽。
这一次,每一个下士、每一个一等兵、二等兵,都将和将军元帅一样,成为创造历史的人。
在士兵们的狂热呼声中,主席台上,一只巨大的时钟缓缓运转,它的指针已经指到了1:59,秒针正在走完最后几格。
“滴答......滴答......滴答......当!”
一瞬间,全场寂静下来,那当的一声,如同深夜里轰然响动的雷鸣,撞击着每个人的内心。
“嗖!”
“嗖!”
“嗖!”
三发红色的信号弹冉冉升上夜空。
王维屹按下了话筒面前的一个红色按钮。
“叮——!”
这清脆的铃声,通过无数电波传送,响彻整个战斗营地,响彻了整个进攻战线!
无数个话筒被拿起,无数个声音,对着话筒下达了他们一生中最激动人心的一次命令!
“骷髅师!前进!”
“维京师!冲锋!”
“第2装甲军!突击!”
“党卫军!进攻!”
“第2航空军,起飞!”
一瞬间,虎式和豹式发出复仇的咆哮,冲向前方,三号、四号突击炮。追猎者、野蜂,带着战斗的轰鸣,紧紧跟随,斯图卡和道尼尔挟裹着死亡的呼啸,直入夜空,-110和fw-190化作夜空的刺客,潜行在云霄。
“无论暴风雪。还是烈日当空......”
不知什么时候,进攻的梯队中忽然响起微不可闻的《装甲兵进行曲》歌声,但这看似微弱的声音,却如燎原之火,逐渐变得浩大。
渐渐的,每一个班。每一个排,每一个营,在战车的轰鸣声中,在战机的呼啸声中,开始放声高唱,将士们的声音,逐渐变得整齐划一。
这热烈的气氛。使每一位身经百战的军人感到热血蓬湃,他们一个个大声的加入了歌唱队伍之中。
“无论暴风雪,还是烈日当空。无论炎热白天,还是寒冷黑夜。哪怕黄沙扑面而来,而我们心情依然愉快。我们的战车,向风暴飞奔!我们的战车,向风暴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