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车夫,背靠着一辆半新不旧的三轮车,双臂抱着,似乎是在等客,但隐约却见他似乎是在和什么人说话,三轮车的车帘垂着,看不清里面。
“看见你的心上人了吗?”车夫的声音低沉中透出嘲讽,“你做梦会喊的名字,涂天骄,他如今可是和金家大小姐在一起,是不是俊男美女,好看的很呀?可惜呀,你出了事,他可是一点也不关心。”
车内的人没有任何声音发出,车夫似乎也完全不在意车内之人会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口中依然嘲讽的说:“看,我对你还是好的吧,知道你心里想着念着,就拉了你来,让你看看,这里面的日子真好,是不是?比山中山洞里的老鼠看起来亲切太多了吧?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生活?”
有隐约的啜泣声在车内响起,车夫冷冷的哼了一声,车内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又变得安静起来。车夫再瞧了会,真的没有看到应该跟着涂天骄的丑丫头,看来大哥没有说谎骗他,丑丫头确实让涂少送去国外读书了。
国外,对他一个山野间长大的人来说,就好像远到和天上的星星一样,他叹息,丑丫从国外回来之前,他是别想见她了,这要是在别的城市,他还可以偷偷找了去,这国外,真不是他可以随便去的地方,不像是这个城市,再严密的防备,他也可以偷着过来看看。
三轮车内的杜月儿看着车帘外近在咫尺的舞厅,看着里面的父亲和大哥,虽然平时大哥总是看不起她,但此时看见了却也是一心的激动和亲切,只是,她发不出声音,她的嘴被蒙着,只能隐约的发出些类似啜泣的呜咽声,她身上只有一床棉被,一床已经潮湿发出难闻味道的棉被,那床裹了她把她带走时裹在身上的棉被,然后,棉被内她不着寸缕,自打被张茂林劫持开始,她就一直这样,她想,她一定是人不人鬼不鬼了。
她甚至自己也闻得到她自己身上的味道,是臭的,酸的。她不知道,张茂林这样究竟要多久,他有时会一天不露面,她便要在山洞中饿着,他有时一天不离开,她便要一再的受他凌辱。是的,凌辱,她终于明白了这个词的意思,他像魔鬼,她则他的祭品,任他索取。
她不明白。怎么就没有人发现那个洞,那个洞很大,可以容纳好几个人,但就算是听见外面有人讲话,张茂林有时候就在外面练武,和山中的土匪打趣,偏偏就没有人看得见这个山洞。那些声音就在耳边,她却发不出任何一点声音,她的手脚被捆绑着,嘴永远是被堵着的,她甚至连呼吸也是费尽气力,开始的时候还是希望有人快点来救她,但时间一久,她就只剩下一个念头,怎样才可以吃饱,她怕饿着,有时候听到洞内有老鼠的声音,她都想活抓了来吞咽下去。害怕在饥饿面前变得不值得一提。
那个时候,她想起母亲的话,她还很小,不大,不足十岁吧,当时母亲抱着她,父亲也在车内,他们三人坐在车里,离他们车子不远,是楚天佑的家,里面着了火,一片狼籍,大哥杜珉从房子不远处走过来,不看她们母女,只和父亲说:“里面已经找不到活人,烧得太厉害了,估计楚天佑和他老婆,还有他们的女儿此时已经烧成了灰烬。”
绝世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