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节 滔滔江潮,滚滚黄沙(1 / 2)

零落之年 陈陌奇 0 字 2021-09-13

 扬州城。

城头下,烈日当空,黄沙滚滚尘土漫天,相距里外密密麻麻的人头列成方阵,金黄色的鳞甲在烈日的照射下仿佛一条盘踞一团的万丈蛟龙,芒万丈,气势逼人犹如数万神兵天降。

而另一边,又是数万身穿墨绿轻甲的方阵与那条“蛟龙”相邻而落,好似盘龙卧虎般。

淮十三万将士,疆十万兵马。

淮疆两地半数之军几乎全部汇聚在城下。

计二十三万甲士齐至扬州城,如同广陵江的一线潮,滔天潮水下扬州城那座孤零零的城头,显得脆弱不堪。

反观城头上,几乎看不见么兵马,有零零散散几十个哨兵在墙垛旁向下俯瞰,以防敌军突然行攻城,在城头的中央,越的大旗在风中舞动,旗上那朵残缺火云仿佛要脱离旗帜飞往天空。

一个身穿赤红皮甲站岗的甲士望着下面浩荡的“潮水”,脸上露出一抹讥讽。

“要是在平原两军相逢,你们算个屁,我们越赤骑来凿阵一个合你们能留下几个人头老子都算你有本事。”说这甲士似乎还不气,对着下面啐了口唾沫。

距离这半个月来联军的围城不攻,这些越将士似乎早已见怪不怪,早些时候还会有那么一两个小卒来到城下骂阵,可自从秦堰君一箭贯穿头颅后,联军便也不这白白送死的事了。当然间有一估计是骂得太狠了,城上居然同时飞来上羽箭,让联军们几乎以为越军队要开门冲杀,于是两拨人就这样隔空对射了整整两柱香,羽箭尸体散落一地,到认越是泄火后联军阵中鸣金尾,双方各有伤亡。

到了换岗时间,城头陆陆续续登上另一批甲士,两拨人短暂聊了几句,无非就是一些笑话城下大军的荤话,紧着过后所有人到岗站定。

这时城头又登上两人,一人披头散发拎着一个酒葫芦,面容枯槁,像极一垂死病人,另外一人身披黑色狼皮大氅,一头晒得微黄长发随风飘扬,刀削斧凿的面容下满嘴胡茬,坚毅刚硬的似块寒铁,没有半点英俊可言,让人觉得生冷,一股苍天在上的浩荡威严压迫四周几乎让人不敢近。

一时间整座城头都不约而同静下来,紧着铁甲摩擦声响起一片。

“拜见爷!”

那个身披狼皮大氅的男人面无表抬手,所有甲士立刻起身,个个目满是激动,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如今不似曾经平原两军冲阵,日在城头上,已经难见到爷的影子了,

人便是越四州之地的绝对霸主。

越越国,武霸王秦堰君,一个称作狮子的男人,也人暗中笑叫“不正皇帝”。

自从十年前秦堰君在皇帝的眼皮底下将太屋王辛两座大山硬生生开出一条急行军官道后,所谓的依险而的帝都便不是个稳床榻了,到年前越国挥师下,赤骑穿过山道时的马蹄声响遍整个沧澜江两岸,所有人终于明白,一个新时就要开始了。

“联军还是没动静吗?”秦堰君开口询问身边那人。

拎着酒葫芦的文士笑了笑:“估计是等联军汇齐敢攻城吧,毕竟爷的威可是比这扬州城城墙难跨越的心关。”

“等联军汇齐,这群家伙怕是太高估我的耐心了。”

“道爷已经耐不住寂寞了,不过烦请爷耐心等待一些时日,要陈将军那边能稳得住越出的乱子,那时冲阵杀个痛快不迟。”

“都这么些年了,这群吃饱了撑的腐儒还是要挑战我的底线。”秦堰君把手在墙垛上俯身看去,城外几十万军队都是要来他头颅的。

“李榭,你觉得他们是不是在找死?”

“沽钓誉,动动嘴皮子动动笔杆子就能换来半生誉,何乐而不为呢?”叫李榭的文士开葫芦盖子,忍不住的笑了笑,“恐怕不用等爷国,以陈将军的手段,估计某些找死的人的就要死了。”

“不过文官大换血,估计爷暴君的声在越就要加坐实了。”

“燕雀鸿鹄之。”男人好似半点无所谓。

“至于声这种东,我又何时在乎过,那些蠢人既然要所谓的稳,那就尽向我挑战就是了。”

“整个神州也就爷有气概了。”李榭笑笑。

“不过爷到现在还无子嗣,实该上点心了,毕竟陈将军也好我也好,我们这些人终究是外人,而爷又年征战,总该防范点外的。”

“你这是觉得我已经老了?病入膏肓之人没资格说这话吧。”

“怎么会呢,爷这般人物,总是会让人觉得一个人老了就会带着整个时一起老去。”

秦堰君突然扭过头。

“李榭,你猜陈将军现在手握军政大权,会不会……嗯?”

“那爷还是赶紧突围国吧,小心赔了夫人又折兵。”李榭故作慌忙的说。

“你这就有些耍无赖了。”

“那不是好歹学到爷年轻时的英姿了吗,哈哈哈。”

李榭笑起来的声音像是幽魂。

秦堰君也仰头大笑起来。

“爷。”李榭突然不笑了。

秦堰君挑起眉毛等候他的下一句话。

“你的相顾溪棠顾生这个人吗?我不觉得辅佐你赢得天下会是他的目的。呼延副统领行去堵截离涿,我总是担心。”

“我道你的顾虑。”秦堰君沿着城墙行走,眼睛映出一个一个的这些值岗将士的身影,坚定且无畏。

“其实我是从来不相这些玩弄人心的人的,你怎样玩弄人心,当你输的那一天,人心就会怎样玩弄你,对于顾溪棠,我猜他是下一盘旷古绝今的棋局而已。”

“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没一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