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间，原地便只剩下齐磊跟慕煜尘两人。

齐磊从衣袋里取出一支烟点上，也没有递给慕煜尘，知道他最近也是不碰这东西。

有些漫不经心的吐了口烟，才艰涩道，“齐启明也给富华递交了预案，这个事情你应该知道吧？”

闻言，慕煜尘黑眸沉了沉，不动声色的望着齐磊。

“富华有把握拿到那块地吗？新的一轮招标计划年后估计就要下来，富华虽然作为本市的建筑地产一大实力，但是据我所知，齐启明虽然一边争取富华，另一方面也在做二手准备，富华能确定拿到标吗？”

齐磊的语气里有些沉重。

他现在简直就已经跟富华盛世成了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这一战胜负，很关键！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慕煜尘深邃的眸子里掠过一道暗芒，神色淡漠的看着齐磊。

齐磊听着，不禁吸了口气，眼里深处有难以掩饰的挣扎，有些复杂的看了慕煜尘一眼，便也不顾这萧瑟的寒意，缓缓弯下身子，在冰冷的阶梯上坐了下来，吐了口烟——

“不然你以为莎莎为什么要进入齐凯？她是古伯父派过来的……这样，你明白了吗？”

说到这里，齐磊语气越发沉重，“最近齐启明去B市挺勤快，年后，莎莎就要进入齐凯工作，担任的角色我还不知道，但是不用说肯定就是这一块的事情。她倒是变了很多，我也有些分不清楚，现在的她，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

古齐昊么？

心底掠过这个名字的时候，慕煜尘暗沉的眼底终于拂过了一道不平静的凉意。

“富华会尽力而为，你放心，即便没有了这个工程，也不见得你就会败，既然选择跟你合作，我就一定能让你如愿以偿。我慕煜尘从来不会抛弃自己的战略伙伴，只会与之共进退。”

慕煜尘低沉而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暗沉的黑眸里也泛起了一道幽光。

听着，齐磊也点了点头，“有你这话，我放心。行了，就说这么多吧，澳洲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有消息我会通知你，马上就新年了，提前祝你新年愉快。”

慕煜尘落下这么一句，才朝阶梯下方走了去。

“慕煜尘，你这定力还真是不错！就不担心跟富华辛苦筹备了那么多的努力付之一炬吗？”

齐磊有些惊讶的看着渐渐远去的那道淡漠的身影，终于有些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一直以来，就见他这么处事不惊，平静淡远的模样，这么大的一个项目，他这是胸有成竹，还是不在乎？

听到齐磊这问话，慕煜尘才收住脚步，也没有回头，想了想，便回答道，“给自己划了一个底线，只要在承受的范围内不超过底线，输赢对我来说也并非那么重要，再不济，也不会让全家忍冻挨饿，何必想得那么复杂？”

齐磊一怔，有些反应不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慕煜尘的身影已经渐渐湮没在前方那昏暗的街灯下。

他这才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喃喃道，“输赢不重要？这厮，你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不过好像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底线这东西，很难说得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