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局,还有好处不成?难道是这年轻的举人老爷在诈他们。
老秀才没敢立即接话,暗自示意其他人也不要多嘴,思考片刻之后,对白名鹤说道:“捣乱者,就是与这八里三十二村过不去,这件事情老朽保了,愿立字为证。但说到这好处,老朽斗胆问一句,白公子可是打算解决之后,卖水?”
一提到卖水,众老者都是两种不同的心思。
一是感觉这年轻的举人,似乎真的有办法解决。二是这又是一诈。
当下,有人说道:“秀才就是功名,十年寒窗出一个秀才就是祖宗保佑了。县尊大人,却是京试的进士。秀才是千中取一,进士又是秀才之中千中取一,何等的能耐。数位县尊都无法解决的问题,只因是个死局!”
好口才呀,白名鹤心中也叫了一声赞。
只字没提半句举人,可意思却是,你不过就是一个举人,勉强算是人上人。可进士这样的人中龙凤,又是一县的父母都没有解决的,你在这里空口白牙。
这不是诈,还是什么。
从头到尾,也只字没提这事情到底有什么解决的办法,谁能相信。
白名鹤冷冷一笑:“拿纸笔来!”
当下,就有人去取文房四宝,白名鹤却给孙老叔公低声说了几句话,孙老叔公点点头出去了。
文房四宝取来之时,孙苑君也跟着进来了。
“先写第一份字据,我关中白名鹤为八里三十二乡解决水源之事时,任何人捣乱,各家总要有个说法,所以我需要八位里长,三十二位族长签字落印。写好了,我白名鹤也给你们一个交待。”
依礼讲,这里都是长辈,白名鹤的语气有些过于强硬了。
可如果不强硬些,在这样的情况下,那里还有什么说话的机会。
白名鹤说完后,众宿老相互看了看,这字据倒是无法拒绝。
“写!”白名鹤没有亲自动手,他让孙老叔公把孙苑君叫来,第一个原因就是,找人代替自己写字。
关于写字,实在是无奈,白名鹤是现代人,钢笔字勉强还能入眼,毛笔字根本就写不了。
众宿老看孙苑君执笔,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孙苑君这个女先生之名,别说是八里三十二村,就是在涿州城多少都有些名字。论字,论诗文,论经义,论画。都有不俗的造诣,名声亦不低。
一笔字写得好,内容正是简洁明要,字字珠玑。
很快,这份字据完成了。
四十个签名,连同手印就给按上了。
白名鹤叫孙苑君收好这份东西,然后又让拿出一个信封来。
往桌上用力一拍:“这就是我关中白名鹤给这八里三十二村的交待。”
信封打开,是一张浮票(古代准考证)。白名鹤这时说道:“这东西就交给你们了,这算不算一个交待。”
当下,竟然真的有人跳出来:“怕是白公子自认考不上,所以……”
“胡说!”一声暴喝,有人怒气冲冲的站了出来,让白名鹤极度意外的是,竟然是那个猥琐的老头,只听这老头的手指都指在到那说话之人脸上,大声怒骂着:“满嘴胡言,身为读书人。京试是何等大事,你这只知道偷鸡摸狗的贱役之辈,实在是有辱斯文,你敢再说一句,让你家中那个晚辈不入试吗?”
白名鹤真的大吃一惊。
那个开口的连声道歉退到了一旁,他原本也没想那么多,只是习惯性的不想让白名鹤反压一头罢了。
孙苑君在旁解释:“赵老曾经中过进士,在殿试的时候因为长像太过丑陋,连殿试都没有参加的机会,虽然保留了进士的身份,可终身没机会出仕!”
白名鹤懂了,也难怪这老头这么激动了呢。
看来,作士子的好处很多呀,自己要找个机会认真的研究一下了。不过,那挑刺的人说的没有错,自己就是因为铁定京试考不上,才敢拿浮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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