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星大酒店
到达上海的时间是傍晚十分,整整四五个小时我都往返于火车站的几个出站口,这座繁华的东方“魔都”用实际行动给了我个大嘴巴子,告诉了我它的庞大,
“完了,这下真完了,,,”我垂头丧气的坐在出站口的台阶上,木然的看着各种各样形色的人流,男女老少、或哭或笑,勾勒出一幕幕的人间百态,
人头攒动的进站、出现口好像每分钟都有人进去,又有人出来,时刻都在上演着悲欢离合,
我并不担心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办,我的钱包里还有一两千块钱,省着点花足够应付到找到工作,我担心的是谢泽勇和陈御天,不知道身无分文的他们两人应该怎么办,
又从台阶上坐了半个多钟头,我知道很难能等出来他们二人,拍了拍屁股灰头土脸的迈步走进前面的大广场里,一大堆拉客的出租车司机和小旅馆的服务员们如同苍蝇一般照着我涌了过来,
“兄弟坐车吗,全市最低价,,,”
“帅哥休息么,各种服务全都有,,,”嘈杂的喧闹声在我耳边喋喋不休,我无力的摆摆手朝着他们摇头,好不容易躲避过去,
初来乍到的雄心壮志随着谢泽勇和陈御天的走散让我变得有些自卑,对,没错,就是一种自卑,刚才看到路边的广告牌,这座城市将近3000千万的人口,而现在的我无异于一颗活着无人注视、死了也没人在意的微小砂砾,
走出那座大广场,首先闯入眼帘的就是一栋栋包裹在霓虹灯下的高楼大厦,立交墙上一辆辆疾驰的轿车呼啸而过,一切都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我根本不知道自己下一步应该去哪,
猛然间我看到一个干瘪的身影,正扛着个尼龙口袋挤进了一辆公交车上,那家伙步伐矫健,看起来四五十岁的样子,挤车的状态比很多年轻小伙子还要利索,
“操,是他,”我看到的那个家伙,正是昨天在餐车里跟我们把酒言欢该的“老乡”,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王八犊子,我跟谢泽勇、陈御天也不会走散,想到这儿,我快速跑向了公交车,终于在车门即将关闭的一刹那间挤了进去,
本来我还想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跟踪那老头,一边欣赏窗外的繁华夜景,却发现被挤在过道中央的我根本瞧不见这大上海的繁华,只好收回了视线,低着脑袋借助前面的人挡住我的身子偷窥坐在公交车大排上的干瘪老头,
整辆公交车里基本上都是像那老头一样造型的外来务工者,很多人扛着大包小包,稍微转转身子就会碰到周围的人,瞬间引起了几个穿戴很像是城里人的青年谩骂,
言语不通,我听不懂几个青年的咒骂是什么意思,不过听着那几个青年阴阳怪气的念叨和鄙夷的眼神,我心底有分外的来气,不过也紧紧局限于心里偷偷诅咒,
反观坐在大排上的干瘪老头,好像特别适应这种氛围,干脆把脚上的布鞋拖了,一手满脸惬意的搓着脚丫子,另外一只手从尼龙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饼卷着葱旁若无人的大口咀嚼起来,
呛人眼睛的脚臭味掺杂着大饼卷葱的别样味道,让老头瞬间成为整个车上的焦点,几个青年谩骂的声音更加难听了,老头一副到动物园看小猩猩似得懵懂眼神,望着几个青年怪腔怪调道:“说尼玛什么玩意儿呢,会不会讲普通话,”
滑稽的样子瞬间逗的整个车里的所有农民工们哈哈大笑起来,所有人心里都有数,其实老头就是故意恶心几个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十三点,港比样子,”一个戴着蛤蟆镜,脑袋搭理的跟个超级赛亚人似得小青年指着老头就骂了起来,
“擦尼玛,小憋犊子,你跟谁俩呢,”老头两眼一瞪,把大饼卷葱塞进尼龙口袋,从里面掏出来把砖头大小的切菜刀,指着几个小青年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