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酒气,比林溪身上还要浓烈,我刚进来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有了些许醉意。
大中午的,窗帘拉着,灯也没开,房间里的光景如同黄昏,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不少酒瓶子,有白酒,也有红酒,看这架势,林溪是拿白酒当红酒喝,拿红酒当啤酒喝了。
林溪的酒量向来不错,五粮液一斤打底,完事儿还能开车,可今天,明显感觉她喝大了,走路都摇摇晃晃,努力用玉白的脚趾抠着地板,保持身体平衡,她走到沙发旁,扶着茶几坐下,又从桌上抄起大半瓶红酒,往沙发里一靠,瓶底朝天,咕嘟嘟,咕嘟嘟!
“别喝了!”我冲过去,从她手里抢下酒瓶,这么喝下去会死人的!
“你给俺拿(第四声)来!”林溪居然爆出了一句方言,山东话!
因为我有个大学室友就是山东人,林溪这味儿,纯正的跟我室友每学期带来的煎饼似得,听起来太熟悉了啊!
我还听过爸爸偶尔用山东方言讲话,多半也是在酒醉之后,爸爸和妈妈都是山东人,姐姐就是在山东出生的,姐姐两岁那年,他们来的东北,在本市生下了我,哦不,应该是在本市生下了姐姐的弟弟,然后把我跟他抱错了。
这个我早就知道,可没想到林溪也是山东人!
“给我!”林溪又换回普通话,冲我喊道。
“你非要喝,我陪你喝;你想喝醉,我陪你醉!”我坐在茶几上,咕嘟嘟,咕嘟嘟,将剩下的红酒,一口气干了下去。
嗯,主要是渴了,但没解渴,我低头发现,地上还有几瓶墨绿色的啤酒,便拎起来两瓶,用手拽开盖子,挑衅似地塞给林溪一瓶:“还来吗?”
没等她喝,我先咕嘟嘟、咕嘟嘟,又把这瓶黑狮干了个底朝天,爽啊,酒瓶上挂满水珠,还是冰的呢!
林溪握着啤酒,木然看我喝完,撇了撇嘴:“怕你啊!”
说完,她也把啤酒给干了。
“再来啊!”我就不信喝不服你,又开了四瓶,墩在桌上,俩人对着瓶吹,等喝到第三瓶一半的时候,我有点整不下去了,缓了缓,还是强将剩下的半瓶啤酒干掉,林溪本就已经喝了不少,再这么连续喝,怎么可能扛得住,我刚把空瓶子戳在茶几上,她就把瓶子移开唇边,哇地吐了出来。
林溪的脾气秉性,我再熟悉不过,她很倔强,是那种你越是劝她不要喝,她偏喝给你看的人!所以,我用这种办法,让她喝到吐出来,自然就不会再喝。
可惜,这次我错了,林溪吐了一堆红的、白的沫子之后,又把酒瓶凑到嘴边,还要继续喝!
“操……”我只好抢过她的酒,喝光,林溪眼睛通红,伸手摸向地上,还想拿啤酒,我把剩下的啤酒踢到一边,强行把她架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放手!我还没喝够呢!”林溪挠我的手,挠我的脸,还把手伸进衣服里挠我的胸,我没理她,连拖带拽地把她弄进洗手间,放开手,林溪一个趔趄,没站稳,瘫坐在地上。
我摘下花洒,将开关调至最右边的冷水,对着林溪开始喷射。
水流很强,射的林溪侧着脸,一边用手挡着,一边喊不要、不要!
她挡着脸,我就射胸,她挡胸,我就射肚子,她挡肚子,我就射她曲起来的大腿和脚,后来,林溪可能适应了激冷,不再徒劳抵抗,靠着墙壁,任由我射她。
觉得差不多了,我关闭花洒,蹲在她面前,脚下一滑,差点坐水里,我也喝得有点迷糊了。
“喂、喂!”我拍了拍她脸蛋,好像睡着了呢?
“唔!”林溪突然捂着嘴,推开我,用膝盖跪行到马桶边,抱着马桶就开始吐。
我过去,帮她拍后背,林溪吐了能有三分钟,最后只有干呕的动作,却吐不出东西来。
“谁……”林溪喘了好几口气,费力地说。
“我。”我说。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