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还真希望能多几个叫他小年的人。
他却不知道,那另一个叫他小年的兄弟,李飞也早有安排,等他们重逢时,会有一个惊喜等着他。
小年这个梗过去后,李飞没再搞其他幺蛾子。
暖暖场即可,吃个年夜饭老在笑算怎么回事?
这顿年夜饭大家没有多喝,都只是意思意思,因为现在还不是喝酒的时候,晚上才是。
大过年的,有些人总得去陪陪。
一个多时辰后,年夜饭结束,徐骁取来三个信封,分别递给徐凤年、徐渭熊、李飞三人。
“来来来,这是今年的压岁钱,收了长辈的压岁钱,来年便能平平安安度过一岁。”
李飞接过厚厚的信封,笑吟吟的对徐骁抱拳作揖道:“谢谢伯父,祝伯父新年快乐,万事如意。”
“哈哈,快乐快乐,看到你们一个个都好好的,我就快乐无边。”
徐凤年拆开信封一看,便见信封里是一叠银票,面值是一百两,他数了数,共有十张。
徐凤年咂咂嘴,还行,足够逛两趟紫金楼了。
李飞也拆开一看,好家伙,一千两一张的,同样是整整十张,那边徐渭熊也一样。
“我瞧瞧,你的有多少?”徐凤年刚往李飞这边凑过来,他便连忙将银票揣进怀里,若无其事的道:“十张。”
徐凤年见状鄙夷的道:“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我还能抢你的不成?”
说完又看向徐渭熊,却见她也连忙把银票揣进怀里,淡淡道:“我也一样。”
徐凤年有些狐疑,李飞做出那副模样也就算了,你用得着吗?我还敢抢你钱不成?
不待徐凤年琢磨出个什么味道,徐骁就乐呵呵的对李飞道:“贤侄啊!伯父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你,你稍等哈。”
说着他便往内室行去,徐凤年不满的道:“徐骁你这就有点偏心了啊?为什么只有阿飞有礼物?”
徐骁头也不回的道:“整个王府都是你的,我拿你的东西做礼物送你,有意思吗?”
徐凤年闻言摸摸下巴,嘀咕道:“倒也是哈。”
片刻后,徐骁抱着一个长条形木匣走了出来,放到丫鬟已经收拾干净的桌上,笑眯眯的对李飞道:“打开瞧瞧,看看喜不喜欢。”
李飞一副欢喜雀跃的模样,上前打开木匣,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两息后他双眼紧紧闭上,身子微躬,一手撑在桌上,一手捂住额头。
徐骁见状脸色微变,正要上前询问怎么回事,却被徐凤年阻止。
他轻声道:“别打搅他,他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徐骁恍然,随后心里有些惴惴,难不成这架琴跟他有什么关系?也不知道他会想起多少。
只见木匣中是一架大流水断纹的桐木琴,琴长三尺六寸,隐间三尺四寸,肩宽六寸八分,尾宽四寸六分,厚一寸。
七根琴弦通体灰白,非丝非钢,却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片刻之后,李飞忽然睁开眼睛,脱口道:“天龙琴,这是天龙遗音琴。”
徐渭熊眼前一亮,满怀期待的看着他道:“你认得这架琴?此琴来历已不可考,只知道数百年来,无人能驾驭这架琴。”
“常人弹不动,武者以真气灌注可弹响,却会遭受真气反噬。”
李飞失神的道:“怎能不认得,这架琴就是我的,旁人无法弹奏,是因为他们不懂得‘天龙八音’。”
毫无疑问,这自然也是他通过天道之书安排的命运。
徐渭熊与徐凤年姐弟惊讶的看着他,这么巧?
徐骁倒是没表现出什么异样,他不动声色的问道:“你是说这架琴是你做的?”
姐弟俩无语的看向他,这是什么脑回路?
刚才不是还说,这架琴已经存在几百年了吗?怎么可能是李飞做的?
果然,李飞摇头道:“那倒不是,我也是从别人手中得来。”
“哦!”徐骁没什么表示,只是随意的哦了一声。
他没有将关于“十强武神”的消息,告诉徐渭熊和徐凤年。
这事他自己知道即可,没必要让他们知道,否则说不定会影响他们的正常交往。
当他们知道,李飞是个至少一百多岁的老怪物时,他们还能如现在这般相处吗?
徐渭熊兴致盎然的道:“你刚才提到‘天龙八音’,那就是驾驭天龙琴的关键吗?”
李飞颔首道:“不错,天龙琴以音伤人,八音一起,千军万马,无可匹敌。”
“要弹奏天龙八音,便需配合独特的心法口诀,让真气以特定方式运行,如此便能完美驾驭天龙琴。”
“这天龙琴的琴弦,乃是以七条蛟龙之筋所制,可借得几分七龙之力。”
“自身只需输出很少的真气,便能以琴音发出足以开碑裂石的无形气劲,琴音传播的最远距离内,皆是气劲可及之处。”
“只要能学会天龙八音,哪怕以指玄境修为正面破万甲,亦不是什么难事。”
一家三口心头一抽,望向天龙琴的目光火热起来。
李飞说完之后,看向徐渭熊微笑道:“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徐渭熊目光大亮,徐凤年弱弱的道:“那个,我也想学。”
李飞白了他一眼,道:“你都天象境了,还有天地风流刀傍身,学什么天龙八音?姐才伪指玄呢!”
“哦……”徐凤年脖子一缩,讪讪道:“那还是让姐学吧!”
徐骁又是高兴,又是惭愧的道:“本来是想给阿飞送一份新年礼物,结果这绕来绕去又绕了回来,你看这事闹的。”
李飞笑道:“一码归一码,伯父的心意小侄已经收到,小侄很高兴,我再转送给姐,那是我的心意,跟伯父可就没关系了。”
徐骁哈哈一笑,点头道:“是这理儿。”
李飞又看向徐渭熊,笑吟吟的道:“那姐高不高兴?”
徐渭熊嫣然一笑,柔声道:“我很高兴。”
李飞欣然道:“那就对了,过年大家就是要高高兴兴嘛!”
“一会儿我把心法传给姐,姐先练心法,练熟后我再给你天龙八音的曲谱和秘诀。”
“好。”
……
听潮亭一楼。
南宫仆射身穿洁白狐裘,依旧握着书卷在看。
房门忽然被推开,李飞和徐凤年各自提着三瓶酒,并肩走了进来。
徐凤年笑望着她道:“守岁还在读书啊?”
南宫仆射也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道:“岁月这东西,守也守不住。”
李飞无奈的道:“高日莫透啊!”
“嗯?”
两人满头雾水的看向他。
李飞咧嘴笑道:“这叫精简语言,这句话全言是‘这么高兴的日子,别说得这么通透’。”
“类似的还有‘人艰不拆’,全言为‘人生已经如此艰难,有些谎言就不要拆穿了’。”
南宫仆射摇头失笑不已,徐凤年好笑的道:“这种说法方式倒是有点意思,就是很容易挨揍。”
李飞悠然道:“那也得看是谁说,你徐大世子这么说话,谁敢揍你?”
“嘿,倒也是。”徐凤年自得的点点头,随后四处看了看,随口问道:“魏爷爷呢?”
南宫仆射道:“二楼睡觉。”
徐凤年笑道:“睡了好,咱仨喝。”
南宫仆射欣然放下书,走到正对房门的案桌旁坐了下来。
这张案桌正好放在一个台阶旁,他们倒是无须跪坐,正好将台阶当成锦榻,唯独坐里面的李飞需要盘坐。
三人也不需要什么下酒菜,直接喝寡酒,边喝边聊。
徐凤年(^_^):“北莽怎么过年的?”
南宫仆射(ˇ?ˇ):“有人的地方,都差不多。”
徐凤年(⊙﹏⊙):“一样的人,一样的年,偏偏要打你死我活的仗,唉……”
南宫仆射(???):“人和人会打,村和村会打,镇和镇会打,国和国怎能例外?”
李飞(﹁﹁):“我说你俩这就没意思了啊!高日莫扫,喝酒喝酒。”
徐凤年(o_O):“让我猜猜,你这四个字的意思是……这么高兴的日子,别聊这么扫兴的事?”
李飞(^ v ^):“哟,行啊小年,这么快就掌握精简语言的精髓了,不错不错。”
南宫仆射(° 0 °):“噗……你叫他什么?”
李飞(^ v ^):“小年啊!”
南宫仆射(^-^):“呵……”
徐凤年(╰_╯):“我说,你就不觉得这称呼有些别扭吗?”
李飞(^ v ^):“不觉得啊小年。”
“你又来这套,烦不烦?”
南宫仆射o(^▽^)o:“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