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富辩解道:“不是这样的,是我奶奶去买过他的药酒。小飞哥来我们家看我爹喝了他的药酒效果怎么样,看我们家的情况,才帮我们的。”
和大壮一起的另一个啧啧道:“你这是走狗屎运了吧?咱村里比你家还差的也不是没有,就偏偏你们家赶上了这好事儿……”
田大富想着也是,顿时就嘿嘿笑了起来,笑完了才想起来问两人:“大壮哥小壮哥,你们俩是干啥去的?”
那两人同时嘿嘿笑了起来:“你去干啥我们也去干啥,你那牛都到手了,我们那牛还没着落呢!可不能让那后娘养的村子闹事儿给闹黄了……”
说话间那边又过来三个人,离老远就招呼:“大壮,是你们吗?”
大壮招呼了一声,几个人聚在一起,就边聊边朝镇子上敢去。
田大富这才想起来,这个大壮哥就是民兵,刚才来那三人是堆子岗的,领头的那个也是民兵。他因为小时候跟着妈妈走了几年,这人就不太熟悉了,还是大壮哥帮他介绍了一下才回忆起来。
六个人一起走着,人家五个人都是扛着铁锹,别的什么都没有。就田大富还提溜了几颗黑白菜,顿时就惹得别人笑:“你小子还挺能耐的啊!还知道弄两棵菜掩饰一下。”
还有个人道:“有啥好掩饰的,咱们去就是干那帮后娘养的。再说咱这都是农具,懂不懂?派出所的也管不着,就是你小子带的这东西也太凶了吧!这要扎着人那就没好了……”
这几个人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年龄,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说起来打群架那是一点都不怕,反倒是兴奋得很。
还是那个当民兵的‘经验丰富’的很,交待田大富道:“一会儿要是真打起来了你就站我们身后,给我们防着背后,我估计你这东西一出,别人也不敢朝你冲了,你拿着比划两下就行,这玩意儿有点凶,可不敢真扎人……”
田大富点点头,心里一片火热。
堆子岗和黄土洼就是三岔河乡最东北角的村子了,离得最远,所以他们出发的也是最早。到了路上,居然又碰到了一个村子的人,也是两三人一起带着‘农具’。
领头的都是民兵,大家也都认识。因为原本是没商量过的,这下碰到了,免不了互相笑对方一下。都理直气壮说对方是准备偷偷去干好事儿,不喊自己——在他们看来,那燕老板再有钱也不可能家家户户都给牛。既然牛的数量是有限的,那现在谁去露了面,自然这领到牛的几率就大了点,说不定还能多领一头牛呢!
说起后坊村他们倒是都不陌生,那个村是三岔河乡最东面,和他们离的不算远。像堆子岗黄土洼这样两个村子合起来的,那人口就多了点,平时自然也就霸道了点,所以对后坊村那是一点都不怕。
再走着走着人就多了,一转眼就有十来个小伙子,这队伍就更热闹了。特别是听说田大富家里就有两头牛,是燕老板给他家养的,顿时田大富就成了焦点。大家纷纷问田大富,那个燕老板给他们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苛刻的条件?
田大富一遍又一遍解释,就是小飞哥看我们家穷,照顾我们的。给两头牛养大了对半分钱,真没别的条件。
大家一听顿时羡慕的不行,还有人担忧:现在有人闹事儿,会不会以后就没这么好的事儿了?
一说起这个气氛更火爆了,还没分到牛的都恨不得直接打上后坊村去。
走着走着,突然有个耳朵灵的喊道:“都别说话,停下停下……”
“怎么了?”大家看他紧张,顿时都是一惊。
“别说话,前面有动静!”那人紧张地提醒道。
冬天的早上天亮的晚,到现在其实天色还昏暗得很,视线自然看不了多远。不过这时大家也听见了,前面依稀有阵阵低吼声传来,还有铁链子哗啦哗啦地声音。
一群人都是戒备了起来。
“田大富,是我!养牛场的燕飞,你们别怕,老虎都拴着呢!”
听到这个声音,田大富顿时激动了起来:“小飞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