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友人的威力(2 / 2)

弄得燕飞反倒是吓了一跳,赶紧劝他:“窦校长,真没那么着急,你可得慢点。别本来是好事儿,你再一着急弄成了坏事,回头我都没法给咱们三岔河乡们的父老乡亲们交待啊!”

窦校长哈哈大笑:“放心放心,我赶紧去找车,让别人带我去这总行了吧!”

挂了电话,等到了三岔河乡,陈镇长已经笑眯眯的带着人在学校门口等着了。还专门找了个口才好又懂点三岔河镇历史的工作人员,专门当导游:“当初我们的三岔河镇几经迁址,最终才确定在这个地方。因为这里三面环河,西边的码头在当时是重要的物流港口。这座古楼本来是商人们的会馆,也就相当于外国人的……俱乐部那种……”

真难为了燕飞这位翻译,为了让霍夫斯塔特几位明白,他可是挖空了脑汁想着翻译。还好他记性好,根据学过的历史知识,解释了这座建筑的时代,大概就是鸟国正工业革命前几年,也是霉国独立革命之前建立的。

等到几位兴致勃勃参观的差不多的时候,燕飞才在柳主任焦急期盼的目光中,委婉的对库伯和霍夫斯塔特提出:“其实我们市里的两所大学,也有相当的历史了。如果你们能有时间的话,也可以去参观一下……”

库伯和霍夫斯塔特愣了一下,库伯笑了起来:“我想我有点明白了,搞学术研究需要的大量资源都是靠你自己挣来的,所以你不得不在某些时刻妥协,对吗?这是现在的社会环境造成的,搞学术研究也不是闭门造车就可以的,我很高兴见到一位不那么古板的年轻学者。只要你能保持一颗学者之心,明白自己到底是要做什么的就行。”

霍夫斯塔特原本听到燕飞的话脸色有点不渝,不过在听到库伯的话之后,沉思了片刻就点点头:“这就是我希望你尽快去一个更有学术氛围的地方的原因……我同意了。”

燕飞听着这两位的话,心里都忍不住泛起了点小波澜——这两位把自己想的,未免也太好了。

不过还好,两位是点头了,这也算是好事儿。

去市里的路上,燕飞坦白道:“其实是刚才他们答应我说,如果你们能去看一看的话,就可以给我们这里的几所学校,拨一些资金。虽然我也可以给,但是在我们这里,私人的支持和上面的支持,是有着不同的意义的。”

库伯当时就表示挺理解这些的,实际上在国外,这种事情也不稀奇。有些知名的专家学者,为了获得一些研究资金,去和企业合作做一些宣传演讲,或者是参加一些公益性的活动等,都屡见不鲜。

市里的两所大学说起来有点丢人,诺大的一个万城市,竟然只有两所专科大学,连一所正规的本科学院都没有。

至于说交流什么的就谈不上了,库伯两位带着一群学者,在两所学校里走马观花的看了一遍,然后拍了一些照片,就匆匆地告辞了。

刚送走他们,柳主任就激动了。好不容易忍到那些拍照的记者们散开,他上来一把拉住燕飞,说什么都不让他回家:“你要是今晚上不留下,我就跟你回家。就一顿饭,你总得让我表示一下是不是?”

燕飞无奈的很:“那行,要不这样,我还有些朋友,大家叫来一起吃个饭,怎么样?”

他叫来的无非是诸如张厂长董会长的那些朋友,结果饭还没吃,电话就滴溜溜的响个不停:“燕兄弟,你在哪儿呢?那些外国学者们走了吧?晚上曲书记想和我一起过去,请你吃个饭你有空吗?”

燕飞无奈的很:“牛老哥,我这真回不去。这会儿柳主任拉着我不让走,你给曲书记说,心意我领了,吃饭的事儿咱们随后再说,行不行?”

老牛又劝了几句这才作罢。

曲书记这饭也是迟早得请的,这两天他的心情都是波澜壮阔的很。原本想和燕飞攀点交情,希望能给乡里弄点好处。没想到那时候燕飞走的干脆利索,他当时心里还不乐意过,觉得现在的年轻人一旦少年得志,那真是难打交道的很。

没想到后来燕飞又给老牛打电话,莫名其妙的让他搞一些什么环境保护工作。

曲书记当时就迷茫了,乡里需要环境保护吗?

自从老牛这家伙的水泥厂迁走,全乡从东走到西,从南走到北,简直都是一片原生态。除了养猪养牛的,连半点污染都找不到。

以前还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这年头山里的东西也不值多少钱,而且偷偷摸摸进山弄点野味,还得冒着被人举报到派出所的风险,除了一些游手好闲的年轻人,一般人也不乐意进去。

至于说水里的,也就过年能捞点鱼卖,还不值钱,一斤猪肉能换好几斤鱼了。

不过老牛既然说了,他想着好歹这是两位大企业家给他的建议,也就凑凑合合搞了些环境保护的宣传。

没想到现在来了一群外国友人,看的就是他们的‘原生态’,这简直……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时下发展经济是主流,经济不发展起来连路都修不好,再好的山水,别人都进不来,那也是白搭。所以大家都在挖空了心思搞经济,甚至不惜以损害环境为代价。没想到他因为穷的没处发展经济,瞎折腾个环境保护,这次居然还立功了。

现在曲书记已经开始乐滋滋的盘算,过几天上头要是给乡里拨点什么款的话,自己赶紧提议把该修的路都修修,说不定以后就有人来旅游了呢!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么难说,随着人们兜里越来越鼓,那些原本吸引不来什么工业的有山有水的地方,修条路就成了旅游胜地,反倒是那些因为发展经济破坏了环境的地区,只能打落了牙齿往肚里吞,默默承受着当初破坏环境的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