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燕飞在路上砸人家车这事,皮所听完了也就算了。
实际上皮所自认也算了解燕飞,虽说有时候瞎胡闹,但是绝对不会没有缘由的瞎胡闹,要不然他也不会和燕飞保持着联系。
只不过最后皮所还是警告了燕飞几句,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老这么干也不对。能通过正规途径的话,他还是建议走正规途径。
但是燕飞也有自己的理由,就像赶人下车这事,真去通过正规途径处理的话,先不说得找证据找证人弄出一大堆事儿,最后的处理结果无非也就是罚大客车车主点钱,真是不够解气。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从法理上来说,事情不算大。但是人们真碰到的话,那也真是气人。
既然把事情都告诉皮所,他也没说什么。燕飞也不客气,直接把车开进废品站的里面,打开后备箱拿了几罐子酒出来,随后找了块破篷布一盖。
这几天在冻土市玩是不打算开车了,还是找辆别的车吧!
招呼林海虎提着酒往屋里,一边搬一边介绍:“都是泡的药酒,慢慢喝。一时半会儿不一定有效果,时间长的话肯定有点用。”
皮所当时就美的不行,这酒什么样他可是清楚,虽说至今他也不清楚燕飞咋折腾出来的,但是对于调养身体的效果确实很好。
到了下午,出去玩的时候,燕飞就让皮所帮忙联系包了一辆车,把收购站的人能带的都带上了。
他们这一车人在冻土市到处游玩的时候,一辆旅游大巴车也正缓缓开进了京城。
在京城这种大巴旅游车常见的很。京城毕竟是京城,这年头大部分的人一想到旅游,绝对不会想的是什么八里岛塞半岛下位夷马大夫什么的,都是想的去京城。
但是这辆大巴车不同,刚一到京城,就有一溜儿的小车来迎接。车好不好大巴上的老头们看不懂,但是牌子都知道,和杨红旗的名字有两字一样啊!
随后这辆大巴车忽然就成了京城各大报纸的常客。车上那群老头,还有他们中一部分缺胳膊少腿的形象,也频频出现在了各大报纸新闻上。
最夸张的是到了后来,这辆大巴车所到之处,所有景点都心甘情愿的免费对他们开放。连这段时间因为在维护的故宫,都破例给他们打开了。
原本带着这一群老头的杨红旗还颇费了一番心思,准备了不少景点知识,准备临时客串导游的。没想到后来他成了跟班,来给这群老大爷们当导游的专业导游太多了,还有不少在校大学生都通过各种途径要抢着来。长长的队伍后面,还跟着好几个报社电视台的记者,搞起了跟踪拍摄。
如果只有记者倒还不算稀奇,后面竟然还跟上了一大群保安医护人员,这队伍可就真亮眼了。
杨红旗是得了燕飞的命令,回老家组织了的这群老头。开始的老头们还不乐意,说红旗你这孩子刚工作,怎么能给老板提这种要求?你们老板也不错,还给咱们介绍致富路子,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得寸进尺不是?万一回去人家不愿意怎么办?
等听杨红旗解释了大半天之后,老头们就开心了,看杨红旗挖空了心思在做预算计划怎么去旅游,他们自发的组织了起来——杨红旗这才发现自己这个大学生的知识匮乏,一帮老头们都深藏不露啊!
特别是有个少根胳膊的老头找了个发黄的小本本,一只手翻了半天,找到了个地址指着道:“红旗,你打这个电话,说找老班长的,就说我过几天要去看看他。”
杨红旗半信半疑的拿着新配上的二手手机,一边按着号码一边问老头:“六爷,你这电话都得有几十年了,还能打通吗?就算打通了,人家也得认识你啊!”
其实他还有半句话没说出来,就算这电话能打通,问题是六爷你找的人,还在不在世都不好说啊!
六爷还没说话,旁边另一个老头眼一瞪:“让你打你就打,费什么话!”
“那你总得给我说说老班长姓啥吧?不然人家咋知道……”杨红旗还在磨叽,电话忽然就通了。
一接通对面就是个沉稳的中年人声音传来:“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杨红旗顾不得再多说,只好遵照老头的吩咐说道:“我替我六爷打的,他姓杨,要找老班长。”
“你稍等下……”中年人说道。
片刻之后声音再次响起,就不是中年人的声音了,换成了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杨狗蛋,是你吗?”
六爷瞬间就抢过了电话,对着手机就喊道:“是俺是俺,班长,是俺啊!”
其他几个老头也跟着激动:“老班长,俺是二牛,你还记得俺不?”
“俺是大柱子……”
……
几个老头挨个报完名之后,六爷才气咻咻的喊道:“都别抢都别抢,电话都不会使,得对着下边那头说话都不晓得还抢个屁!”
吼完了别人,他自己又换成了一副笑脸:“老班长,俺给你说,俺一个孙子上了大学,现在遇到了个仁义老板,要请俺们去京城旅游,我想着顺便去看看你……”
剩下的就不用说了,于是这个小乡村的一群老头们,到了京城就成了最受欢迎的游客。
京城的记者们也没忘了促成这次旅行的功臣,在当天下午燕飞接到了要求来采访他的电话。一听说还要采访自己,当时燕飞就用在冻土市办事的理由想要推脱。
旁边听着的皮所不乐意了:“你个臭小子,人家来采访你你还不乐意是吧?办了坏事都不怕人知道,现在办了好事还怕人知道?来我给人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