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什么杯子里装满小石头，还能装米粒，装满米粒儿还能装沙子，沙子填满还能倒进水。</p>

荆小强感觉自己的人生缝隙都被姑娘们填满了。</p>

这辈子貌似要永远走在拼缝的路上。</p>

想清楚这个区域代理权的问题，安宁就豁然开朗，马上叫辆面的走人，下车时候还约定明天中午一起去找这边冯导谈。</p>

然后荆小强严丝合缝的回家被白莲婷骂：“外面儿有人了是吗，十点过你还回来干嘛呀，说了回来吃晚饭，我这做来喂狗了是吧……”</p>

荆小强二话不说，坐茶几边呼啦啦的开吃：“老李跟曲老你都见过的，他们要拉着去食堂吃，我当然得跟着继续谈事情，一下午都没歇口气，今晚我得好好补瞌睡，明天就开始给他们速成摇滚乐队，三五天就得去跟高校摇滚乐队对接……水水水！”</p>

话太多，吃太快给噎着了。</p>

白莲婷其实从他开吃就软乎下来，开始摘了围裙抽男人身上尘土，感觉他去地里双抢回来似的。</p>

语气不放松：“抢抢抢！没人跟你抢，慢点慢点，你要嫌我褶裂趁早开口！”</p>

荆小强缓过气：“你这不是无理取闹，谁还没点情绪，你有，我也有，你吃了没，今天这卤不错，有酒没，红的白的都行，喝两口好睡觉，要不是今天基本都是我在说，开会我准得睡过去。”</p>

白莲婷嫌弃的去厨房盛碗汤和自己的饭碗出来：“没酒，爱吃不吃……”</p>

可能觉得自己真有点褶裂，尽量温和些：“剧本的事情怎么样？”</p>

荆小强点头：“剧本明天中午谈，简直特么争分夺秒，所有时间都没个跑。”</p>

白莲婷给他夹菜：“你活该，喝口汤。”</p>

荆小强真是睡意上涌赶着交代完：“那你明天跟老樊说说，广告尽量多接点这档拍了，拍电影要是定下来，就是个花大钱的事情，而且这明摆着是赚不到钱，唉，就当我们赚了点钱回馈社会吧。”</p>

白莲婷看他放碗筷，就去看卫生间的热水器烧好没，可出来荆小强已经歪倒在沙发上睡着了。</p>

她终于笑起来。</p>

到卧室里拿了毛巾被出来给荆小强盖上，又帮大老爷们儿脱了鞋袜搬上沙发，收完碗筷关上大灯，只留了盏昏暗的落地灯在角落，她就蹲靠在沙发边，静静的看着男人轻微打鼾熟睡。</p>

夏夜的晚上，居然有那么点居家的浪漫，就是有蚊子。</p>

白莲婷伸手拿了张稿纸，折起来慢慢给扇风。</p>

心满意足了。</p>

等到第二天一早，荆小强睡饱了醒过来，发现姑娘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歪靠着，手里还拿着那“纸扇”。</p>

伸手抱进卧室去，惊醒的白莲婷哎哟哟浑身僵痛，睡得都拧巴了。</p>

幸好夏天还不至于感冒生病。</p>

那就舒活下筋骨练练，能治高原反应，也能治僵痛。</p>

就像煎饼果子不光能摊双黄蛋，也能卷火腿肠。</p>

太尽兴太热烈，白莲婷都差点迟到了。</p>

荆小强就不急，从戏剧学院慢悠悠的过去文工团。</p>

当初从这里走上青歌会的舞台，到处都是熟人，对他也极为亲近，敞开了让他选人。</p>

老实说，全军文工团能混到平京，绝对个个都是高手。</p>

天赋、能力、勤奋俱佳的那种高手。</p>

而且经历过军队那种超级内卷的局面，个个都是绝对服从命令积极加倍又认真的标兵。</p>

他们就差机会。</p>

所以对荆小强来选人，据说好多人大清早就开始做准备了。</p>

连歌舞演员都有不少眼巴巴的等着。</p>

上回青歌会初选进了电视台，就有不少想给他伴歌伴舞，现在一个个精神风貌满分的哪怕去给摇滚乐队跳舞也行呀。</p>

其实这就是个幌子，我们文工团、军艺也有专攻摇滚乐队的这一说，然后就有资格把事情统领起来。</p>

荆小强顺便看了看，没发现那个他唯一有点印象的舞蹈女兵，好像是叫兰铃还是什么的，蛮有性格。</p>

当然他也没问。</p>

最后挑了十个人，八个男的，俩女的，基本都是吉他、风琴、笛子、唢呐、二胡、琵琶，反正常见乐器就没有玩不转的。</p>

招呼他们自己带了擅长方便的家伙事，下午去军艺集合。</p>

自己开车去电影制片厂，顺便还要买电吉他、电贝斯之类的乐器。</p>

文工团擅长的，或者说整个国内歌舞团乐团在八十年代，都没怎么接触过带电的乐器。</p>

没那条件。</p>

老崔他们87、88年才开始作为先驱接触。</p>

还好荆小强有办法，直接去平京音乐学院那边在校门口凭一张脸，就能让门卫立刻打电话把小毅他们几个找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