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动静太大,宋小米嘟囔的声音又小,连茵茵都听不清,乌玛更是完全没注意,一心催着车夫加快。
撒开四蹄的大青马,拉着飞驰的马车,在空旷无人的山间小路上飞驰,偶尔碾过一块石头,扎过一处凹坑,马车就跟跳起来了一样,若不是赶车的确实有几分本事,这车早就翻了。
饶是如此,车行至山中深处,也还是出了意外。
倒不是车翻了,不过跟翻了相比也好不到哪去,起码对乌玛来说都是一样的。
车在山间路上行驶的像飞起来一样本就不安全,乌玛还一直蹲在车厢口催促,搅的车夫一个头两个大,只能拼了命的挥鞭子,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也就盯着马前的一小块地看,等他注意到前方路况不对时,只能猛拉缰绳。
马儿嘶鸣一声,人立而起,乌玛就在这档口“哎哟”一声,身体倏地往前一栽,直直的飞了出去,骨碌碌滚了好几圈后就直接趴在地上,没了反应。
车夫看了看飞出去的乌玛,又看了看前方一拨子手持大刀的人,果断的两眼一翻,碰的一声从车上跌了下去。
车厢内又被撞的一阵头晕眼花的茵茵,正要开口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就听见一阵低沉粗犷的哄笑声,吓的心中一凛,两眼一瞪,意识立马清明。
“当家的,今儿个可真是黄道吉日啊,瞧瞧,又一个送上门的。”土匪中的一人,拿着大刀扛在肩头,两小眼睛眯成一条缝,直盯着宋小米所在的马车,笑的十分猥琐。
被称为当家的土匪,穿着跟其他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只是带了个顶帽子,帽檐上插了片鹰羽,身材魁梧,面相狰狞,在乌玛和车夫身上扫了两眼,突然阴沉的笑了两声,大步向前,走到马车旁,一把掀起车帘。
“啊~”
“啊!”
两声惊恐的尖叫同时响起,一个婉转清脆,如黄莺出谷,另一个沙哑粗犷,如野兽低吼。
茵茵意识到外面情况不对,就将怀里的宋小米轻轻的放到一旁,自己猫着身子准备掀起一角车帘,偷窥一眼外面,哪知她兢兢战战的刚把手伸出去,还没碰到车帘,外面的土匪头子就已经好爽的把车帘掀开,一张粗犷的脸突然出现在茵茵面前,饶是她胆子不小也被吓的险些晕过去。
土匪头子显然也没想到马车里的人没有吓的缩成一团等着他去调戏,反而蹲在车厢口。
当然,身为拦路抢劫多年,经验丰富的土匪头子,他的胆子还不至于被蹲在车厢门口的人给吓到。
前提是人!
土匪头子掀开车帘的那一刻,他显然不认为自己看到的是人。
因为只要是人,哪怕是干他们这一行的,也会时刻注意着形象,而车厢里的那人没有。
一路颠簸,茵茵一直忙于护着宋小米别跟她一样在车厢里撞来撞去,哪里有什么闲情注意什么形象。可她毕竟出身大家,又正值年华,肯定是爱打扮的,即使生活在淳朴的村庄,每天也精心的梳发,可惜今天黄历不向着她,土匪头子就只能看到一个披头散发,鼻青脸肿的茵茵,乍一眼看到还以为遇见鬼了呢。
车帘复又垂下,遮住了车厢内的光景,土匪头子的尖叫也把其他土匪吓的往后一退,手里的大刀纷纷举了起来。
“你是什么东西,快下来!”土匪头子连退好几步,双手握着大刀,心有余悸的盯着车帘。
见里面没有反应又招招手让兄弟们将马车围了起来。
众土匪,拦路抢劫这么多年,刺头不是没遇见过,不过能让他们当家的这么慌张,还是第一次遇见,心中不免好奇,这马车里到底有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