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越过平原上大大小小的村庄,在一道慢坡前停下来。鹿兆海和白灵下了车开始步行。鹿兆海问:“你真的是到乡下坐月子”白灵坦白地说:“不是。是逃跑。”鹿兆海问:“出麻烦了”白灵说:“我打了陶部长一砖头。”鹿兆海猛然跳起来,转过身瞅着白灵:“我的天哪扔砖头的原来是你哇”白灵平静地说:“吓你一跳吧你还敢娶我不谁娶我谁当心挨砖头”鹿兆海说:“你我虽然政见达不到共识,可打日本收复河山心想一处。兵营里官兵听说有人打了陶一砖头,都说打得好凭这一砖头,我今日送你就值得,再啥委屈都不说了。”白灵心里稍觉松弛了,也兴奋起来:“还恨你哥吗”鹿兆海又灰下脸,咬牙切齿地说:“这一点无法改变——恨”白灵说:“那就恨吧反正恨他的人够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鹿兆海说:“只有我恨他恨得不可调解。”白灵说:“我明白。”走上慢坡又拐入一个坡坳。白灵注视着远处和近处的几个村庄,按照兆鹏的嘱咐辨别着环境,指着左前方的一个小村庄说:“那个就是张村。”鹿兆海瞧着一二华里处的张村,心头潮起一种路行尽头的悲凉:“坐满月子还要我接你回城不”
“不咧。”
“你在这儿永久住下去”
“住不了几天。”
“我还能见到你吗”
“年怕不行。”
“我今日最后给你说一句,我……永生不娶。”
“这又何必,这又何必别这样说,别这样做你这是故意折磨你折磨我”
“不折磨不由人啊……”
“千万别这样我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