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南十全’赵瑶君,正是我爹。”
当赵昕向杨青吐露秘密的时候,终于如释重负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而,她的神色和语气之中,丝毫没有对父亲该有的尊重和亲近,只是直呼其名,显得异常生疏。
杨青看着她,脸上满是因为知道事情而生起的惊讶。
竟然是赵昕的父亲前来丹仙门挑衅,这件事情若被李副掌教和门人知道,不知将作何种想法。
赵昕道:“他自命不凡,又岂会在意他人想法?你便说这事与你无关,他也偏要找你麻烦的。我不怕和你说实话,他的来意我已知晓,无非就是因为我在山前会上输给了你,决定从此留在丹仙门,要与你成为同门,他认为我败坏了门风,丢尽正气门人脸面,所以前来挑衅滋事。对丹仙门的其他人,他并无怨恨,因此不会轻易出手,但若你上场,那就不一定了……”
杨青暗哼一声:“若是我上场,他又将如何?”
赵昕见他一脸的不以为然,丝毫不惧,不由得摇了摇头,道:“信不信由你,反正,事情就是这么简单,等下千万要多加小心,以他的性情,不说暗中帮助弟子,就算是亲自出手对付你也有可能的。”
杨青听到,一脸的惊愕更甚,显然并不相信赵昕所说。
此事除了突兀,还是觉得突兀。
不过赵昕的意思也很明白,就是这赵瑶君并非遵守规矩之人,如果他有心要害自己,是极难防备的。按赵昕的意思,不要上场动手为最好,实在不行,也可以让李副掌教做主,取消这场比试,由师门长辈出头解决上门挑战的纠纷。
杨青为丹仙门弟子,躲在门派中清修,外人是极难打扰的。
“真是莫名其妙,难道还要我当缩头乌龟不成?”杨青听赵昕劝说,不由心中不服。
赵昕见他不领情,蹙眉道:“他已修炼至金丹境界,寻常修士皆不是他对手,如果有心害你,谁也拦不住,我在这里也就是提醒你罢了。”
杨青道:“我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我。师姐,你莫要欺我,这里面究竟有何隐情,还请明示。”
杨青怀疑赵昕另有意图,也不怕直说,向赵昕询问。
赵昕神色微变,道:“早年他与我娘亲有隙,从此性情大变,行事乖僻夸张,已非常人可以揣测……哎!这是我的家事,你就不要再打听了,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你只要记得小心防备便好。”
“就当是信我一次,听我忠言,可千万记得。”赵昕又再嘱咐了一句,才转身离去。
“据说,前辈高人神通大了,往往无视世俗礼法,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别人都难以阻拦,而那‘天南十全’有心对付我,还真有可能毫无忌惮——只是,我的确没有招惹他啊。他真的是赵昕的爹吗?看起来不大像啊。”
听完赵昕的警告,杨青肚子里满是郁悒,但却也无可奈何。
至于赵昕关于避战的提议,则被他全抛到脑后去了。
不久后,杨青与赵昕回到正殿前的广场上,引来不少议论。
众弟子都对赵昕突然将杨青叫走的奇怪举动感到好奇,不住地跟身边人打探所谓“内幕消息”,然而,赵昕此举是临时起意,并不曾向任何人透露过,而且她在丹仙门,暂时也没有真正亲近的姐妹,众人的议论多是以猜测为主。
这样一来,便没有人想到赵昕和对面那五人间的关系,更不会想到赵昕让杨青避战了。
“我们已经等待许久了,难道要在这里呆到太阳下山不成?”杨青一回来,赵姓散修便带着几分不耐烦说道。
杨青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此人从开始至今,便多聒噪,似乎有意挑衅丹仙门,激起大家的反感,但反而是他的四名弟子镇定自若,赢了之后不骄不躁,显露出了极好的修养,杨青不信能够教出这种徒弟的师父会如此粗鄙不堪,果真还有一丝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如果我心中难耐,不经意间冲撞了他,恐怕便会被寻得借口……”
虽然并不全信赵昕所言,但杨青也相信,她所说的一切并非空穴来风,而是有一定根据的,姑且信之,小心防备也不为过。
所以他并没有理会那人的冷嘲热讽,而是垂目握剑道:“让各位久等了,我们这便开始吧。赵平师兄,请。”
“好!”赵平倒也干脆,二话不说便应下。
赵昕见杨青不听自己告诫,不由暗自叹息一声,眼睛紧紧地注视着那赵姓散修。
突然间,杨青手中的“镇雷”便已出鞘。
他修法剑之道,秉持剑道凌厉威严之德的真意,一出手,便已经是全力。
“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