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独自关在书房内。
垂头丧气的他显得十分颓废,精神状态完全不似先前。
往日的意气风发、年轻气盛、心高气傲均不复存在。
他所有的骄傲与底气在这场战斗中,消散的一干二净,他的自信早已分崩离析。
带着三万多精锐士卒兴致勃勃的追赶皇甫嵩,最后陆续溃逃回来的将士不超过一万。
加上他留守城池的两万老弱士卒,他的兵力勉强达到三万人。
要知道在皇甫嵩到来之前。
他手底下的士卒曾达到十万之众。
这才过了一个多月,就折损了三分之二的兵力。
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张燕完全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再也没有底气将自己与刘毅做对比。
他不想承认,但事实上几番战役下来,他的表现确实不如刘毅。
满河浮尸的画面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想到那些因为他的疏忽而死去的士卒,他陷入深深的自责。
整颗心都在滴血!
若是一开始他就采纳郑义拒守不出的策略,等待皇甫嵩粮尽退兵。
或是答应刘毅出兵的要求,主动送出五百匹战马以及一千斤镔铁。
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是他自己亲手将一副好牌打的稀烂,这能怪谁呢?
怪皇甫嵩还是怪刘毅?
他都怪!
但相比于责怪别人,张燕更责怪自己!
“将军,你一天滴水未进了……”亲卫恭敬的端着膳食,来到他身边。
张燕单手用力一掀将其狠狠打翻在地,怒道:
“出去!不要来烦本将!”
“喏……”
见张燕心情不好,亲卫不敢多言,迅速拾起碗筷战战兢兢的退出房间。
“郑将军。”
亲卫刚退出房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郑义,急忙问好。
“听说张将军一日滴水不沾?”
亲卫叹了一口气:
“非但是滴水不沾,脾气更是暴躁异常,膳食全被他打翻,我等皆不敢劝。”
郑义打量了亲卫手里散乱的碗筷一眼,点点头:
“你且先退下!我去劝劝张将军。”
亲卫好意提醒道:
“他正在气头上,郑将军要不晚点再来?”
“无妨!”
郑义挥退亲卫,径直走向张燕书房敲响了房门。
“聋了不成?本将只想静静!再来烦本将立斩不赦!”
书房内传来了张燕的咆哮声。
正如亲卫所言,张燕性情大变、暴躁异常。
郑义恭声道:
“义闻将军一日未进食,心情不佳,特来与将军谈谈心。”
听到郑义熟悉的声音后,张燕心情稍稍平复一些,语气低落道:
“本将心情不好没有食欲,云飞既然来了就进来说话吧。”
郑义闻言推门而入。
见到神情憔悴的张燕,忍不住安慰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将军怎能因一次小败就折了意志、一蹶不振!
将军乃是全体将士的主心骨,大家还等待将军带领大家重整旗鼓,完成大业。
将军必须得振作起来,郁郁寡欢、垂头丧气滴水未进的作践自己,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一旦将军身体垮了,谁人可领导我军抵抗皇甫嵩大军的征讨?
将士们不幸遇难我们每个人都很悲痛,但责任并不全在将军。
乃是皇甫嵩与马元义太过狡猾阴险,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