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立与卓立男同处一起，一个在办公室的里间，一个在办公室的外间，相距咫尺，却终因规避人耳，忙于生意，一天都没有单独相处的时候，相关于从严青那里得来的消息，孔立没有机会告诉卓立男，便在傍晚前匆匆赶去了十铺码头。

孔立心里盘算着，韩奎肯定会过问沈举出逃之事，出于意的却是，事走向与他预的不一样。韩奎本没有到沈举，连一句旁敲侧击的话也没有。他急着找孔立过去，是因为新政府扣留了一船本该出口洋的棉纱和棉布，现堆存在码头的仓库中。由于江边潮湿，仓库漏风，加上存时间过长，棉纱和棉布潮，眼看着将霉变。新政府中有人因此上了这一仓库棉纱棉布的主意，暗中授意韩奎尽快变现处理。

韩奎自然领会其中的意，那些掌权之人，中饱私囊的行径，他是见怪不怪了，但是，贸然把那一大批罚没物资投市场，定然会引起本地市场的波澜，也就会招人关注，万一新闻媒体发现，加以曝，维新政府的形损事小，万一牵连到政府个人的前和利益，是一大事。

韩奎貌粗心细，一下子便领会到了其中的奥妙。

正所以，韩奎急着召见孔立，希望他尽快出一个妥善的办法，要把这批生意到人不鬼不觉。

生意之道，必须满足两个起码的条，那便是：来有源，去有处！这批罚没物资走进市场，其来源当然不能是政府的关机构，而是要孔立从中斡旋“技术处理”；着便是去处，棉纱和棉布有着军地两用的征，既能走进民用市场，也能作为军用物资，问是，进民用市场的必须经得起各方的查账，而充公军用，那是新政府之人以韩奎他们万万不愿意的事。因为扶植新政府的是日本人，把一仓库的棉纱棉布奉送给日本军部，等同于在跟金白银过不过，私欲膨胀的新政府权贵和韩奎，试问谁肯怎么？

孔立一了解韩奎约自己吃饭的内，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几个月来，像这样的事，他已经得得心应手，因为他从来没有出过差错，所以深得韩奎的。这一，孔立一如既往，没有丝毫的推却，也没有一丝的犹豫，没有诉苦卖乖，一口应承下来：“韩哥心，这事我会搞定。”

这顿约饭，饭桌上没有人，只有孔立，韩奎和甄贵三人。韩奎见孔立咯噔都没便答应下来，心里甚是高兴，端着酒杯仰头大笑，对着孔立道：“你办事我心！”然后分与孔立和甄贵的酒杯一碰，“阿，你就是我的右手，阿贵，你是我左手。我有你们两个左右手，我还有么事要发愁的啊？”他举杯一饮而尽，双手一摊，又故作幽默地说，“我也要生几白发，可是没有哇！这可咋办呢？”

孔立跟着笑：“在下感谢韩哥栽培，自当倾尽全力为哥分忧。”

甄贵则奉承道：“大哥过奖，小弟甘愿尽犬马之劳，哥赏识，是我一生的运气，只能说，我阿贵是跟对人啦。”

韩奎得意之极，亲自为孔立和甄贵斟满了酒杯，说：“这啊，非但要尽快好，我们还不能出一点差错。我们在日本人的地盘上，还得避着日本人的眼线，可得陪着小心。我天把丑话说在前，这趟生意，就只有我们三个人道，假如谁走漏了风声，让日本人的狗鼻子嗅到，一定宰了他，休我亲不认翻脸无。”

孔立和甄贵异口同声道：“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