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将匕首抛了过去,初月抬手接住,开始将狍子开膛破肚,切割。
这种事情都是粗人屠夫来做,她那蹲着线条曲婉柔美的优雅背影,倒感觉她更像个厨娘。
唰唰唰,狍子被大卸几十块,堆枝、搭架、点火,挑了肥腻多肉的大腿烘烤起来。
动作熟练,显然她精于此道。
初月似乎被烟熏着,换了个方向。
谢傅看见她的俏脸已经被火光烘的汗珠沁沁,专注的眼神下,鬓发被汗水黏贴在脸颊上。
这光景,娟秀光丽,翩然若画。
这样的初姐姐多么温婉动人啊。
只是她那月白色的裙衣却泥污斑斑,极不入画,谢傅此刻真希望自己有一支妙笔将那泥污斑斑涂抹掉,“初姐姐,要不我把你裙子拿去洗一下吧。”
这男儿整天都在想什么,初月嘴上淡淡应了一句:“那我穿什么?”
“你先不穿啊。”
初月特意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问道:“合适吗?”
谢傅哈哈一笑,“你定是认为我又在故意调戏你。”
让她不穿衣服,除了调戏,初月想不出还能是什么,当然这世上只有谢傅有资格调戏她,也只有谢傅敢调戏她。
看着初月想斥又斥不出口的样子,谢傅笑道:“云去而本觉之月观,尘拂而真如之月明,洗衣服就洗衣服,初姐姐怎么尽往不穿衣服想。”
谢傅见初月不应,继续说道:“当然初姐姐你顾忌衣不蔽体也是人之常情,不过遇事要方圆自在,方能分寸得宜,因噎废食多难受啊。”
初月轻轻一笑:“书呆子。”
谢傅笑道:“不不不,这正是佛家说的大智若愚,非呆,我这是守拙保真。”
初月故意道:“那我这衣服该脱咯?”
谢傅笑道:“衣服不洗永远都没法干净,身上不穿衣服,不要被人看见就好,该脱!该脱!”
谢傅这如同老和尚说佛偈的口吻,让初月忍不住扑哧一笑,很快却绷紧脸容道:“我只知道你再说,我就将你剥的赤条条,让你知道是什么滋味。”
谢傅哈哈大笑:“那却是我占了便宜,女子以羞藏为本性,男子却以扬露为傲。”
初月斥道:“胡说八道。”
谢傅笑道:“像那孔雀开屏,羚羊斗角,正是示威展现,那曾见过那雌雀开屏,雌羊斗角。”
谢傅这张嘴,初月根本说不过他,偏偏又不能动手,突然听见滋滋啦啦,扭头看去,“呀”的一声,“害我腿都烤焦了。”
谢傅惊道:“哪里烤焦了?”
初月冷道:“闭嘴!不准再打扰我了。”
狍腿滴油,表面金黄,肉香飘来,肚饿的谢傅馋的不得了。
初月将狍腿从火上取下,拿出匕首将烤焦的部分割下,自己吃了。
谢傅见了以为初月恼他,不给他吃了,正想开口,却见初月拿着狍腿朝他走了过来,心想,初姐姐这是故意来馋我。
初月却没有谢傅想的那么无聊,将一大只狍腿朝谢傅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