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吵我,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胡文海挥了挥手,像是要把不知名的干扰赶开一样。
然而没过多久,一种毛茸茸的触感就又在他的鼻子附近转来转去,睡梦中的胡文海张了张嘴,突然
阿嚏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下可好,什么瞌睡都立刻不见了。
谁啊我说
胡文海瞪着眼睛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却看到一个大概四五岁穿着有些破旧棉袄的可爱小姑娘,拿着一根鸡毛掸子上掉下来的鸡毛,正趴在床沿嘻嘻的对他笑着。
胡文海和她眼对眼的瞪了半天,小女孩也瞪着大眼睛就这么好奇的看了他半天,直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小妹妹你是谁啊怎么在我的房间里胡文海摸了摸鼻子,叹口气坐了起来,和小孩子能生什么气。
胡文海有点看着这小女孩眼熟,可总也差了一点,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看到过她
嘉嘉一个女声从胡文海房间的门外响起,听起来充满了无奈的声音:都跟你说不要乱跑了,怎么就是不听
啊,你好一个穿着白色手工毛衣裙的女孩走进了胡文海的房间,她梳着一个马尾辫,身材显得颇为高挑,有着一张清爽的鹅蛋脸,看起来有点像后来九十年代电视剧花季雨季里的刘夏。
刘夏大方的伸出手来,微笑道:你就是胡文海吧我叫陆欣,她是陆嘉。和我爸爸来你家里做客的。
不好意思。我好像还没有睡醒
胡文海伸出手和陆欣握了一下。脑袋努力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随着脑细胞的重新激活,他终于记起了自己究竟在哪里,以及这是怎么回事儿。
其实问题很简单,马上就要过年了。对,就是1985年的农历春节,这时已经距离2月19日除夕,只有两天时间了。
中伊两国之间,涉及到七十亿美元的庞大军购单子。当然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决定下来。艾哈迈德此时已经带着伊拉克人的考察团和全套网络化指挥系统的考察资料,返回了伊拉克,等待萨达姆就最后的军购意向做出决定。
不过艾哈迈德在某次私下会谈中向中方透露,萨达姆同意的可能性很大。就为了这一句话,某个瑞士银行的户头上第六位数跳动了一下。
伊拉克考察团带着中方和军工企业电子企业化工企业钢铁企业科研院所,甚至是各大中央部委的殷殷期盼,坐上飞机此时已经离开了中国。
看时间,大概资料都已经在萨达姆的桌上放着了。
既然已经把伊拉克人忽悠的找不到北了,胡文海抱歉还没有那个舍家为国的情操,于是痛快的请了个假就灰溜溜的跑回绣城来了。
连续在外面浪了几乎半年。他也是累的不行。这不是昨天晚上刚回家,沾上床就睡着了。
然而此刻胡文海突然打了个激灵。瞪大了眼睛仔细的看了陆嘉一番,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个,小妹妹你真的叫陆嘉你爸爸,是不是叫陆应龙
陆嘉轻轻的点了点头,不自觉的向陆欣的方向缩了缩身子,抓着她的手说道:对啊,大哥哥,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的名字
呃,因为我小时候见过陆叔叔啊,你和你爸爸长得像嘛。
你见过我爸爸陆欣疑惑的看了胡文海一眼,倒也没有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拉着陆嘉的手就向外面走:好了,不要打扰大哥哥休息,我们出去玩吧。
好陆嘉就这么乖乖的被陆欣领了出去,只剩下一个变成化石的胡文海。
这叫什么事儿啊
胡文海心里哭笑不得,这个陆嘉不是别人,咳咳,正是他重生前的老婆啊
胡文海这才想起来,陆欣,那不就是早就已经移民澳大利亚的大姨子么当初家里也是看他快要四十岁还不结婚急晕了头,这才给他安排了相亲。
第一个相亲对象就是刚从大学毕业的陆嘉,俩人虽然差了十多岁,但没想到竟然一下就看对了眼,惊掉了一圈亲戚朋友的下巴。
不少老朋友可是笑称,胡文海这是十年不鸣,一鸣惊人啊也有人酸溜溜的笑他是老黄瓜刷绿漆装嫩,不过随即被胡文海回击,他们的黄瓜刷上绿漆也是蔫的